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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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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买刀 (第3/3页)

    现在……手头总算稍微松动了些。

    别人家孩子早几年就有的东西,弟弟眼巴巴盼了这么久,该给他补上了!

    苦谁,也不能苦了自家兄弟!

    两人刚撂下筷子,谭行碗都还没摞起来,就被谭虎一把薅住了胳膊,不由分说地往外拽。

    “哎哎!慢点!”谭行被弟弟这火急火燎的劲儿带得一个趔趄,哭笑不得:

    “那‘虎咆’在店里插着翅也飞不了!急啥?”

    “哎呀!哥!你不懂!”

    谭虎头也不回,手上力道不减反增,拖着他哥就往外冲,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战意:

    “有了‘虎咆’,再跟那帮孙子对练,我还用担心手里那破刀随时会卷刃崩口吗?砍翻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他猛地回头,眼睛亮得惊人,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

    “只要!连续拿下三届年级实战考核第一!我就能像哥你当年一样,被‘景澜高中’特招!学费全免!给咱家省一大笔钱!”

    看着弟弟那张难得褪去沉稳、洋溢着纯粹少年意气与野心的脸庞,谭行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微的酸涩和柔软。

    那份属于这个年纪本该有的张扬,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太久,此刻难得恢复出少年本性。

    他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随即又被更深沉的暖意取代。

    多余的话咽了回去,谭行嘴角噙着笑,任由弟弟将他一路拽向那承载着少年梦想的武器店大门。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

    刚踏入“玄武重工”武器店,一名导购小姐姐便带着职业微笑迎了上来。

    她目光扫过谭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作毫不掩饰的惊喜:

    “呀!谭行?!”

    谭行脚步一顿,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张妆容精致透着几分喜色的脸庞:

    “你是?”

    导购小姐眼中掠过一丝失落,但笑容更灿烂热情,带着小粉丝的雀跃:

    “是我啊!于莎莎!紫荆高校的!百校联考D7区补给点旁边,被你一刀劈飞武器的那个!想起来没?”

    她比划着,眼神亮晶晶。

    谭行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百校联考?那时候…被他砍翻淘汰的对手?那可真海了去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哪能个个都记得?

    百校联考....北疆市一百三十八所高中共同举办的盛事!为期五天,将全城近三万多高一新生,一股脑儿扔进被军方圈禁、清理过的荒野训练区。

    那里面最强的异兽,也不过是半步精怪的级别。

    但对当时的谭行而言,这无异于虎入山林,龙游大海!

    没有领悟真武桩,没有引气入体,大家都是肉体凡胎,拼的就是谁更狠、谁更韧、谁更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硬是凭着一把豁了口的制式长刀,在32498名新生中,一路浴血搏杀,生生砍进了前两百!

    什么前期觉醒、占尽优势的异能者?那些异能者新生,在他那刁钻狠辣的刀法和层出不穷的阴险陷阱面前,照样栽了不知多少!

    若不是最后撞上了蒋门神那个天生武骨的怪胎,硬生生用蛮力砸碎了他的刀,他的名次,绝对能杀进前百!甚至更高!

    也正是在那片充斥着嚎叫与搏杀的丛林里,他靠着手中快刀杀出重围,靠着脚下生风逃出生天,“狂风刀”这个带着血气和匪气的名号,才真正响彻了整个北疆新生代!

    当然,最初也有人不知死活地叫他“疯狗”嫌他搏命时那股子不顾一切、以伤换命、甚至以命换命的狠劲儿,像条见谁咬谁的疯狗。

    不过后来……也没什么人敢这么当面叫了。因为……那些敢在他面前龇牙喊他疯狗的,都被他手中那把豁口长刀,刀刀朝着嘴上砍,用最直接、最暴烈的方式,把他们“砍”服了!砍到看见他就绕道走!

    最终,只剩下“狂风刀”这个名号流传下来。无他,就因为谭行自己觉得,相较于“疯狗”,“狂风刀”这个有点中二的匪号,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他彪悍的战绩和那份在绝境中淬炼出的狠劲儿,也成了他最好的敲门砖!

    最终,北疆顶尖武道高中之一的“景澜高中”,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而且是特招!

    不是他求着学校,是学校的招生导师差点为了抢他打破头!

    学费?全免!书本费?全免!武道费?全免!非但不用他掏一分钱,景澜高中还额外倒贴了一笔不菲的奖学金!

    那架势,就差敲锣打鼓、八抬大轿把他请进校门了!

    用谭行自己的话说:当时那几个高校招生导师,求爷爷告奶奶,就差抱着他大腿不让走了!

    而当他带着那份盖着“景澜高中”鲜红大印的特招录取函回到家时,母亲白婷的反应,更是让谭行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个在夜市油烟里熬白了鬓角、被生活重担压得几乎喘不过气的女人,在反复摩挲着那张薄薄的纸片时,手都在微微发抖。

    她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上面“学费全免”、“奖学金”的字样,嘴唇翕动着,想笑,眼眶却先红了。

    那天晚上,谭行半夜起来喝水,还能看到母亲那屋门缝里透出的微光。

    她没睡。

    她坐在床头,就着那盏用了十几年、光线昏黄的小台灯,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份录取函,时不时伸手轻轻抚摸一下,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这个家沉甸甸的未来终于透进来的一线光。

    谭行甚至能听到母亲压抑的哽咽,还有那长长一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的叹息。

    后来,老妈和他说,那晚,是她自从老爸走后,过的最踏实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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