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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集:武力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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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集:武力威胁 (第1/3页)

    朔风卷着碎雪粒子,狠狠砸在黑风寨新立的哨塔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石子在啃咬木头。哨塔是用三根碗口粗的青冈木搭的,木头上还带着新鲜的树皮,被风一吹,偶尔会掉下来几片枯黄的碎屑。塔顶飘着的那面狼头旗,是用去年冬天猎的灰狼皮缝的,狼头的眼睛用朱砂点过,在灰蒙蒙的天色里,透着股狰狞的凶气。风一扯,狼皮旗猎猎作响,旗角扫过塔顶的瞭望口,带起一阵寒气。

    上官悦裹紧了身上的狼皮袄,袄子是前寨主石龙的遗物,领口和袖口都磨出了毛边,下摆还沾着一块深色的污渍——没人敢问那是什么,只知道这袄子够厚,能挡住山里的寒风。袄子太大,套在她身上,像是裹了个蓬松的毛球,肩线往下垮了半寸,露出里面浅灰色的粗布内衫。她抬手把袄子的领口往上提了提,遮住冻得发红的下巴,扶着哨塔栏杆往下看。

    栏杆是用没刨光的原木做的,表面坑坑洼洼,还带着几根没清理干净的木刺。她的指尖划过一道深深的木纹,目光落在山下那条小道上——小道是山里人踩出来的,蜿蜒曲折,像一条灰黑色的蛇,从山脚下的黑石沟一直盘到黑风寨门口,路面上结着薄冰,偶尔有几块松动的石头,在风里晃了晃,滚下去,没入谷底的灌木丛,没发出一点声响。

    从她杀了石龙、坐上寨主之位,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那夜洞房里的血、被烟壶“引来”的十袋杂粮、还有她故意在众人面前展示的“控火术”,像长了翅膀似的,在周边的山寨和马帮里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她是“神女下凡”,能呼风唤雨;有人说她是“妖女作祟”,用邪术迷惑人心;更多的人,嘴上不说,眼睛却盯着黑风寨这块地盘——毕竟,一个女人当家的山寨,在这弱肉强食的山里,就像个没锁门的粮仓,谁都想进来捞一把。

    “寨主,风大,您要不先回屋?”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上官悦回头,看见孙瘸子正扶着哨塔的木梯,一步一步往上挪。孙瘸子五十多岁,头发白了一半,左边的腿是瘸的——去年跟着石龙去劫商队,被官府的兵砍了一刀,没治好,就落下了病根。他穿了件打补丁的蓝布棉袄,腰间系着根麻绳,手里攥着个布包,布包里是刚算好的账册。因为瘸腿,他走得慢,爬梯子时,右手得死死抓着木梯,左手护着布包,生怕里面的账册掉出来。

    “孙管事,什么事?”上官悦的声音很平静,没因为风大而显得急促。她知道孙瘸子是个细心人,以前在石龙手下当账房,虽然胆小,但算账从来没错过,她整顿山寨内务时,特意把他提拔成了管事,管着寨里的粮食和账目。

    孙瘸子爬到塔顶,喘了口气,把布包抱在怀里,往上官悦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刚巡山的弟兄回来报,说山下黑石沟的‘一阵风’马帮,还有东面秃鹫岭的‘坐山雕’,这几天都派了探子在咱们地界边缘转悠。那探子鬼得很,躲在树后头,只敢远远看,咱们的人想靠近,他们就跑,一看就没安好心。”

    上官悦的指尖停在栏杆上,没说话,只是目光又落回了那条小道上。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寨主,您知道‘一阵风’和风九吧?”孙瘸子见她没反应,又补充道,“那风九是个狠角色,以前是草原上的马贼,后来流窜到咱们这儿,专劫过路的商队。上个月,他还劫了从太原府来的商队,据说杀了十几个护卫,把商队里的绸缎和茶叶抢了个精光,连商队老板的小儿子都给掳走了,要了五百两银子才放回来。”

    他咽了口唾沫,又说:“还有那‘坐山雕’,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他盘踞秃鹫岭快十年了,手下有一百多号人,还有十几把官府造的长刀。以前石龙在时,每年都得给他送五十石粮食、二十张兽皮,才敢让寨里的人去秃鹫岭附近打猎。有一次,石龙晚送了半个月,坐山雕就带了人来,把咱们寨里的粮仓烧了一半,还砍了两个弟兄的手……”

    孙瘸子说到这儿,声音有点发颤,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瘸腿,眼神里满是恐惧。

    “纳贡?”上官悦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冷笑,“石龙愿意纳贡,我可不愿意。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我上官悦,从今天起,只有别人给黑风寨纳贡的份儿,没有咱们给别人送东西的道理。”

    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刻意拔高,却让孙瘸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他抬头看了眼上官悦,只见她的侧脸在寒风里显得很白,睫毛很长,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像淬了冰的刀子,让人不敢直视。尤其是她腰后别着的那根“法器”——一根黑漆漆的短棍,据说是她从“天上”带来的,上次有个弟兄不服她,她只把短棍往那人身上一指,那人就浑身抽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半天没缓过来。从那以后,没人再敢质疑这根短棍的威力,也没人再敢轻易招惹她。

    “是,是,寨主说得对。”孙瘸子连忙点头,把布包往怀里又抱了抱,“那……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再加点人手去巡山?”

