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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茧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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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茧鸣 (第1/3页)

    桑林尽头的露水还没干,赵兰的蓝布衫角扫过草叶,带起一串细碎的银亮。阿禾攥着她的衣角,指节泛白,像怕一松手人就会再次消失。安寻走在另一侧,手里捏着那半块摔裂的玉佩,边缘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红。

    苏辞落在最后,银镯子在腕间轻轻晃,内侧“桑落时,归故里”的刻字贴着皮肤,温温的像块烙铁。她抬头时,看见赵兰突然停步,望着东边的天际线——那里正浮着层淡紫的云,像被揉皱的绸缎。

    “该去祠堂。”赵兰的声音很轻,像怕惊飞什么,“当年的账,得在祖宗面前算。”

    祠堂的木门虚掩着,门轴上的铜环挂着串晒干的桑果,风一吹就发出“叮铃”的响。推开门时,一股陈灰的味道涌出来,混着香烛的余味,在鼻尖绕成个圈。供桌上的牌位蒙着层薄灰,最前排的“安氏讳德山”字样被虫蛀了个洞,像只睁着的眼。

    赵兰走到供桌前,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露出块发黑的砚台——正是之前埋在桑林的那方,边角磕掉了一块,砚池里还凝着半池干墨。她指尖抚过砚台背面,那里刻着个极小的“禾”字,是阿禾的小名。

    “这砚台,是你外公送我的。”赵兰的指尖在“禾”字上顿了顿,“他说写状纸得用老砚台,墨才够黑,字才够硬。”

    阿禾突然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那账本……”

    “烧了就烧了。”赵兰把砚台放在供桌上,与牌位对齐,“村长早两年病死在牢里,他儿子去年赌输了家产,跑了。账早清了。”她转身时,袖口扫过供桌边缘,带落了个小小的木匣子,“啪”地砸在青砖地上。

    木匣盖弹开,滚出些黄纸包,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苏辞捡起来看,纸包上写着“避蛇”“驱鼠”,墨迹都发了褐,显然有些年头了。

    “这是你娘画的。”赵兰看着那些符纸,嘴角牵起个浅淡的笑,“她总说祠堂阴,怕有东西吓着你,每月都来换一次。”

    安寻突然闷哼一声,弯腰捂住了膝盖。苏辞低头,看见他裤脚渗出点红——刚才在桑林被带刺的枝桠划破了,血珠正顺着小腿往下爬。赵兰从布包里翻出个小瓷瓶,倒出点药膏递过去:“抹上,这是用桑汁熬的,止血快。”

    药膏带着股清苦的草木香,安寻抹药时,苏辞瞥见他手腕上的旧疤,像条褪色的蛇——那是小时候为了救落水的阿禾,被石头划破的。当时阿禾哭了一下午,后来总偷偷往他伤口上贴桑皮纸,说能长新肉。

    “祠堂后墙有个洞。”赵兰突然往供桌后走,手指抠着墙角的砖块,“当年村长派人来搜账,我就是从这儿钻出去的,带了这砚台和半盒墨。”

    砖块被她轻轻一推就松了,露出个仅容一人爬过的洞,洞里黑黢黢的,隐约能看见堆干草。阿禾刚要探头,就被赵兰拉住:“里面有蛇,去年还看见过青梢子。”

    “青梢子”是本地对竹叶青的叫法,毒性不算烈,却足够让人肿上三天。苏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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