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3页)
窗外便衣撤回。自己没动,继续敲击。
哒、哒、哒、哒。
频率不变。
直到巷口那个灰布身影彻底消失,他才停下笔,从西装内袋抽出另一支,插进胸前口袋。两支钢笔并列,一支金,一支黑。
他端起茶杯,吹了口气。茶叶浮在水面,一圈圈打转。
“你走得稳。”他对着空杯说,“可心跳快了六下。”
巷口垃圾桶后,陈小满蹲着,裙摆撑开像朵凋了一半的花。她从暗袋抽出微型相机,拇指按下回看键。三张连拍,模糊,晃动,但“永安画材”的招牌清晰可见,还有沈墨推门的背影,门开七秒,闭合。
她摸了摸耳朵,低声念:“三点十七分,门开了七秒。”
说完,她笑了,像是解开了什么谜题。相机收回,裙摆一甩,她站起来,蹦跳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画材店。
风吹起她的发带。
她没发现,自己右脚鞋跟上沾了点蓝色粉末,是从裙摆蹭下来的。
沈墨走在主街上,手一直搭在画箱上。他没走快,也没回头。他知道李云山不会派人跟太近——那种人喜欢看猎物自己走进网里。
他路过一家钟表行,橱窗里的表针指向三点十三分。
差四分钟。
他忽然拐进一家糖果铺,买了一包薄荷糖。老板称重时,他左手伸进衣兜,捏住那枚卷边的铜板,轻轻一掰——边缘裂开一道细缝,里面空了。
情报已转交。
他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凉意顺着舌尖漫上来。
他走出糖果铺,正要继续前行,忽然停下。
前方十字路口,一辆黄包车缓缓驶过。车夫低着头,拉得吃力。乘客掀开帘子一角,露出半截旗袍领口,别着一枚翡翠蝴蝶胸针。
沈墨瞳孔缩了一下。
他没动,只把糖纸攥紧,塞进兜里。
黄包车过去后,他才迈步。右手无意识摩挲画笔铜环,一下,两下。
他知道那不是夜莺。
胸针样式不对,角度也不对。真品的蝴蝶右翅会略低三分,那是摔过一次的痕迹,他记得。
可那人……为什么要戴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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