第三八三章 谁知守夜人(二) (第2/3页)
全,被他使计留在身边。起初虽心有怨愤,对他却算得言听计从。彼时她憋屈忍耐,为的是家人。而今她撵他出产房,很是可怜,孤零零受着生产之痛。顾忌的,无非是不愿落了他堂堂丈夫的脸面。说到底,时人对女子生产,多血光之说,多有避讳。
他抬手抚上窗棂,窗纸上透出昏黄氤氲的光来,照得他神色也渐渐柔缓。
“阿瑗,”他轻唤。语调醇和而平缓。像是怕惊了她,小意温存,暗藏几分抚慰的鼓舞。
“阿瑗莫慌。你我之孩儿,必定生而有福泽。阿瑗只需安心生产,听医侍指引,只待时候到了,一鼓作气。你既不欢喜我进屋,我便守在此处陪你。”
她正疼得龇牙咧嘴,迷糊间,骤然听他这话,不禁转头看去,果然见得他半个身影立在窗前。身形挺拔,刚直伟岸。
她心头忽而一热,滚烫的泪珠子顺着脸颊滑下去,不难猜出他此举用意。
虽则是隔窗相望,槛窗上只映出他一道黝黑的身影,连面容都瞧不见。可正如他所说,他时时刻刻都在她举目可及之处。只要她抬头,他总是在的。
他以他的方式,尊重她,亦与她分担。
想到外间此刻还在飘雪,她仿佛能想象他立在廊下,夜风掀起他袍角,而他言出必践,半步未离。
如是这般,府外的更鼓,不觉已敲过几回。
天边夜色渐消,微光朦胧,食肆台阶处,终于传来咚咚的疾步声。
“侯爷,那厢已传来喜信,国公府迎来弄璋之喜。”
凭栏背对那人,背脊微僵。顷刻,又似松了一口气。神思还半陷在沉重的往事中,恍惚哀痛。伸手倒茶,茶盏递到嘴边,这才发觉,竟是枯立了一宿,茶汤早已浸凉。
那人自嘲一笑,原封不动,一口茶没吃,很是平静将茶碗放回去。
先前他忧心,那人心存芥蒂。倘若她一个不好,年节他借机送去的贺礼,那两株参王,那人会否弃之不用。
如今想来,那人待她,何曾比他差了。
凡事关乎她,那人最是小气,何尝又不是最最宽容?
贺帧握拳掩在嘴角,清咳两声。心头大石落定,如今,也到了归去之时。
心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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