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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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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攀附 (第3/3页)

礼,直起身时以帕子捂面,咳嗽不已,丫鬟碧芽连忙上前替他轻抚后背,朝皇后赔罪:“娘娘,我家公子身子不适才会如此失仪,望娘娘不要责罚……”

    “本宫当然不会责罚,”皇后摆了摆手,“来人,赐座。”

    嬷嬷朝那搬来座椅的太监使了个眼色,示意其将座椅摆远些,莫过了病气给皇后娘娘。

    徐抒怀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咳嗽,有气无力地坐到了椅子上。

    一旁几个从未见过徐抒怀的宫女,皆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心道这徐公子长得如此柔弱好看,真如病西施一般,怪不得能得那泓亲王“另眼相待”。

    “本宫听闻徐公子驻颜有方,今日叫公子前来,是想讨教一番。”皇后道。

    徐抒怀连道“不敢”:“娘娘如此倾国倾城,该是徐某讨教娘娘才是。”

    人都是喜欢恭维的,何况还是个美男子的恭维。

    皇后毕竟年轻,脸上很快就多了一分笑意:“徐公子不必谦虚了,你若是个女子,恐怕连本宫都要妒忌你了。”

    “其实公子早已准备了一瓶香粉,想要献给娘娘,只是身子一直不见好转,担心好心办坏事,往长春宫过了病气,所以才一直没有前来拜见娘娘。”碧芽伶牙俐齿道。

    说着,将带来的香粉交到了长春宫的小太监手中。

    小太监将香粉呈了上去,皇后拔开瓶塞,轻轻一嗅,不觉惊了一惊。

    宫中御用的香粉,皆是最拔尖的匠人所调制,可那些香粉的香味,远不及徐抒怀带来的这瓶令人心旷神怡。

    “娘娘,娘娘……”见她面有诧色,小太监惊疑不定,生怕这香粉有什么不对劲。

    皇后缓过神来,看向徐抒怀的眼神已是带上了几分赏识:“想不到徐公子有如此本事,住在那冷冷清清的清音殿,倒是有些屈才了。”

    “徐某只是一介草民,有幸得皇上恩典,能住进宫里,已是感激不尽,不敢过多奢望。”徐抒怀的语气好不谦逊。

    “这香粉,本宫就收下了,若徐公子今后还有什么东西要献,直接来长春宫便是,不必有那么多顾忌。”皇后道。

    徐抒怀躬身谢恩不迭。

    “徐公子,你不是还说有一味驻颜的药膏要献给娘娘吗?”嬷嬷问。

    “嬷嬷不说,徐某都险些忘了,”徐抒怀连忙示意碧芽将那药膏呈上,“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那物瞧着与狗皮膏药有些相似,只是寻常药膏皆呈黑褐色,散发着一股苦涩气味,这药膏却是洁白无瑕,细细嗅来竟还有一股梅花香。

    “这是用何物所做?该如何用?”皇后不禁好奇。

    “回皇后娘娘的话,”徐抒怀再次躬身,“这是用梅露所制,调和了茯苓、百合粉,有养颜之效,长久使用可令人肤白如雪。至于用法,十分简单,夜间敷于神阙穴,次日醒来时揭去即可。”

    “这类似的药膏,公子准了十来份,可供娘娘用上大半个月呢。”碧芽说道。

    “娘娘,”一旁的小太监觉得似有不妥,“此物奴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如……还是先请太医院院使过来查验一番的好。”

    “公公多虑了,公子每研制出一种药膏,都会先亲自用上一番,确信万无一失,才敢照样多做几副,呈到皇后娘娘面前。”碧芽解释。

    明知徐抒怀这是在巴结自己,皇后还是听得很是受用:“徐公子真是有心了……”

    待他带着宫女退下,皇后将那几贴药膏拿在手里瞧了又瞧,思忖片刻,朝一旁的小太监道:“去请太医院院使过来。”

    “是。”小太监领命下去了。

    “娘娘,难道……您怕那徐公子在药中下毒?”嬷嬷忍不住问。

    皇后嗤笑:“谅他也没有那个胆子。”

    “那……那您为何还要传院使?”

    “本宫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此人看上去不像是个心思浅的,来巴结本宫势必是有所图谋,可本宫一时竟看不穿他究竟是有什么打算……”

    不止皇后,就连牧钊也有些琢磨不透。

    他从宫中探听到此事,立刻就禀告了林泓逸。

    “殿下,您与那皇后娘娘素来无甚交集,您说……这徐公子他到底是何意?”

    牧钊想不通,林泓逸却再明白不过:“他知无法再攀附本王,所以打算另寻高枝。”

    牧钊愈发一头雾水:“殿下何出此言?”

    徐抒怀自幼与林泓逸一起长大,二人交情不浅,如今徐抒怀进宫,理应明里暗里替林泓逸筹谋才是,怎么突然就起了另寻高枝的打算?

    林泓逸未答,眸光渐沉。

    许卿卿认定那雨潞是被袁氏所杀,他并未反驳,实则却早已将一切查明,之所以不说,是担心许卿卿一气之下与徐抒怀相斗,在徐抒怀手中讨不到什么好处。

    昨日他入了一趟宫,去了清音殿,送上了数十盆凤凰草。

    凤凰草既不比月季娇贵,也不似牡丹雍容,开鹅黄小花,其花其貌不扬,香味却是扑鼻。

    不止是花,叶片、枝干无不散发着淡淡香气,这种气味在常人嗅来并无出奇之处,蛇虫鼠蚁却最是惧怕,故而又有驱虫草之名。

    林泓逸派人将这几十盆凤凰草摆放在了清音殿的各个角落,而后在殿中坐了半日,如往日一般听徐抒怀抚琴。

    徐抒怀的琴音头一次微微发颤,细听之下,简直刺耳至极。

    那日,林泓逸一走,他就咬牙切齿地命人烧了十来壶滚水,亲手将那些凤凰草一一烫死了。

    从长春宫回来时,姚顺小心翼翼地在徐抒怀耳边提醒:“公子,您这么做,泓亲王殿下……会不会不高兴?”

    “他不高兴?”徐抒怀脸上的笑容冰冷至极,“他不顾旧情,用凤凰草毒杀我的蛊虫时,怎么不想想我会否心生不悦?”

    蛊虫固然不容小觑,可这世间的所有东西都有其弱点。

    小小的一只虫,能让人痛不欲生、几近疯魔,能让无数大夫束手无策,却也能被区区几株凤凰草的气味所驱赶,弱小者甚至会蔫蔫而亡。

    那淡淡香味,于它们而言是一剂毒药。

    而林泓逸,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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