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0章 最新版本的唐律疏议-避火图 (第3/3页)
微发亮。
卓鹤卿心中暗自讶异:
他竟会赠自己这类典籍,倒真是长进了。
忆及往昔,此人送的从来不是避火图、双修谱,便是些光怪陆离的武林秘籍。
只是这《唐律疏议》拿在手中,厚度竟与自己案头那本相去甚远,难不成是坊间少见的微缩版本?
这般想着,他的指尖已轻捻书页展开,看清“典籍”真容的刹那,耳尖倏然发烫,连带着脸颊也染上薄红。
这哪是什么《唐律疏议》,分明是一幅幅笔触细腻、描摹入骨的避火图!
书中男女衣带半解,交颈如双鹤,案头博山炉青烟袅袅,倒似在遮掩画中人的喘息。
"你都送我三本了,莫再送了。"
卓鹤卿合拢绢本,喉结却微不可察地滚动。
左云峰低笑一声,广袖半掩着唇,凑近他耳边道:
“这可是最新出的锦州徐氏摹本,与先前那些大不相同。极是难得……我费了大价钱才弄到手的。”
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促狭:
“你那新妇比你小了整整七岁,若没些新鲜技法,我怕你这个老古董……应付不来。”
他是真为卓鹤卿觉得可惜。
二十余载的大好年华,偏生了这样一副惹眼的好皮囊,本该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翩翩年少,他却是数年不近女色,既不续娶,也不纳妾,甚至连个知心解语的红颜都未曾有过。
说得好听些是清冷矜贵、心如止水;说得实在些,不就是个啥都不懂的愣头青吗!
窗外忽有巡吏脚步声近,卓鹤卿心头一凛,指尖飞快收拢,将那画本卷好,利落地锁进盛放密卷的实木匣中。
落锁的轻响刚过,才抬眼看向左云峰,唇瓣微启,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先前你送的那两本,我压根没敢拿出来用。你是不知,从前那两个娘子,皆是循规蹈矩的性子,见了那些东西,竟把我当成了登徒浪子。往后可别再送了,这般‘好物’,你自己留着琢磨便是。”
左云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又带些促狭的笑,眼尾微微上挑,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张扬:
“我可是试过了确实好用,才想着与你分享,当真算得上难得的妙物。”
说罢,他转身便走,身上绯色官袍拂过廊下晚风,衣袂翻飞间,恰似一抹艳色惊鸿,掠过沉静如潭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