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砚底纹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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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去县城求情……”苏辞突然反应过来,“是带着账册去举报官差私吞赈灾粮!这是要把自己搭进去啊!”
话音刚落,雾里的官差突然拔刀,柳先生抱着账本往桑林跑,布衫上的墨花在奔跑中抖成串,像滴在地上的泪。阿禾指着雾里一闪而过的黑影:“是村里的李大叔!他跟去帮忙了!”
可李大叔刚扶住柳先生,就被官差的刀划中了后背,血溅在桑苗上,红得刺眼。柳先生把账本塞进李大叔手里,自己转身往反方向跑,嘴里喊着什么,雾里听不真切,只看见他往沼泽的方向去了。
“所以李大叔当年是这么死的……”赵兰的声音哽咽,“村里人都说他是进山采药摔的,原来……”
火彻底灭了,砚台的裂缝慢慢合上,只留钥匙嵌在暗槽里,像只睁着的眼睛。苏辞摸着砚台边缘,发现刚才被火烤过的地方,竟浮现出层浅紫的膜,揭下来一看,是张极小的地图,标注着沼泽深处的座石屋,旁边写着“桑种藏此”。
“桑种?”安寻突然想起什么,“柳先生当年留了批桑苗,说要等灾年过了补种,后来没人找到……”
阿禾突然拽住苏辞的袖子,指尖指着地图角落的小字:“这是我爹的笔迹!‘我守石屋,君种桑’,他没跟官差走!他躲起来了!”
苏辞刚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几个村民举着锄头冲进来,为首的正是之前说柳先生卷款跑路的张大爷,此刻脸红脖子粗地喊:“找到李大叔的坟了!就在沼泽边,碑后刻着‘柳某欠君一命’!”
众人跟着往沼泽赶,刚到石屋附近,就看见水面漂着个木盆,里面放着件青布衫,领口绣着的桑花已经褪色,布纹里还卡着粒粟种——和阿禾筐里的粟种一模一样。
石屋的门是虚掩的,推开门就闻到股淡淡的墨香。墙上挂着幅未完成的画,画的是全村人在桑林里劳作,角落里空着个位置,旁边写着“待阿禾补”。桌案上的砚台里,墨汁还没干,旁边压着张纸,上面写着:“官差已除,桑苗可种,我去寻当年藏的账册,三日后归。”
日期正是二十年前的今天。
“三日后归……”苏辞喃喃道,“他没回来,是不是遇到了别的事?”
赵兰突然指着画角落的树:“这棵桑树画得特别粗,不像真的……”伸手敲了敲墙面,果然是空的。拆开木板,里面藏着个铁盒,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里面是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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