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无法直视的羞耻 (第3/3页)
黑分明的眼睛,愣愣看着面前的男人。
魏识看出自己突然进来是吓到她了。
平日了魏识从不踏入沈之瑜的房门,这屋子自从沈之瑜住进来之后,他便再没有来过,这第一次还是昨日踹门的时候。
不由想着自己莫不是发了昏,举止屡屡出错,有些懊恼,心中告诫自己沉静下来,不要这般举止无状了。
待魏识出了门,沈之瑜这才松了口气,瘫软在床上,不只是因为病还是什么,没有来的困乏疲累,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她趁着自己还清醒,伸手探了探脉,感知着疫病的症状。
从她喝了那死人的血伊始,回程的时候便有些心悸,呼吸困难,她没有吃饭,只吞了一颗药便躺在床上,到了下午的时候,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喉咙发干,一直想喝水,身子却绵软无力,连下床都不能。
昨夜沈之瑜虽然处在昏迷之中,可身体的不舒服还是能感知一些,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烫得不行,又干又热,浑身无力。
这种难受使她始终不能安然入睡,意识像是被抽离关进了火炉里,时有时无的凉意让她焦灼的心又了安慰和期待。
今日醒来,她才明白那凉意是魏识敷盖在她身上的湿巾子。若不是他,自己真怕熬不过那焚烧魂灵的灼热。
沈之瑜在茅房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自己臂弯上的白点,心猛地一沉,自己虽然熬过了昨夜,可这疫病确实并没有消弭。
反而起了些白点。
这白点会慢慢变大,慢慢变粉,颜色一点点加深,由深红转至稠黑,最后腐烂,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
沈之瑜不知道的是,她脖颈上的白点更多,甚至是下颚处都有一个。
她费力地用清醒的意识去观察自己身上的种种性征,若是可以她更愿意拿笔记下来,可是如今的她已经没了力气,很快又昏睡过去。
魏识从房里出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日都开始向西,天也没有那么晴朗了,刮起一阵阵风,他敛了心神极快的吃了饭而后洗碗,加快手中的动作,花了两个时辰将这头猪处理好,肉挂在祖父房间里的梁上。
在此期间,他一直等着沈之瑜叫他,半天她都没叫他,不由有些担心,试探着敲了敲门,未有回应。
魏识眉心微皱,轻轻推开了门,见沈之瑜眼睫毛轻阖,眉头微蹙,像是有些难受,他伸手触了触沈之瑜额头,已经恢复正常的温度,松了口气,给她盖好被子这才出门。
美人小憩实在赏心悦目,可魏识并没有忽略她颈上较之昨日更大的白点。
出去之后,魏识将杀猪留下的一应痕迹悉数清理干净,看了看日头,离晚饭还早,略略思索,寻了几块好木头,再去放农具的地方翻出一些器具,专心致志地在院子里忙活。
地上很快洒出一片细细的木屑,他打算给沈之瑜做一个恭桶,乡下哪里会用这些,祖父身子骨一向硬朗,也不需要这个,只是没想道祖父还没有老到那个时候,便被这疫病害了命。
如今沈之瑜不想祖父一般急骤的死去,魏识心中升起了一个希望,觉得她会像石头一样痊愈,对比这石头的病情。
他猜测沈之瑜会和石头一般,白日里稍稍清醒,到了夜晚又会反反复复的烧起来,疫病的症状会一一应验,那白点会慢慢变成黑斑。
她的病不会一时半会好起来,自己可以手把手带着石头洗澡如厕,却不能也这般对待沈之瑜,做这恭桶也是方便她,免得两人再陷入这种窘迫难言的处境。
届时他只需要将沈之瑜抱起来坐在恭桶上就是了,这般想着魏识的动作越发快了,他人聪明,不过是见过村里的木匠做活,想着那物的样式,心里便有了个大概,想在晚饭前将它做好。
到了晚饭的时候,魏识已经用铁丝将那桶一圈圈地箍紧,入今已经是完全成形,他想着入夜一遍照看沈之瑜,一边将它细细地磨一遍,不至于这般刮手,若是可以他甚至还想上漆,只是家里没有桶油和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