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9章令不行 (第2/3页)
这种崩溃,甚至连曹氏中高层的号令都制止不住!
事实上,在这种极致的混乱中,有效的指挥系统早已瘫痪。
这场席卷襄阳的大溃逃,更像是一场基于求生本能的,在绝望之下的一种『自动自发』的现象。
最先失控的,是那些本就军心浮动的驻防部队。
西城附近的曹军士卒,亲眼目睹了城门洞开,骠骑军如潮水般涌入,听到了震天的喊杀声和同袍的惨嚎。
『城破了!快跑啊!』
『骠骑军杀进来了!』
『快跑啊!』
『再不跑就没命了!』
这种绝望的呼喊,在城墙上,在街垒中,此起彼伏。
没有人去核实消息的真伪,也没有人去思考如何组织反击。
恐慌如同涟漪,迅速扩散。
曹军士兵们丢下手中的兵器,脱掉沉重的甲胄,只求能跑得更快一些。
军官试图弹压,声音却被淹没在溃逃的洪流中,甚至有些军官自己也被裹挟着,加入了逃命的行列。
紧接着,就是那些在东城救火,或被之前的假命令调往东城的曹军部队。
这些曹军兵卒本就身处混乱之中,筋疲力尽,突然听到西城已破、敌军入城的消息,最后一点坚持也彻底瓦解。
救火?
守城?
都成了笑话!
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赶快逃离求生!
有意思的是,不知道是过程中有人引导,还是属于兵卒长期的惯性,这些溃败逃离的曹军兵卒军校,逃跑的方向不约而同地一致……
汉江对岸的樊城!
曹真在那边!
就像是羊群在被驱散之后,本能的寻找头羊。
这些曹军溃兵,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向襄阳码头,以及那几座通往汉江浮桥的城门。
场面彻底失去了控制。
通往樊城的街道上,挤满了惊慌失措的溃兵、被冲散的民夫、以及一些也不明就里,下意识也跟着跑的百姓民众。
人与人互相推搡、践踏,哭喊声、咒骂声、求饶声混杂在一起。
有人被推倒在地,瞬间就被无数只脚踩过,再也无法起身。
丢弃的旗帜、兵器、盔甲、粮袋铺满了道路,阻碍着逃亡的脚步,也成为了这场溃败最醒目的注脚。
汉水边上的码头更是成了地狱般的景象。
大小船只被溃兵和有权势的将领及其亲兵们疯狂争抢。
为了登上一艘可能逃生的船,平日里或许还有几分同袍之谊的士兵们此刻拳脚相向,甚至拔刀互砍!
船只严重超载,不断有倒霉蛋在推搡中跌落冰冷的江水,发出绝望的呼喊,旋即被浑浊的浪涛吞没。
几座连接两岸的浮桥上,同样挤满了亡命奔逃的人群,桥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将上面所有的人抛入江中……
城内的骠骑军,其实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追击和清剿。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骠骑军的兵力很有限,根本就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追杀,可是这些崩溃逃窜的曹军兵卒以及被挟裹的百姓民众,却在自己给自己加码,以为身后有千军万马正在追杀!
踩踏和混乱,拥挤和争夺,使得他们更加慌乱,溃逃得更加拼命。
当曹真在樊城收到襄阳全面溃败、守军自行逃散过来的消息时,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预想过城池可能守不住,但绝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近乎荒唐的、不战自溃的方式失守。
没有惨烈的巷战,没有逐屋争夺,没有攻防的惨烈,甚至没有组织起一次像样的撤退。
曹真起初还试图让曹军兵卒反攻,但是很快就失败了。
浮桥上被溃败逃窜的兵卒民众挤满,根本无法逆行到襄阳,而派遣过江的船只,兵卒军校刚下船,其船只就被想要逃命的其他兵卒民众抢占,搞得这些原本准备反击的曹军兵卒顿时就尿了,连船都不下了,直接没靠岸就掉头回来了……
站在樊城城头,曹真望着对岸襄阳城头逐渐升起的骠骑军旗帜,望着汉江上漂浮的杂物和偶尔沉浮的尸体,望着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逃到樊城的、建制完全被打乱的残兵败将,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到底怎么肥四?!
谁能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襄阳,这座荆北的核心坚城,并非被敌军强攻陷落,而是在内外交困、人心离散之下,从内部自行瓦解了……
他曹真,空有一身的气力武艺,却连正经交手都没有,连同整个曹氏政权在荆襄的权威,在这一刻,随着眼前的大溃逃,彻底崩塌。
剩下的只有隔江相望的残局。
以及更加惨淡的前景……
……
……
襄阳城头,那面崭新的骠骑三色旗帜,在初冬的寒风中猎猎作响,无声地宣告着这座荆北雄城的易主。
城墙上,廖化麾下的骠骑士卒正在清理战斗痕迹,修补破损的垛口,神色间带着疲惫,却也有掩不住的振奋。
城内的秩序正在蒯越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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