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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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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3页)

着你,一直走到真的家为止。”

    她笑了下,很轻。

    沈墨趴到地板上,左手执笔,开始沿着推测的路线画箭头。每一笔都慢而稳,石墨液微微反光。画到第三段时,左眼再次发烫,视野边缘泛起波纹。他咬牙继续,直到整条路径闭合。

    最后一笔落下,陈小满突然站起来,耳朵猛地一缩。

    “他们在打电话。”她说。

    沈墨抬头。

    画室角落有一部老式拨盘电话,灰扑扑地挂在墙上,半年前应该就断了线。可此刻,听筒正微微震动,发出持续的嗡鸣。

    他没动。

    铃声一共响了七下,停了。

    接着,拨号盘自己缓缓转动起来,数字轮咔嗒咔嗒跳动。

    他数着节奏:三、二、四、一、六、五、零。

    那是军统紧急联络码的逆序。

    陈小满嘴唇发白:“这不是我们的人能打来的。”

    沈墨走到电话前,左手握住听筒,没提起来,只是贴在耳边。里面一片寂静,三秒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吸声,像有人把嘴凑近了送话器。

    “你们画的路,”一个男声说,“走得通吗?”~检测结果:通过

    黄包车在湿地边缘陷进泥里,车夫骂了句什么,沈墨没听清。他背着陈小满跳下车,一脚踩进齐踝的黑水,腥气扑鼻。雨还在下,不大,但足够把脚印冲成模糊的坑。湿泥裹住鞋底,每走一步都像被大地黏住,又缓缓吐出。远处芦苇丛中传来几声水鸟惊飞的扑棱声,仿佛这片荒芜之地也在屏息。

    画室门锁锈死,他用画箱边缘撬了三下,铁皮应声翘起。屋内一股霉味混着松节油的气息,像多年前美术教室放学后的味道——阳光斜照过空荡的课桌,粉笔灰浮在空气中,而此刻,这间废弃多年的屋子却像是时间的残骸,凝固着某种未完成的使命。墙角蜘蛛网层层叠叠,一张破旧的帆布椅倒在地上,上面压着半本烧焦的日志。

    他把她放在角落一张破沙发上,手腕搭脉——快得像打鼓。她的体温高得不正常,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微光。她耳朵又开始摸,指尖发烫。芯片残留信号还没断,那是一种只有他们这类“修复者”才能感知的低频震颤,如同地下暗河在耳膜外轻轻敲击。

    沈墨翻出笔筒底部刻着“墨魂”的那支旧画笔,那是他五年前亲手刻上的名字,象征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教学岁月。他拧开笔杆,倒出半截铅芯。右手抬到一半,肘关节突然一软,笔尖在墙上划出歪斜的线。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虎口裂开,血渗进绷带缝隙。五年前杭州那场火留下的疤,现在开始抽搐,像是记忆在皮肉深处苏醒。

    不能再用右手了。

    他把铅芯换到左手,动作迟缓却坚定。蹲到墙边一堆散落的画纸前。这是陈小满以前补习班的作业,皱巴巴地堆在墙角,有些被老鼠啃过,边缘卷曲如枯叶。他一张张翻,动作不急,像在挑明天要讲的范画。可每一张纸背后,都藏着她无声的求救。

    第三张是教堂后巷的速写,线条凌乱,但窗框位置精确。他在阴影处发现一组短横线——不是排线,是摩斯码。

    “B-12,排水井盖松动。”

    他的心跳微微加快。这不是巧合。一个十四岁的女孩,不会无缘无故记录这种信息。除非……她早就在准备逃亡。

    第四张画的是实验室通风口,角落有几道点状刮痕。他凑近,用指甲轻轻刮了下,颜料脱落,露出底下一层更暗的绿。再比对前一张,坐标重合。这不是涂鸦,是测绘。她用自己的方式,在一次次补习课上,偷偷绘制这座地下设施的地图。

    第五张是他自己教过的素描课作业纸,背面用红蜡笔涂了一大片,像是失误。但他记得,那天根本没发红蜡笔。

    他撕下一页随身笔记本,蒙在红蜡区域上拓印。压痕浮现:一条Z字形路线,穿过滤池、锅炉房,终点标了个圆圈,写着“老地铁入口”。

    那是三十年前停运的一条战备线路,地图上早已抹去。可如果这条通道还通,就能绕开三道电子封锁区。

    陈小满忽然坐起来,声音变了,又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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