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搅个天翻地覆! (第2/3页)
停下,声音经过刻意改变,显得沙哑:“你们是徐抚台的人?”
张新心中一震,强自镇定:“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涂脸人似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情绪:“是就对了。我们与徐抚台……有笔生意要谈。这些海盗,算是见面礼。”
他挥了挥手。身后两人上前,将那瘫软的独眼龙头目如同死狗般拖走。
然后,他再次看向张新,目光深邃:“台山岛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这里的水,比你们想得深得多。带着你们的人,立刻离开。回去告诉徐抚台,他想知道的东西,‘惊蛰’之后会给他一个交代。”
惊蛰!
他们果然自称“惊蛰”!
张新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死死盯着那双眼睛,试图从中找到熟悉的痕迹。
“你们……到底是谁?”她声音乾涩地问。
涂脸人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扔了过来。
那东西落在张新脚前——又是一块木牌。却不再是闪电纹路,而是变成了……完整的梅花标記!
与刘瀛指环上、与那弓箭上一模一样的梅花!
“带着这个回去。徐抚台会明白的。”涂脸人说完,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带着手下,如同来时一样突兀,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只留下满地海盗的尸体,几个重伤的暗探,惊魂未定的张新,还有脚下那块冰冷刺眼的梅花木牌。
海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张新缓缓弯腰,捡起那块木牌。
梅花……惊蛰……
她之前的猜测,被彻底证实了。
根本没有什麼清理门户。从头到尾,只有“丹鼎社”,或者说,是掌控了“丹鼎社”的“惊蛰”,在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力量,完成他们那疯狂的计划。
而她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枚棋子。一枚被用完即弃,甚至被反手卖给徐继畲以示“合作诚意”的棋子。
徐继畲……他与“惊蛰”又有什麼交易?他是否早就知道些什麼?
一股巨大的被背叛感和冰冷的愤怒席卷了她。
她握紧那块梅花木牌,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台山岛之行,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一个向徐继畲展示实力、传递资讯、并顺手清理不听话海盗的局。
而她,就是那个被用来传递资讯的信使。
好一个“惊蛰”!好一个“丹鼎社”!
她抬起头,望向“惊蛰”消失的方向,眼中再无迷茫与恐惧,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燃烧的决绝。
这盘棋,她不会再任人摆布了。
既然你们让我带话回去。
那我就……如你们所愿。
她转身,扶起受伤的同伴,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们回去。”
江雾湿冷,浸透单薄的衣衫。轻舟溯流而上,破开墨绿色的江水,两岸山影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沉默地压来。
张新蜷缩在船头,任由冰冷的水汽扑面。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闪电梅花印章的灼热触感,与眼前这无尽的寒冷形成诡异的对峙。
蜀道难,青城幽。唐家堡外,明月楼。
这十二个字像谶语,更像钓钩上的香饵。明知危险,她却不得不咬上去。“惊蛰”将她逼入绝境,又亲手推给她一条看似唯一的生路。这份“馈赠”里,裹着多少算计与毒药?
船夫是个沉默的哑巴,只知埋头撑船。沿途确有几处看似偶然的“接应”——一个提供乾粮的樵夫,一个指点险滩的渔翁,眼神交汇间短暂的停顿,便是全部资讯。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彰显着“惊蛰”那令人窒息的控制力。
数日后,船至渝州(重庆)。哑巴船夫将船靠在一处荒凉码头,指了指岸上层叠的山城,便不再理会她。
张新踏上码头的石阶。巴蜀之地气候湿热,与东南沿海又是不同。空气中弥漫着花椒的麻、辣椒的烈,以及江水特有的腥臊气。
她按照指示,没有急于打听唐家堡,而是先寻那“明月楼”。
明月楼并非什麼隐秘场所,竟是渝州城内颇有名气的一家大酒楼,临江而立,飞檐翘角,气派非凡。楼内食客如云,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她一身风尘仆仆,与这奢华场合格格不入。刚踏入大堂,便有伙计上前,虽未驱赶,眼神却带着审视。
“请问……可有一位姓唐的客官预定了位置?”张新试探着问出接头暗语。
伙计愣了一下,上下打量她一番,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贵客楼上请,天字丙号雅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