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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焰土生金,蕊护焰麦 (第1/3页)
飞船冲破火山星外围那层橙红色的火山灰云时,风澈感觉舷窗像被烤得发烫——和沼泽星湿润的雾气不同,这里的风带着灼热的硫磺气息,扑在玻璃上,留下一层薄薄的灰迹。他赶紧用袖口擦了擦舷窗,窗外的景象瞬间撞进眼里:没有绿色沼泽的绵延,没有金色沙丘的璀璨,只有连绵起伏的黑色火山岩,像被凝固的岩浆巨兽,从天际线一直铺到眼前。暗红的熔岩在火山口边缘缓缓流动,像巨兽的血液;灰白色的火山灰在风中飞舞,偶尔有火星夹杂其中,落在岩石上,燃起一小簇短暂的火苗;唯一的绿色,是远处种植区里稀疏的焰麦,像撒在黑土上的碎红宝石,在灰雾中顽强地闪烁。
“还有三分钟抵达火山星生态站空港。”慕容冷越的声音从控制台传来,屏幕上的环境数据透着刺眼的红色预警,“当前地表温度62℃,大气含氧量16%,湿度仅5%,未来六小时内有小规模火山喷发预警,火山灰沉降量可能达到每平方米200克。”他调出焰麦的资料,指尖在屏幕上停顿,语气比以往更凝重,“目标作物‘焰麦’,是火山星唯一能在高温酸性土壤中生长的粮食作物,麦穗富含矿物质,但近期受持续火山灰沉降影响,70%的焰麦叶片被灼伤,出现焦黑斑点;更严重的是,土壤酸性极强(pH值3.2),焰麦根系无法吸收养分,大量萎缩,生态站的赵岩研究员已经尝试过搭建防尘罩和施加土壤中和剂,但防尘罩被火山灰压垮,中和剂很快被岩浆余热分解,效果微乎其微。”
风澈赶紧摸了摸背包里的两个金属盒——一个装着沙丘星的沙须藤、沙晶花,一个装着沼泽星的浮净苔、紫花,他还特意把画册放进了隔热袋里,生怕被火山星的高温烤坏。他掏出画册,翻到新的一页,用橙红色彩笔飞快画了一株顶着红穗的焰麦,叶片上画了几个焦黑斑点代表灼伤,根部画了几道枯萎的线条代表萎缩,旁边还画了喷发的火山和飞舞的火山灰,最后写下“火山星任务:保护焰麦,挡住火山灰,中和土壤酸性!”,角落画了个穿着隔热服、戴着小护目镜的自己,护目镜边还飘着几颗代表火星的圆点。
“焰麦不怕烫吗?”风澈抬头问,正好看见周明在检查种子箱——里面除了之前的植物样本,还多了王玲准备的高温抗性检测仪和防腐蚀培育盒,“它的叶片会不会被岩浆烫坏呀?”
周明蹲下身,点开屏幕上的焰麦特写:“焰麦的叶片表面有一层厚厚的蜡质层,像穿了件‘防火衣’,能承受80℃的高温,岩浆只要不直接接触,就不会烫伤它。但火山灰不一样,细小的灰粒会粘在叶片上,挡住阳光,还会吸收热量,把叶片‘闷’出焦斑;而且土壤酸性太强,它的根系像泡在醋里,根本没法吸收水分和养分。”他帮风澈把隔热袋的拉链拉紧,“这里比沙丘星还热,你的小手别碰外面的岩石,会被烫到的。”
风澈立刻把小手缩进隔热服的袖子里,用力点点头:“我会小心的!就像在沼泽星不踩水洼一样!”
