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第三十四章:东南亚邪术 (第3/3页)
那恶鬼通体由黑雾构成,却能清晰看到凸起的骨骼轮廓,两颗拳头大的眼珠是暗红色的,像烧红的烙铁,死死盯着两人;嘴巴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尖牙,牙尖还挂着黑色的黏液,滴落在地时 “滋滋” 腐蚀出小坑;最可怖的是它的爪子,五根漆黑的指甲足有半尺长,尖端闪着冷光,仿佛一抓就能撕碎人的皮肉。更诡异的是,恶鬼的脚底连着一缕黑雾,像脐带般与黑陶瓶相连,无论它怎么晃动,都离不开瓶子半米远。
“又来给我进贡了吗?” 恶鬼的声音像破风箱般嘶哑,还带着尖锐的嘶吼,“你上次挑选的祭品我一点也不喜欢 —— 那些腐烂的尸骸嚼着没味道,下次给我挑几个活人可以吗?最好是年轻力壮的,骨头缝里的肉才嫩。”
尸体的脸色沉了下来,对着黑陶瓶低喝:“我去哪里给你找活人?闭嘴!没你的事就别出来乱嚎!”
“哼,你每次都这么说。” 恶鬼不满地晃了晃身体,黑雾溅落在周围的暗红液体上,竟让那些液体瞬间沸腾起来,冒着细小的黑泡,“要是下次再没有活人,我就把你这具苟延残喘的躯壳拆了当下酒菜!”
这番对话像两道惊雷劈在大象和刘贵义心头,两人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刘贵义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后背贴在棺材上,却觉得那冰冷的木头比眼前的恶鬼更让他安心 —— 至少棺材不会张口要吃活人。
大象握着枪的手已经完全失控,枪身 “咔嗒咔嗒” 撞着地面,他看着恶鬼滴下的黑色黏液腐蚀地面,看着那尖牙上的黏液反光,胃里翻江倒海,却连吐都不敢吐 —— 他怕自己的动静会引来恶鬼的注意。刚才对抗尸骸的勇气早已消失殆尽,此刻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吸进一口带着恶鬼气息的空气。
墓穴里的空气变得更加浓稠,金色符文的绿光、恶鬼的黑雾、地面的暗红液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令人作呕的诡异画面。僵立的尸骸仿佛也被恶鬼的气息唤醒,手指微微动了动,空洞的眼窝转向恶鬼,像是在期待什么。
尸体看了眼瘫软的两人,嘴角勾起抹残忍的笑:“现在,你们还觉得能轻易离开这里吗?把刘贵仁的所有计划都说出来 —— 包括他拿到镇魂盒后,想怎么用邪术对付其他基地,还有他藏在地下皇宫的秘密。要是有一句隐瞒,我就把你们送给它当点心。”
恶鬼像是听到了 “点心” 两个字,兴奋地晃了晃爪子,暗红色的眼珠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尖牙 “咯吱咯吱” 咬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刘贵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看着大象,眼神里满是绝望 —— 他们不仅被困在幻术里,还撞上了一个能召唤恶鬼的怪物,今天恐怕真的要把命留在这里了。
恶鬼的尖牙还在 “咯吱” 作响,暗红眼珠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大象的精神彻底绷断了 —— 他猛地丢掉手里的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冷汗混着泥土糊在脸上,连不敢看眼前的恶鬼与尸体。刚才踹飞尸骸的狠劲、面对刘贵仁的隐忍,此刻全被恐惧碾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在尖叫。
刘贵义比他更糟,他瘫坐在暗红液体里,裤子早已被冷汗浸透,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原本还能勉强拼凑的话语,此刻只剩 “嗬嗬” 的气音,像被掐住喉咙的破风箱。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恶鬼的爪子,瞳孔放大到极致,连眨眼都忘了,仿佛下一秒那漆黑的指甲就会刺穿他的胸膛。
尸体看着两人彻底崩溃的模样,嘴角勾起抹冰冷的弧度,抬手对着黑陶瓶低喝一声:“收!” 恶鬼不满地嘶吼两声,却还是化作一团黑雾,乖乖钻回瓶中。尸体塞紧麻绳塞子,将瓶子揣回法袍内侧,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 仿佛刚才能吞噬活人的恶鬼,不过是他随手摆弄的玩物。
“杀了你们,太便宜了。” 尸体的声音在空旷的墓穴里回荡,带着东南亚语言特有的晦涩腔调,“我需要两个‘听话’的人,帮我把刘贵仁欠我的,一点一点讨回来。”
话音未落,他从法袍下摆摸出个巴掌大的青铜碗,碗里盛着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散发着股刺鼻的尸臭味 —— 那是熬煮过的尸油,表面还浮着几粒黑色的符咒灰。接着,他又掏出两根用头发编织的绳子,绳子上串着小小的骷髅头,每颗骷髅头的眼窝里都嵌着一点朱砂。
大象蹲在地上,眼角的余光瞥见青铜碗里的尸油,胃里翻江倒海,却连起身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刘贵义则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尸体一步步走向自己。
尸体先走到刘贵义面前,用手指蘸了点尸油,在他的眉心画了个扭曲的符文 —— 符文刚画完,刘贵义就浑身抽搐起来,眼睛里的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的灰白。接着,尸体将头发绳缠在他的手腕上,骷髅头紧贴着皮肤,刘贵义的抽搐瞬间停止,整个人僵在原地,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东南亚的‘牵魂降’,比你们中原的邪术好用多了。” 尸体一边说,一边走向大象,动作与对待刘贵义时一模一样 —— 蘸尸油、画符文、缠头发绳。大象想挣扎,却发现身体像被钉在地上,连手指都动不了。符文画在眉心的瞬间,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额头往下窜,钻进四肢百骸,他脑子里的恐惧、愤怒、求生欲,像被潮水吞没般迅速退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空白。
几分钟后,尸体后退两步,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刘贵义和大象缓缓站起身,眼神空洞,嘴角没有丝毫弧度,眼里的生机被彻底抽走,只剩下木偶般的僵硬。他们的手腕上,头发绳里的骷髅头朱砂微微发亮,像两颗被操控的棋子。
“走。” 尸体只说了一个字,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刘贵义和大象立刻迈开脚步,跟在他身后,动作机械,没有丝毫犹豫。两人的脚步踩在暗红液体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连重量都消失了。墓穴里的尸骸依旧僵立,金色符文的绿光渐渐暗去,只剩下那口装着邪术古籍的棺材,在黑暗中沉默地躺着。
夜深人静时,破庙外的月光冷得像霜。紫色法袍尸体的身影出现在庙门口,法袍下摆扫过地上的积雪,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他身后,刘贵义和大象紧紧跟着,两人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既不看路,也不看彼此,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
路过运河时,船夫的歌声早已消失,只有贡多拉在水面上飘着,像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刘贵义和大象的脚步没有停顿,甚至没有因为水面的反光而眨一下眼。他们的手腕上,头发绳里的骷髅头朱砂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在传递着某种诡异的指令。
紫色法袍尸体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人,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