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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章 雪林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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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1章 雪林遇险 (第2/3页)

否让我搭乘你的车辇回家?”沈月疏抬头望那男子,眼神里掺杂着不安和期待。

    随便搭乘陌生男子的车辇,确实不应是大家闺秀所为,可沈月疏现在已没了力气,若是还守着那些端庄文雅,怕是会冻死在半路上。

    命且不存,礼将焉附?

    男女授受不亲,辇内男子本想拒绝,可眼睛落在女子瑟瑟发抖的身上,又有些不落忍。

    湿透的乌发凌乱的贴在她的额角和耳朵上,上面凝结了一层细密晶莹的冰晶,杏色的缎面袄子已被风雪打透,沉甸甸地贴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袄子最上面的两颗盘扣已经脱落,莹白的脖子冻得通红,脚上的鞋袜不用看也知道能攥出水来。

    看女子衣着应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平时定是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这大雪天任由她一个人走回去,怕是会要了她的命。

    “上来吧。”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圣人所许。辇内男子朝她伸出了干净修长的手,掌心朝上,声音温润依旧。

    沈月疏费力爬上车辇,蜷缩在角落。

    车厢内彷佛隔绝了另一个天地。正中的矮塌宽大舒适,铺着雪白的羔羊皮褥,光是看着便觉得暖意融融。一座小小的铜薰炉蹲踞在车厢一角,炉盖洗孔处透出微弱的红光。

    “捂捂吧。”男子坐在矮塌一角,身姿放松,但自带一种沉稳气度,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膝上,目光平静地落在火炉上,余光瞥见瑟瑟发抖的沈月疏,袖底滑出暖炉推至厢角。

    沈月疏将暖炉扣在掌心,绵长而醇厚的暖意像无数条温暖的小溪,温柔地浸润着冻伤的肌理,渗透到每一丝纤维深处,如坠梦境。

    “公子,能否把我带到同源巷?”沈月疏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她本想着让他们把自己送至离家更远一些的城西街即可,这样他们就不会猜出自己是谁家姑娘。可是她现在又冷又累,一步都走不动,她沉醉于这温暖的轿厢、温热的暖炉不能自拔,最终身体背叛了意志,嘴巴背叛了大脑。

    “同源巷?你是哪家姑娘?”男子听到“同源巷”三个字瞳孔突然放大,肩膀也颤抖了一下。想到在这种境况下冒然问一个姑娘的来历多少有些不礼貌,他又道:“若是不方便就不要讲了。”

    “我是到徐家走亲戚的,徐家夫人是我姑姑。”沈月疏的声音带着怯怯不安。

    自己正坐在人家的辇轿中,他方才虽说可以不讲,可那眼神里分明藏着探究。若自己真缄口不言,反倒要勾起他更深的好奇。

    同源巷统共就三户人家,沈府的红漆门,徐家的石狮子,刘宅的紫藤架,哪一样不是明晃晃的招牌。他这般人物,但凡存了心思,明日就能让随从把三家族谱都呈到案头。

    只是自己今日这般狼狈不堪,又差点被歹人害的失了清白,是万万不敢告诉外人自己的真实姓氏,只能随便编了个理由唬过去。

    “嗯。”男子的眉毛几乎不可见地挑动了一下,并没有再问。

    “请问公子贵姓,改日小女定当登门答谢公子。”

    沈月疏内心是感激的,今日若非这位公子出手,沈家明日怕是就要设上灵堂。这般恩情,说是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世人常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这堪比再造的恩情,她又该以何相报?只是如今她除却这副尚且称得上清丽的皮囊,竟真真是一无所有了。可偏偏连这最后的资本,也早已系在了卓家的婚书上。

    “免贵姓刘,答谢倒不必了。”男子微微闭目,不再说话。

    “还有一事请公子帮忙。”沈月疏搭在膝上的手指蜷缩又松开,指尖微微陷入掌心,欲言又止。

    这话沈月疏在心里盘算了很久。她内心本是不想说的,自己现在这般窘相,在这男子面前不仅失了面子,里子怕是也败得一干二净,他已是掩眦弗视,若是自己还说个没完,只会让他更加厌弃。

    可转念一想,横竖里子面子都没了,也便没什么可失的了,可她总要为自己将来在别人面前的面子打算一二,能求得这人守住秘密才好。

    这样想来,沈月疏心一横,觉得便是南墙,也要撞了才知道是不是真的比自己的头硬才死心。

    “说吧。”男子依然闭目,嘴巴里飘出两个字。

    “今日之事...虽幸得公子相助未至酿成大祸,然小女终究是闺阁中人。”沈月稍作停顿,眼睫低垂,接着道:“若有些许风声漏出,只怕...只怕于清誉有损。万望公子......”

    她抬眼恳切望去,又迅速垂下,终是一鼓作气,“万望公子能代为守口。”

    “好。”男子唇畔隐现一线春冰。

    车辇在同源巷巷口停下来,沈月疏答谢后下了车,一步一颤向巷子深处走去。

    沈府。

    大雪下的沈府静谧肃穆,像是一具被严寒雕琢的巨大冰雕,一个遗世独立、拒绝融入任何温暖的冰冷异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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