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疯芯 (第2/3页)
门后是间石室,中央摆着张石桌,桌上的银盘里托着半截桑木簪,簪头的桑花缺了片花瓣,正是“烬”那半枚。灰衣道长刚要伸手去拿,石桌突然下沉半寸,四周的石壁弹出无数细针,针尖泛着蓝光,显然淬了毒。
“别动!”苏辞突然想起琉璃瓶里的桑花,赶紧将瓶子举到石桌上方。桑花飘落,花瓣贴在针上,蓝光瞬间褪去,细针“哗啦啦”缩回石壁,只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孔,像筛子。她这才发现,花瓣上的银砂正顺着针孔往里渗,石壁竟在慢慢变色,从黑转青,像初春的桑枝。
灰衣道长捡起那半枚簪子,转身时,道袍的兜帽又滑了下来。苏辞突然注意到,他耳后有颗朱砂痣,和柳先生左手背上的位置一模一样。“柳先生说,拼合簪子的时候,要念‘桑生’二字。”他的声音有点抖,像风吹过新抽的桑枝。
两半簪子刚碰到一起,就发出声轻响,拼合处冒出银灰色的烟,烟散后,簪身的桑花竟慢慢舒展开,缺的那片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银砂在花瓣上流转,像真的花在呼吸。苏辞的指尖刚碰到花瓣,簪子突然发烫,烫得她赶紧撒手——簪子竟自己飘了起来,往石室深处飞去。
深处的石壁上挂着幅画,画里是片桑林,两个少年背靠背坐在树下,一个手里捏着桑果,另一个正往他头发里塞桑花。画的角落写着行小字:“桑苗出土时,共待桑果红。”字迹还很稚嫩,却能看出是柳先生的笔锋。
簪子落在画前,突然碎成无数银砂,像场细雪,落在画里的桑树上。奇怪的是,银砂落处,画里的桑林竟活了过来——桑叶慢慢舒展,桑果从青转红,连少年的衣角都在微微晃动,像有风从画里吹出来。
“这是……‘烬’画的。”阿禾指着画中捏桑果的少年,他耳后也有颗朱砂痣,“他总说柳先生的头发软,适合插桑花。”
灰衣道长的竹杖在地上顿了顿,石桌旁突然升起个石台,台上放着盏灯,灯座是桑木的,灯芯却黑黢黢的,像根烧尽的炭。“柳先生说,这灯叫‘同根’,当年他和‘烬’分了簪子,也分了这灯的芯。”他拿起灯芯,突然往自己手腕上划了道口子,血滴在灯芯上,“现在该把芯拼起来了。”
灯芯遇血,竟慢慢变红,像吸饱了血的棉线。苏辞突然明白过来,从怀里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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