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雪暮下的墓碑与未散的阴影 (第2/3页)
其实那老太太根本就是个陌生的流民,被他临时找来演了场戏。”
周磊的手指捏着那张纸,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突然想起清算那天被忽略的细节:“刘贵仁” 被枪决后,士兵抬尸体时,他曾远远看过一眼,尸体的左脚明显比右脚短一截,当时只当是被丧尸伤过,现在才明白,那是马三天生的跛脚,所谓的 “厚鞋底” 早就被雪泡软变形了;还有 “刘贵仁” 常戴的铜打火机,清算后一直没找到,原来早就被刘贵仁带走了,留给刘贵义的这个,不过是个仿制品,连上面的刻字都歪歪扭扭。
“你们怎么不早说?” 周磊的声音沉得像冰,心里的怒火慢慢烧起来 —— 他们竟然被刘贵仁耍得团团转,还以为自己解决了个大麻烦,甚至在纪念墙前给 “他” 立了个空坟。
“我哥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 刘贵义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刀疤,“上次清算,我带着几个人逃出来,躲在南边的废弃工厂里,靠捡丧尸吃剩的物资活着,要不是快饿死了,也不会冒险来找你们交易。”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另一张地图,扔在雪地上,“南边十里地的破庙,有个隐藏的弹药库,是我哥以前跟济南军区的人私藏的,里面有 500 发步枪弹、20 枚手榴弹,还有两箱压缩饼干。我们要 100 发子弹和 5 枚手榴弹,剩下的都给你们,只求你们让我们过去找我哥 —— 我们知道盐城基地的路,还能帮你们避开丧尸群密集的区域。”
王猛刚要开口拒绝,周磊却按住他的胳膊。他捡起地图,指尖划过弹药库的位置 —— 正好在破庙西边的废弃地窖里,和侦察兵在通讯器里说的 “医疗站” 方向一致。更让他心惊的是,地图角落用铅笔标注的 “入库日期” 是今年夏天,正是刘贵仁还在基地负责物资管理的时候。他突然想起,那段时间刘贵仁以 “军区调配” 为由,运走了三车弹药,当时他要过清单,对方却以 “机密的文件需军区盖章” 为由拒绝了,原来那些弹药根本没送往前线,全被刘贵仁藏在了这里,成了他跑路的后路。
“你们怎么知道破庙里有我们的侦察兵?” 周磊盯着刘贵义的眼睛,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破绽 —— 刘贵仁的人向来只懂抢,怎么会注意到基地的侦察兵?
“我们昨天在破庙附近找吃的,看见他躲在里面,快冻僵了。” 刘贵义的喉结动了动,眼神飘向远处的破庙,“我们没敢靠近,你们 800 个巡逻兵手里都有枪,我们这点人,根本不是对手。而且我哥说了,不到万不得已,别跟基地起冲突 —— 他还需要基地吸引北边的丧尸群,好让他在南边安心找盐城基地。”
赵凯的监测仪突然发出轻微的蜂鸣,屏幕上的绿点又多了几个,像群闻到血腥味的苍蝇,正从南边朝着破庙的方向移动。“是丧尸群!” 他的声音带着急意,手指着屏幕,“离破庙只有五里地了,再不走,侦察兵就危险了!”
风更急了,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周磊攥紧地图,心里快速盘算 —— 基地 1500 号人等着吃饭,800 个巡逻兵的子弹快见底了,上次小王小队遇袭,就是因为子弹不够,三个士兵只带回半袋物资;而且刘贵仁的事已经暴露,就算不交易,刘贵义这群人也可能去投靠刘贵仁,不如先答应下来,既拿到弹药,又能摸清刘贵仁的动向。
“可以交易,但全程听我们指挥。” 周磊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军大衣在风里猎猎作响,“要是敢耍花样,我不介意让你们跟马三一样,在纪念墙前挨一枪 —— 这次,我会亲自验尸。”
刘贵义立刻点头,把砍刀别在腰间,动作有些笨拙:“放心,我们只想找我哥,拿到弹药就走,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急切,像是怕晚了一步,弹药就会被丧尸抢了去 —— 毕竟,那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雪橇重新出发,刘贵义跟在后面,脚步刻意保持着距离,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树林的方向,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跟着。王猛骑马走在周磊身边,压低声音说:“真信他们?刘贵仁这么能藏,说不定弹药库是个陷阱,等着咱们往里跳!”
“不信,但现在没时间耗。” 周磊摸出***的指南针,指针在风雪里微微晃动,“而且刘贵仁的计划这么缜密,肯定还有后招,跟着他们,说不定能找到他的老巢 —— 总比咱们瞎摸南边的情况强。”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没发现吗?刘贵义提到盐城基地时,眼神里的不是害怕,是期待,刘贵仁肯定给他们画了很大的饼,咱们得弄清楚那饼到底是什么。”
雪橇往南走了约莫两里地,破庙的轮廓终于在风雪里显出来。那是座荒废多年的土地庙,墙体斑驳得露出里面的黄土,几处墙皮已经坍塌,露出黑黢黢的缺口,像被啃过的伤口。庙顶的瓦片掉了大半,积雪从缺口灌进去,在地上堆起半人高的雪堆,把原本就狭小的庙堂挤得更逼仄。庙门早就没了,只剩两根朽坏的木柱,上面还挂着半截褪色的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在哭嚎。
走近了才看清,庙门前的石阶上积着厚厚的雪,却有几串凌乱的脚印从雪堆里踩出来 —— 是侦察兵的军靴印,鞋底的纹路还清晰可见,显然刚留下没多久。庙门内侧的雪地上,扔着个空的压缩饼干包装袋,包装袋上沾着点融化的雪水,边缘被冻得发硬。偶尔有风雪从庙门灌进去,能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咳嗽声,细得像根快要断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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