飞船降落在空港时,风澈能感觉到舱体接触地面的瞬间,一股热浪从底部涌上来,连座椅都带着微微的暖意。空港建在一片相对平坦的火山岩平台上,金属建筑外壳涂着耐高温的银灰色涂层,门口挂着厚厚的防尘帘,帘上积着一层火山灰,轻轻一碰就簌簌往下掉。舱门打开的瞬间,灼热的风裹着硫磺味扑面而来,风澈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赶紧戴上王玲准备的防尘口罩和护目镜——口罩里有清凉的过滤层,能挡住火山灰,护目镜则能防止灰粒迷眼。
“欢迎来到火山星!”一个穿着深灰色隔热服的叔叔快步走来,他的护目镜上沾着不少火山灰,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是被飞溅的火星烫伤的,手里捧着一株枯萎的焰麦幼苗,幼苗的叶片布满焦斑,根部已经发黑萎缩,“我是赵岩,生态站的研究员。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再找不到办法,今年的焰麦就要全枯死了。”
赵研究员的隔热服口袋里别着一把特制的钛合金铲子,铲头已经被磨得发亮,他说话时会时不时抬手擦护目镜上的灰,手指因为长期接触酸性土壤,指甲边缘有些泛白。他领着大家往生态站走时,风澈看到路边的火山岩缝隙里,有不少被火山灰压弯的焰麦,焦黑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晃动,像在求救。
“先去焰麦种植区看看吧。”慕容冷越说,王玲已经背上了高温抗性检测仪,周明拎着防腐蚀种子箱,风澈则把画册紧紧抱在怀里,生怕被火山灰弄脏。
焰麦种植区在生态站后方的缓坡上,远远望去,能看到一片稀疏的红色,像撒在黑土上的碎宝石。但走近了才发现,大部分焰麦的叶片都覆盖着厚厚的火山灰,灰层下是成片的焦斑;根系从酸性土壤里拔出来,发黑发脆,轻轻一碰就折断;更严重的是,种植区边缘的临时防尘罩已经垮塌,火山灰还在不断落在焰麦上,有些幼苗已经被完全埋住,只露出一点发红的穗尖。
“就是上周那场小规模火山喷发后,情况彻底恶化了。”赵研究员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拂去一株焰麦叶片上的火山灰,露出下面的焦斑,语气里满是心疼,“我们试过重新搭建防尘罩,可火山灰太密,半天就压垮了;也试过给土壤施石灰中和酸性,但石灰遇到岩浆余热会分解,不到一天土壤pH值又降回去了。”他指向种植区中间的监测仪,“你看,土壤pH值只有3.0,比焰麦能承受的最低值(pH4.5)还低,根系根本没法吸收养分,叶片也因为缺营养,越来越脆弱,更容易被火山灰灼伤。”
王玲立刻打开高温抗性检测仪,对准焰麦的根系:“我先测一下根系的活性和土壤的酸性成分。”屏幕上很快跳出数据——根系活性仅20%,大部分根毛已经坏死;土壤里的硫酸根离子浓度极高,是导致酸性过强的主要原因,普通中和剂根本无法长期稳定pH值。“必须找到能长期中和土壤酸性,还能抵抗高温的生物,不然就算清理了火山灰,焰麦还是活不了。”她皱起眉头,“我们带的高温抗性微生物制剂能暂时改善土壤,但需要依附在植物根系上才能存活,不然会被火山灰掩埋。”
周明则蹲在种植区边缘,用钛合金铲子挖了一点酸性土壤,放在防腐蚀容器里:“土壤颗粒里还夹杂着细小的火山玻璃碎屑,会划伤焰麦的根系,让酸性物质更容易侵入。我们带的土壤改良剂能包裹玻璃碎屑,但需要和能适应高温的植物一起使用,不然改良剂会被高温烤硬。”
风澈没有说话,他慢慢走到种植区旁边的火山岩缝隙里——这里的火山灰比种植区少一些,居然有两种植物在顽强生长。他蹲下身,隔着隔热手套轻轻碰了碰第一种植物:它的叶片呈披针形,表面覆盖着暗红色的绒毛,像裹了一层细绒布,绒毛上粘满了细小的火山灰,却一点焦斑都没有;叶片基部有一个小小的储水囊,捏起来软软的,像是装满了水分;最特别的是,它的茎秆能分泌一种透明的黏液,黏液粘住火山灰后,会慢慢把灰粒分解成细小的养分,输送到叶片里。
“赵叔叔,这是什么呀?”风澈指着这株植物,声音里满是好奇,他又看向旁边的第二种植物——这种植物的根系特别粗壮,扎在酸性土壤里,根部有白色的根瘤,像长了一颗颗小珍珠;叶片是淡绿色的,边缘呈波浪形,花朵是淡黄色的,花瓣上有细小的纹路,凑近能闻到淡淡的清香,而且在它周围的土壤里,火山玻璃碎屑好像少了很多,土壤颜色也比其他地方深一些。
赵研究员走过来,看到这两种植物时,愣了一下:“这是‘焰绒草’和‘碱蕊花’,都是火山星的原生植物。之前我们以为焰绒草会和焰麦抢养分,碱蕊花的根瘤会破坏土壤结构,还想过清理掉,没想到它们居然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活下来,焰绒草旁边的火山灰好像还少了很多,碱蕊花周围的土壤也没那么酸。”
风澈赶紧掏出画册,借着隔热服的遮挡,飞快地勾勒出两种植物的样子——焰绒草的暗红色叶片带着绒毛,粘满火山灰;碱蕊花的淡绿叶片配着黄花,根部有白色根瘤。他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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