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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寒冷来袭 (第1/3页)
北方的冬天来得像场猝不及防的突袭,暴雪连下了三天,把纪念墙前的墓碑裹成了三个白乎乎的轮廓。我、陈峰、李响的碑石上,不知是谁每天都换新的花 —— 有时是妞妞从雪堆里扒出来的干雏菊,花茎冻得发脆,却被小心地插在碑前的雪地里;有时是老张偷偷留的玉米穗,金黄的颗粒在白雪里格外扎眼,他总说 “这是今年最后一批粮,给你们留着,也算尝个鲜”。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碑石上,把 “医疗人员(我)”“陈峰 防务队队长”“李响 通讯兵” 的刻字磨得更浅,却磨不掉碑前那圈被人踩实的雪印 —— 每天都有人来,站一会儿,没说话,又踩着雪离开,脚印叠着脚印,像层沉默的守护。
基地的秩序是硬撑出来的。上次清算刘贵仁替身那天,周磊就把所有有劳动能力的人分成了三队:巡逻队扛着步枪往南探路,枪管上的雪冻成冰壳,每次举枪瞄准都得先哈口气化冻;耕种队在温室里抢种耐寒的萝卜,手指冻得发紫,却没人敢停 —— 温室的玻璃被暴雪砸出了裂,要是萝卜冻坏了,开春就真的没粮了;后勤队在仓库里拆旧帐篷做防寒布,针脚歪歪扭扭,却把每个帐篷的缝隙都堵得严严实实,“能多挡点风,夜里就少冻醒几次”,负责缝补的大妈边扎手指边说,血珠滴在布上,很快结成了小红点。
但秩序下藏着漏风的窟窿。南迁的丧尸群像片移动的阴影,没直接撞过基地的栅栏,却总在南边的侦察线上制造麻烦,坏消息像雪片似的往回传。昨天傍晚,去南边二十里地探物资的小苏小队回来了,只剩两个伤兵,步枪丢了,军大衣上沾着黑血,其中一个刚进基地就瘫在雪地里哭:“我们在废弃国道遇到大股丧尸,小王为了掩护我们撤,被拖走了……” 他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颤,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压缩饼干,那是小王最后塞给他的。
清点物资时,周磊蹲在雪地里翻弹药箱,手指捏着最后半盒步枪弹,指节泛白:“之前从济南带的弹药库,现在只剩这么点了 —— 前线小队每次遇袭都得丢武器,再这么耗下去,连探路的人都派不出去。” 他的军大衣肩膀处破了个洞,露出里面的棉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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