    “当然要加。”上官悦转过身,看着孙瘸子,“你去传令,让王大锤带十个弟兄,守后山那条采药人走的小径——那条路最隐蔽,容易被人钻空子,让他们把陷阱再挖深点,多放些尖木,再挂几个响铃,只要有人碰到,咱们就能听见。再让赵小刀带五个弟兄,去前面的山口设卡,但凡有陌生面孔靠近寨子三里之内,先别惊动他们,先回来报信,我倒要看看,这些探子到底想干什么。”

    “好,好,我这就去传。”孙瘸子连忙应下,转身就要下梯。

    “等等。”上官悦叫住他,“再跟伙房的老张说,从今天起,粮食定量发放,每人每天两斤杂粮,半斤肉干,不准多领。让他多蒸些窝头,晒些肉干,再烧些开水,装在陶罐里封好,存起来——万一真打起来,咱们得有吃的,有喝的。”

    “是,我记住了,寨主!”孙瘸子点点头,扶着木梯,一步一步往下挪,走得比上来时还快,显然是怕耽误了正事。

    上官悦看着孙瘸子的背影消失在梯口,又转过身,往山下看。风更大了,吹得她的头发都散了,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有点痒。她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冻得发红的耳朵,有点疼。

    她知道,自己能镇住寨里的人,靠的是“神迹”和那根电棍,但这些只能吓唬人,不能真正让人信服。尤其是在这山里,实力才是硬道理——手里的刀够快,手下的人够多,才能让人怕你,敬你。而黑风寨现在只有一百五十多人,武器大多是生锈的刀矛和粗糙的弓箭,跟“一阵风”的马队、“坐山雕”的长刀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空气吸进肺里,有点凉。她摸了摸腰后的电棍,电棍是金属做的,在寒风里很冰,硌得她的腰有点疼。这根电棍是她穿越时带过来的,原本是她为了防身买的,现在却成了她在这个世界的“保命符”。只是电棍的电量有限,上次用了一次,现在还剩多少电,她也不知道。要是真打起来,这根电棍恐怕撑不了多久。

    她得想个办法,不仅要守住黑风寨,还要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知道,她上官悦不是好惹的。

    平静的日子只维持了两天。

    第三天晌午,日头终于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洒在山头上,带了点微弱的暖意。寨里的弟兄们正在空地上训练——这是上官悦安排的,每天晌午,让身体好的弟兄们练劈砍、射箭,虽然进步慢,但总比坐以待毙强。王大锤正光着膀子,挥舞着一根铁棍,跟几个弟兄对练,铁棍砸在木盾上,发出“咚咚”的响声,震得人耳朵发麻。赵小刀则在教几个年轻的弟兄射箭,他站在靶子前,拉弓、瞄准、发射,动作一气呵成,箭稳稳地射在靶心,引来一阵喝彩。

    突然,一声尖锐的竹哨声划破了上空的宁静——“嘀嘀嘀!嘀嘀嘀!”声音又急又响,是从正门方向传来的!

    寨里的弟兄们瞬间停了下来,纷纷看向正门的方向。王大锤放下铁棍,擦了把脸上的汗,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谁吹的哨?”

    “报——!”一个喽啰连滚爬爬地从正门方向跑过来,他穿着件单薄的灰布衣服,裤腿上沾了不少泥土,脸上煞白,嘴唇哆嗦着,跑到空地上,“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寨主!不好了!‘一阵风’风九爷……带了好几十号人,骑着马,堵在山门外!叫……叫寨主出去回话!”

    “什么?风九来了?”王大锤脸色一变,立刻抓起地上的铁棍,“妈的!这狗东西,还真敢来!”

    赵小刀也收起了弓箭,脸色凝重地说:“风九的马队很快,咱们的人怕是拦不住,得赶紧去守山门!”

    聚义厅里,上官悦正在翻看孙瘸子刚送来的账册。账册是用粗糙的麻纸做的,上面的字是孙瘸子用炭笔写的,歪歪扭扭的,但还算清晰。她正看着寨里的存粮数目,听到外面的喊声,放下账册,站起身。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拿起放在桌角的电棍,仔细地插在腰后,又从袖筒里摸出一个小陶罐——罐子里装的是她自己做的“防狼喷雾”,用辣椒、石灰和酒精调的,虽然简陋,但近距离喷到眼睛里,能让人暂时失明。她把陶罐塞回袖筒,又检查了一下腰间的短刀,这才迈步向外走去。

    她的步伐很稳,一步一步,没有丝毫慌乱。王大锤和赵小刀等人见状,心里稍微安定了些,纷纷抓起兵刃,跟在她身后,往正门走去。

    黑风寨的山门建在两处陡峭的山壁之间,左边的山壁上长满了青苔,右边的山壁上有几道深深的裂缝,像是被斧头劈过似的。山门是用十几根粗木和碎石垒成的,最高处有两丈多,最低处也有一丈五,木头上缠着几道粗麻绳,用来固定碎石。山门的正中间,挂着一块黑漆漆的木板,上面用红漆写着“黑风寨”三个大字,只是红漆已经掉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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