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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韩丽梅心中的惊涛骇浪 (第1/3页)
一、车内的寂静
迈巴赫平稳地驶出车库,汇入傍晚的车流。
窗外的城市在暮色中缓缓铺展,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最后的天光,霓虹灯次第亮起,将街道渲染成一片流动的、璀璨的光河。车流如织,行人匆匆,城市的脉搏在黄昏时分跳动着慵懒而疲惫的节奏。远处,江面上的货轮拉响汽笛,悠长而沉闷的声音穿透夜色,像某种遥远而古老的叹息。
车内却是一片绝对的寂静。
韩丽梅靠在座椅上,双眼闭合,面容平静,呼吸平稳,仿佛已经陷入浅眠。只有从侧面能看到,她纤长的睫毛在极其轻微地颤抖,像风中蝴蝶脆弱的翅膀。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此刻却以一种异常紧绷的姿态交握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司机老王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他跟随韩丽梅七年,熟知这位女总裁的每一个习惯。她很少在车上休息,即使疲惫,也多是闭目养神,大脑仍在思考工作。但此刻,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不同——不是工作时的专注锐利,也不是休息时的放松平和,而是一种……深沉的、几乎有重量的静默。
那静默里,似乎压抑着某种极其汹涌、极其剧烈的东西。
老王不敢多看,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将车子开得平稳如舟,尽量不打扰后座那片深沉的寂静。车子驶过繁华的商业街,驶过安静的住宅区,驶上通往韩丽梅公寓的高架桥。窗外的灯火流动如河,在韩丽梅闭合的眼睑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忽明忽暗,像她此刻心中那场无人知晓的、剧烈动荡的风暴。
二、记忆的闪回
韩丽梅没有睡。
她的意识清醒得可怕,像被冰水浸透的刀刃,锋利,冰冷,清晰地切割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那些对话,那些细节,那些表情,像电影画面,在她脑海中一帧一帧地回放,慢动作,高清晰,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颤抖,都清晰得令人窒息。
地下车库。冷白的灯光。那个女孩推着破旧的电动车,疲惫,苍白,但背脊挺直。
“我有个姐姐……小时候走失了。”
那声音很轻,有些沙哑,带着一丝茫然,一丝疲惫,一丝长久压抑后终于说出口的、奇异的释然。但在韩丽梅耳中,那七个字,像七道惊雷,在她理性构筑的、坚不可摧的世界里,轰然炸开。
姐姐。走失了。小时候。
每个词都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她记忆深处那些上了锁的抽屉。抽屉被粗暴地撬开,尘封多年的画面、声音、感觉,像洪水决堤,汹涌而出。
她想起北方那个小城的孤儿院。灰扑扑的建筑,冬天很冷,夏天很热。食堂里永远飘着白菜炖粉条的味道。晚上睡觉时大通铺上此起彼伏的哭声。阿姨不耐烦的呵斥声。她没有名字,被叫做“七号”,因为她住七号床。
她记得五岁那年冬天,有个外国的慈善组织来参观。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带来糖果和玩具,孩子们兴奋地围上去。院长挑了几个好看活泼的孩子,教他们说“谢谢”“你好”。她没有去,站在人群后面,看着那些被怜悯、被施舍、被拍照的孩子,心里涌起强烈的抗拒:她不要这样。不要被怜悯,不要被施舍,不要成为别人展示善意的道具。
那天晚上,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要离开这里。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去哪里。
然后,韩建国来了。那个戴着金丝眼镜、面容儒雅的男人,蹲下身,与她平视,问她:“你喜欢看书?”
从那以后,她成了韩丽梅。有了名字,有了身份,有了家,有了精英的教育,有了通往高处的阶梯。
但关于“之前”的一切——她从哪里来,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被遗弃——成了她生命中一片巨大的、沉默的空白。韩建国从不提及,她也从不主动问。那不是她人生剧本的一部分,那是被剪掉的前传,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她告诉自己,那不重要。她有韩建国,有事业,有地位,有足够坚固的铠甲,可以将那些疑问压下去,可以告诉自己“现在的我就是全部”。
直到此刻。
直到那个女孩,用疲惫而茫然的声音,说出“我有个姐姐……小时候走失了”。
时间、地点、情境——一切都对得上。北方小城,贫困家庭,重男轻女的环境,在她出生前后“走失”的女儿。如果她就是那个“走失的姐姐”,如果张艳红真的是她的妹妹……
这个假设,像一道闪电,劈开她心中那片深沉的黑暗,将那些她多年来刻意忽视、刻意压抑的疑问,照得无所遁形。
她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被遗弃?那个家庭为什么不要她?是因为她是女孩?是因为家里太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而那个女孩,张艳红,她的“妹妹”,在那个家庭长大,承受着一切——贫穷,忽视,沉重的家庭负担,无止境的索取。初中辍学,外出打工,在底层挣扎,为生存奔波,为父亲的药费发愁,为哥哥的彩礼焦虑,为那个永远填不满的家,耗尽每一分力气,透支每一寸生命。
而她,韩丽梅,被韩建国收养,接受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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