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学习 (第2/3页)
然很好,那位老师竟然也向小警察提到过老天。正当他们准备进一步深入交谈的时候传来消息:刘通终于被瘦子一伙抓获,现人在警察值班室里。小侯来电话让老天去一趟,说刘通临行前想见老天他们一面,再次道别一下。
实际情形是:离下一班渡轮的开船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刘通呆在警察值班室里实在无聊。他很想到派出所去找老天他们玩一会儿,可又觉不妥—一在与瘦子等人的纠纷中他据理力争的就是不去派出所,而不是他的包里没有东西(那是他与大个子争执的关键)。瘦子他们早就忘记了刘通为何与大个子争执,但他们知道争执的一方是大个子无疑,既然大个子去了派出所,因此刘通也必须去。刘通在小侯的帮助下终于摆脱了瘦子们的无理纠缠,可以不去派出所了,他总不至于在此情况自己再去派出所吧?然而他的确无聊之极,瘦子们已陆续散去,只剩下个别人在警察值班室门前徘徊。刘通与小侯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刘通虽然知道工智他们赶过来至少也得半个多小时,但他还是希望他们能来一个人,与他一道消磨在此的最后时光。老天这头已不存在任何困难—一他结识了小警察,诸事可行方便。老天不仅可以立刻动身,前往码头,甚至小警察还借给他一辆自行车。小警察表示要陪他一起去,老天很是过意不去,他只是让他送了一程。小警察给老天指明道路,并估计沿途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回去了。老天赶到警察值班室的时候看见刘通甩着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小侯赤着上身坐在折叠床的床沿上,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凑近灯光,手捧小侯的制服在钉扣子。看上去他二人(妇女和小侯)就像母子俩。刘通将中年妇女介绍给老天,说她是徐大婶。要不是徐大婶的掩护他早就落人瘦子一帮地痞的手里了。
刘通赞美徐大婶如何的机智勇敢,将他藏在票房内的蚊帐里……老天作为刘通的朋友向徐大婶表示真诚的感谢。后者从警察制服上抬起头来,两腮红红的,呲牙一笑,看上去很害羞。
离上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刘通将老天拉到门边说了几句体己话。老天问刘通包在哪里?被告知已经在船上了,是徐大婶让人先带上去的,在此之前曾被瘦子他们作为战利品弄到警察值班室里,小侯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一遍。老天紧张地问:
“查出来了吗?”刘通说:“当然没有。”后来瘦子等人强调小侯检查时他们不在场,于是在众目睽睽下第二次打开包,检查了第二遍。他们将包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来,检查完毕后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直到全部检查完才一齐放回包中。小侯故意检查得很仔细,因为他已经检查了一遍,心中有数,他明知道刘通的包里面没东西,这么做是堵瘦子一伙的嘴,但害得刘通出了一身大汗。老天问:“这次查出来吗?”刘通说:“还是没有。”老天说:“不在包里?”刘通:“那能在哪?”老天说:“这我就不明白了。”刘通说:“我也不明白,明明就在眼前,甚至还从小侯和瘦子的手上过了一遍—一小侯把它传给瘦子,瘦子再放到桌子上,但就是没有查出来。”刘通告诉老天,他们甚至检查了第三遍。对瘦子他们而言,除了检查他的包就再无理由在此呆下去了。刘通说什么也不去派出所,本来他们坚持要让刘通去,后来小侯总算让他们明白了: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刘通是否去派出所,而在于他的包里是否有东西。大个子缠住老天他们是因为此,现在要洗刷大个子也只有通过这一问题的解决。如果刘通的包里没有东西把他弄到派出所去反而对大个子不利(甚至要罪加一等)。如果刘通的包里确有违禁品,就是瘦子放过了他,小侯也不会答应的(出于一个公安战士的最起码的职责感)。瘦子等人之所以在此夹缠不清,甚至得寸进尺只因为所长制服大个子时他们不在场。当时他们正在码头上隔着一道铁门与徐大婶相骂,大个子遭到电击的一幕他们未曾见到,因此不知道厉害。这会儿小侯不厌其烦地描述给他们听,用以进行威胁。对小侯而言,再三检查刘通的包不仅可以一再证明自己的正确,亦可说明瘦子等在无理取闹。关键是双方都觉得无事可干,闲极无聊,观赏一番刘通携带的什物,将它们—一陈列在桌子上不失为一种享受。只是吓坏了刘通。他看见那东西被他们传来传去,在灯光下被照得闪闪发亮,放回包中又再次取出。它的外观是一只大号的牛皮纸信封,一侧的封口大开,里面露出一些纸页。小侯和瘦子都曾向内目测了望。那东西被复印在一大叠打印纸上,因此看上去像一堆材料而不像一本书。他们先人为主(认为无论怎样粗劣至少也是一本书),因而并不起疑。那包东西从两只可怕的手上传过,停留的时间不能算长,但足以使刘通窒息。好像是为了考验他的心脏功能似的,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检查他的三只包,变得越来越无聊。多么危险的无聊!由于无聊他们会变得越发细致和琐碎,他们会完全没有必要地—一在正常情况下—一将那信封里的材料抽出来阅览一番……刘通不敢再往下想了,随后他向小侯提出了严正抗议。
实际上,检查到第二遍时瘦子已经心虚,小侯当然更不愿得罪刘通,这样他们在第四遍检查完毕后便停止了整个检查活动。刘通还是放心不下,怕有什么变化,或者他们再次感到无聊起来。因此他趁小侯与瘦子不备,托徐大婶让人将三只包先行送上船去了。
在警察值班室门口刘通向老天讲述了三只包的经历,完了本人也上了轮渡,追随他的三只包而去。
送走刘通,老天感到无比轻松。他听见江涛拍岸的声音,一声汽笛猛然拉响,老天心想:刘通和他的三只包已经离岸,还有那包里的东西……。他一路蹬回派出所。对这一带的地形和夜色老天已经很熟悉了,他甚至有了某种身在故乡的感觉。
他在这里的码头上送走了一个朋友(刘通),朋友走了,而他留了下来。远远的,他看见派出所所在的房子透露出的灯光,有如出自他家的窗口。他听见座下的自行车在坎坷不平的上路上吱吱嘎嘎的响着,快到的时候他听见一声低低的哀嚎,随着一阵腥风掠过,派出所的那条警犬向他扑来。老天惊恐的大叫一声,跳下自行车试图躲避。然而完全没有这个必要,那警犬并无任何敌意,它是来迎接他的—一曾几何时他已经被它当成家里人了。而那警犬也不再像是一只警犬:绕着老天蹿高伏低、发出低吟,尾巴摇得如同芭蕉扇一般。随后借车给老天的小警察出来了,高声地与老天打招呼。他接过自行车把,将车靠墙边放好,一面抚着老天的背或搭着老天的肩,以这样的姿势与老天一道走进门去。老天一阵感动,觉得那小警察就像是他的兄弟。
双头、篓子也都做完了笔录,坐在走道上的一张长椅上等老天。另有一张单独的椅子,离长椅约有三四米远,上面坐着大个子,看来他也做完了笔录,在此听候发落。所不同的是大个子的一只手背在身后,被一副手铐铐在椅背上。他垂着头,没有了以前的兴奋,甚至连一点声息都没有,老天他们怀疑他是否还活着。显然,他就这样被人家弄到办公室里去做了笔录,也只有在此木讷的状态下大个子才可能是驯良的……总之大个子的笔录做得很顺利,现在他坐在一张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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