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集:匪踪初现 (第2/3页)
掉在膝盖上也没察觉——他的裤子膝盖处有个补丁,是用深蓝色的碎布缝的,针脚歪歪扭扭,显然是义母的手艺。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矮山,眼神空洞,却又藏着一丝恐惧,像在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
义母还把家里的口粮藏了起来。之前,那小半袋杂粮面放在树根墩子上,用一块粗布盖着,想吃的时候就舀一点。可现在,义母趁着晚上上官悦睡着的时候,在地铺下面挖了一个浅坑,把杂粮面、晒干的菜饼和那小罐粗盐都放进一个陶罐里,再把陶罐埋进坑里,上面盖着干草,还用一块石头压着。上官悦早上醒来时,看到地铺有点乱,问义母怎么了,义母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事,整理一下”,眼神却有些躲闪。
上官悦知道,义母是怕那些“危险”来的时候,把家里仅有的粮食抢走。这些口粮虽然少,却够他们三个省着吃一个月,是他们过冬的希望。看着义母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心里酸酸的——在这个世界,连一顿饱饭都成了奢望,连一点粮食都要藏着掖着。
上官悦越来越着急。她不知道那危险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这种未知的恐惧比明确的危险更让人难受。她开始利用一切机会学语言,白天跟着义母学,晚上就对着灶坑里的炭火,在地上画着学过的字,一遍遍地念。她必须尽快弄明白,他们即将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机会在第二天下午来了。当时她正在帮义父整理柴火,看到义父又在盯着矮山发呆,她鼓起勇气,走到义父身边,指着远处的矮山——那山在下午的光线下是黑色的,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她先指了指山,又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把拳头攥紧,对着空气挥了挥,然后用刚学会的词,费力地组合着问:“阿娘……不,阿爹……那边……坏……‘鬣狗’?”
她把“鬣狗”两个字念得很慢,这是她从义父那天的话里听到的,她猜这就是危险的名字。
义父听到“鬣狗”两个字,身体猛地一僵,原本空洞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一把抓住上官悦的手,力气大得让她有点疼。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别指!不能指!”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回头看了看四周,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到,“‘鬣狗’……坏!很坏!”
这时义母也走了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她拉过上官悦的另一只手,用力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山里……吃人的……强盗!”她说“吃人”的时候,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手指划过喉咙,眼神里满是恐惧,“抢粮!抢东西!不给……就……就杀人!放火!”
“强盗”“杀人”“放火”——这几个词像冰锥一样扎进上官悦的心里。她终于明白了,“鬣狗”不是真正的动物,而是一群山匪!而且是那种毫无底线、会杀人放火的凶徒!她能想象到,这些人闯进村子,抢走村民仅有的粮食,烧毁他们的窝棚,甚至伤害老人和孩子——难怪义父母会这么害怕,难怪整个村子都变得死气沉沉。
接下来的几天,她更加留意村民的对话。有一次,邻村的刘老头来串门——他是义父的老熟人,平时偶尔会来送些草药。那天他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进来,进门就叹了口气,坐在小木墩上,和义父一起抽着土烟卷,低声交谈着。
上官悦听不懂完整的话,却断断续续地捕捉到了几个词:“黑风寨”“供奉”“外来的狠角色”“抢粮掳人”。
刘老头说“黑风寨”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还指了指远处的矮山;说“供奉”的时候,他摊开手,做了一个递东西的动作,脸上满是苦涩;提到“外来的狠角色”,他压低了声音,眼神里满是忌惮,还比划了一个“人多”的手势;说到“抢粮掳人”,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手指了指村外的方向,像是在说隔壁村子的事。
上官悦在心里拼凑着这些信息:原来这附近早就有土匪,叫“黑风寨”,村民们还要定期给他们送“供奉”——大概就是保护费;现在来了一伙新的土匪,领头的是个很凶的外人,把原来的土匪吞并了,而且比以前更贪,要的“供奉”多了很多;隔壁的村子因为交不出“供奉”,已经被抢了,还有人被掳走了。
她的心猛地一沉。这不是偶然的抢劫,而是有组织的、定期勒索的土匪势力!现在新的势力来了,胃口更大,手段更狠,而他们这个本就贫困的小村子,恐怕根本拿不出土匪要的“供奉”——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很快就会面临土匪的直接劫掠。
秋收刚过没多久,村民家里应该还剩下一点过冬的粮食,虽然不多,却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可在土匪眼里,这点粮食就是肥美的猎物,他们肯定不会放过。
巨大的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上官悦。
在她原来的世界,遇到危险可以打110,警察会很快赶来;遇到困难可以找政府,会有人帮忙解决。可在这里,在这个连基本的秩序都没有的荒原边缘,面对的是手里有刀、心狠手辣的土匪,这些靠天吃饭、连像样武器都没有的村民,能拿什么抵抗?
她想起义父手里的石斧——那斧刃虽然锋利,却只有一尺长,木柄还断过一次,用麻线缠着;想起村里年轻汉子手里的削尖木棍,顶端虽然尖,却经不起几下砍;想起家家户户抵门的木棍,看起来坚固,可在土匪的刀斧面前,恐怕不堪一击。这些村民虽然常年劳作,身体还算结实,却没有任何打斗经验,面对凶悍的亡命之徒,恐怕只能任人宰割。
指望官府吗?从义父和刘老头的对话里,她听不到任何关于“官府”的词,只有深深的绝望。大概在这个偏远的地方,官府的力量根本延伸不到,村民们只能靠自己,可他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那她自己呢?她能做什么?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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