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冰穹下的记忆锚点 (第2/3页)
瞬间,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由远及近。林建国拄着乌木拐杖站在门口,苍老的脸上刻满皱纹,浑浊的眼睛却异常明亮。他的左手紧紧抱着一个深棕色的牛皮笔记本,封皮已经被岁月磨得发亮,边角处用针线仔细缝补过,露出里面的帆布衬里——那是林默母亲林岚的遗物,自从 2068年林岚“意外去世”后,就一直被林建国锁在书房的保险柜里。
“你妈当年画过一张图。”林建国慢慢走到操作台边,拐杖的顶端轻轻抵住地面,他小心地翻开笔记本,泛黄的纸页发出“簌簌”的声响,带着旧纸张特有的油墨与灰尘混合的味道,“她说如果意识边界不稳,就去南极激活第一个锚点。”
林默的目光落在纸页上,心脏猛地一缩。那是一幅用蓝黑墨水画的草图,中央是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线条勾勒得格外用力,笔尖划破纸页的痕迹清晰可见。三角形旁用娟秀的字迹标注着:“南极冰穹 A,1998.07.12”。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被水渍晕开了大半,只能辨认出“守界人”“原始意识海”“锚点激活”几个词。
“1998年?”林默的眉头死死拧在一起,指尖不自觉地抚摸着纸页上的字迹,“那年母亲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他清楚地记得,家里的户口本上,母亲的死亡日期登记为 1997年 10月 23日,死于一场突发的车祸。那年他才五岁,对母亲的记忆模糊又零碎,只记得她总是抱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在台灯下写写到深夜,手指上常年沾着墨水的痕迹。林建国从未多提过母亲的事,每次问起,都只说她是个普通的地质研究员。
“嗡——”陈志远的影像突然在实验室中央炸开,化作无数光粒,又在瞬间重组。这一次,他的形态更加不稳定,半透明的身体里闪烁着零碎的记忆片段——老电视的雪花屏、旋转的拨号电话、穿着的确良衬衫的人群。突然,一段清晰的记忆碎片从他体内脱离,投射在对面的白墙上,发出柔和的光。
画面里是一片纯白的世界,凛冽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镜头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林岚穿着厚重的白色科考服,帽子和围巾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她正蹲在雪地里,手里握着一把地质锤,小心翼翼地敲击着冰层。旁边埋着一个银色的金属装置,巴掌大小,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正是林默在母亲旧照片里见过的“记忆锚点原型机”。
林默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看见母亲站起身,对着镜头外的人说了句什么,声音被风声吞没,只能看见她嘴角扬起的弧度。镜头转动,一个穿着同样科考服的人走进画面,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全部容貌,只露出一双冷静的眼睛。那人的胸前别着一枚徽章,三角形的轮廓里嵌着一道波浪线——与“守界人”组织的标志一模一样。
“1998年 7月,你母亲确实在南极。”林建国的声音打破了实验室的寂静,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记忆碎片上,带着深深的愧疚,“当年她根本没发生车祸,是‘守界人’组织找了过来,说她发现了原始意识海的秘密,必须加入他们,否则就要清除她的记忆。她为了保护我们,只能假死,跟着组织去了南极。”
林默的脑海里突然炸开一片惊雷。那些被遗忘的零碎记忆瞬间清晰起来:五岁那年的深夜,他看见母亲偷偷抹眼泪,把一个笔记本塞进他的枕头下;第二天醒来,母亲就不见了,林建国红着眼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后来他在枕头下找到那个笔记本,里面全是看不懂的公式和草图,还有一张他和母亲的合影,背面写着“等妈妈回来”。
“她为什么要激活锚点?”苏雨晴的声音带着疑惑,目光落在墙上的记忆碎片上,面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只剩下林岚蹲在装置前,手指在上面按动着什么,“记忆锚点的作用是稳定局部意识场,可冰穹 A是原始意识海的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