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借宿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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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寻常物件,一张破方桌、两条破条凳,便是墙角堆着些书籍和卷起来的旗子,墙上挂着一顶旧幞头、一张旧弓,里屋的门帘低垂,静悄悄的,显然并无妇孺在家。
萧弈快速扫视,见无异常,才招过郭宗谊、郭馨,让他们进来。
“这是我身边仆婢,茗烟、晴雯。”
花秾把眼眯成缝,大概是昏暗中看不清人,笑着点了点头。
“寒舍简陋,实在委屈萧校书,卑职这就烧茶泡水……不不,是烧水泡茶。”
他赶到冷冰冰的灶台前鼓捣,笨拙地生火,却怎么也打不着,紧张尴尬得头都要埋进灶里。
“稍待稍待,恰逢拙荆不在……”
“我来吧。”
萧弈上前,拿过火石与火镰,划了两下,点燃火绒。
花秾局促地看着家徒四壁的屋子,脸色微红,忙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瓷瓶,从中翻出个布包,连续掀了许多层,才拿出珍藏的团饼茶来。
“这是卑职珍……是陈年的顾渚紫笋,只盼不会怠慢了萧校书。”
终于,煮上了茶,屋里也添了些暖和气。
萧弈从行囊中拿出三卷书,摆在桌案上。
“登门造次,不好空手而来,我身无长物,只有几卷书籍,花长行莫要嫌弃。”
“这怎么好意思?”
花秾下意识婉拒,可当目光落在书卷上,又忍不住凑近了去看上面的字样。
之后,如饿汉见了珍馐一般兴奋起来。
“这!是王公仁裕的著述?!该是才著成不久吧?这……这这这太贵重了!”
当然贵重,不提这三卷书值他一年半的饷钱,这心意更是难得。
他声音都带着颤儿,想伸手去摸,又觉唐突,在衣襟上使劲擦了擦手,这才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卷,如获至宝,眯着眼看,几乎要贴到书页上。
萧弈微微一笑,道:“宝剑赠英雄,好书赠知音。我看花长行是爱书之人,留在你处,比在我行囊中蒙尘要好。”
“知音不敢当,万不敢当。”
花秾爱不释手地轻轻摩挲着书页,又生怕把墨迹弄花了。
“萧校书可是进士,卑职连正经学堂都没去过,经史子集也看不懂,就是好读些杂书,看些前朝旧事、市井风情、山川见闻……见笑了。”
“人各有志,何必强求科举一途?我看花长行谈吐不俗,似是家学渊源?”
“唉,说来惭愧,先父早年披坚持锐,积功升至侍卫步军左厢第三指挥第四都都头,拼了命才在这东京挣下这小小家业。他略通文墨,最敬重读书人,盼我文武兼修,光大门楣,可惜我是个废物,眼睛不争气,武艺也稀松。先父在时提拔我为小校,这些年一路落到旗手,实在是辱没先人。”
萧弈顺势问道:“可是因上官排挤?”
“不不,是我没用,孙头儿对我一向照拂,时常让我帮忙打理文书。就是……许多事,我做不来。”
“那近日京师巨变,这位孙头儿是升了,还是贬了?”
“这也能料到?萧校书真乃诸葛在世,就在今日,他跃迁第三指挥的指挥使了。”
萧弈讶道:“据我所知,侍卫步军主帅王殷是史弘肇麾下,他竟未被牵连?”
花秾还真知道一些,小声道:“孙头儿能跃迁,自有其门道。”
萧弈倾过身子,做倾听状。
见他如此感兴趣,花秾犹豫片刻,道:“孙头儿的升迁令是枢密院直接下发的。”
“他是投靠了权知枢密院事的苏司空?”
花秾却摇头道:“不,他投靠了右厢都指挥使聂将军,兼任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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