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得了一只不下蛋的金鸡 (第2/3页)
好过任她这般兴风作浪,搅得满园妖雾弥漫,更乱他心曲,徒生波澜。
“我请了城北的歌舞伎师来教洛洛习舞,可那孩子不喜,终日哭闹。”卓鹤卿语气平缓,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掠过她的脸,“你若得空,可否教她些基本功?”
他想起洛洛撅嘴抹泪的模样,心下微动。
将这棘手的小人儿交给沈月疏,或许正好——既磨了洛洛的性子,也省得她终日如精魅般在梅园撩琴起舞,扰得他心神不宁。
“好。”沈月疏应得轻软,眼波却悄悄凝在他侧颜。今日这人又是整理书房,又是安排教习……是怕她闲来生事,还是早已窥破了她这几日抚琴起舞、步步为营的那点心思?
沈月疏心底反倒漾开一丝浅淡的喜悦。他既肯让她插手琐事——无论出于何种缘由,便是裂隙中透进来的光。
她悄然收拢指尖,如同握紧一枚迟迟落下的棋子。
来日方长,她总有办法,一步一步,走进他那戒备森严心门。
这世间最可怕的,从不是被人利用,而是根本无人问津。
有人肯用你,便证明你尚有价值,暗夜里总还透着一线微光,终有熬出头的指望。
冷宫里的妃嫔最是清闲,可那就像一朵褪了色的宫花,莫说簪于云鬓惹人注目,便是零落成泥碾作尘,也再无人会俯身拾起。
烛火毫无征兆地猛地向下一挫,火舌矮了半截,光线骤然昏昧下去,几乎要熄灭。
沈月疏站起身,走到案边,微微倾身,拈起银拨子,小心地将那烧焦蜷曲的烛芯向上挑了一挑,火光“噗”的一声轻响,重新焕发出活力。
挑完烛芯,沈月疏又将卓鹤卿手边那盏已然凉透的残茶倒入一旁的茶盂,重新注了七分满的新茶,置于他手边最容易碰到的地方。
“有劳你了。”卓鹤卿端起青瓷茶盏,垂眸啜饮一口,又换了个话题,“你可会看账本?”
“会一些,之前的闺阁账教教过一些,但不精通。”
沈月疏越发觉得奇怪,他不会是准备将管家权交给自己吧?但仔细琢磨又觉得不可能,偌大的卓府,那么多产业,以两人现在的交情,卓鹤卿打死都不可能交给她。
猜不透卓鹤卿的用意,沈月疏便没有讲实话。
她打算盘、看账本的本事可是比抚琴更出色。
程怀瑾管着程国公府的三个铺子,他无心顾及,每每月末都是悄悄将账本交给沈月疏查阅。开始是他教她,教会了,他便完全放手,日子久了,她竟练出火眼金睛,错报漏报一眼便能瞧出来。
“城西的大福茶楼,是卓家的铺子,就交给你管吧。”卓鹤卿语气平静,手指在茶盏上摩挲,仿佛交出的不是一家铺子而是一棵大白菜。“你可以分那铺子的五成利。”
隆!
卓鹤卿这么大方吗?也不怕我把那铺子给他搞砸了。
卓鹤卿似是看出沈月疏的担忧,语气轻缓,似是宽慰:“若是办砸了,也无妨。到时候我索性关掉,就当给你练手吧。”
那间茶楼其实早已入不敷出,即便没有沈月疏这一出,他原本也打算在年底之前歇业收场。根本谈不上是因她之过,才致关门。
卓鹤卿将茶楼交予沈月疏,并非一时兴起,而是自有考量。
他与她相识未深,虽近日她言行举止挑不出错处,却终究难辨真心。昔有王莽谦恭未篡时,画虎画皮难画骨,他不得不防。
这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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