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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浪潮之下科发院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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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浪潮之下科发院诞生 (第3/3页)

仅获批,还拿到了八百万经费 —— 这是江大在先进制造领域拿到的最大一笔支撑计划经费。那天李教授拉着陈建军的手,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这项目早就黄了!”

    可热闹背后,问题也慢慢冒了出来。八名职员要管三十个人的文件流转、会议记录、数据录入,综合信息办的小王刚毕业,每天要收二十多份文件,还要维护科研系统。有次他连续加班一周,发烧到三十九度,抱着电脑去医院输液,一边输液一边录数据,最后实在撑不住,递交了辞职报告。我去送他的时候,小王红着眼睛说:“鹿科,我想好好干,可我真的熬不住了。”

    更头疼的是层绩问题。“院长 — 处长 — 科长 — 科员” 四级架构,信息传递慢得像蜗牛。2010 年国家高新技术企业认定政策调整,程院长开会传达后,处长再跟科长说,科长再跟科员说,等传到院系的时候,只剩下三天准备时间。有三个项目因为材料没来得及改,直接错过了申报,程院长在会上发了火:“你们这是在耽误学校的事!”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跟程院长建议:“得简化层级,不然以后还会出问题。”

    那天晚上,我在办公室待到很晚,我翻看着科发院成立以来的文件,从竞聘时的简历,到项目申报的材料,再到老赵带李明跑企业的记录,突然觉得,这场变革就像一艘在浪里行的船,有顺风的时候,也有触礁的时候,但船上的人,都在使劲往前划。

    2014 年底,我被提拔为高新与基地处副处长。任命下来那天,他请王磊、李明、老赵吃饭。王磊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李明也成了项目管理的骨干,老赵则成了 “金牌顾问”,带出来的年轻人都能跟企业顺畅对接。“当初来科发院,没选错。” 王磊举起酒杯,“跟着陈科,有奔头。”老赵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干,咱们科发院,会越来越好。”我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想起 2008 年那个闷热的夏天,想起李教授失望的背影,想起老赵红着眼眶说 “我懂企业”,突然觉得,这场变革不是简单的 “换牌子”,而是一群人在时代浪潮里,一起成长,一起把一件事做好。

    八年后,我已经成了科发院的副院长。办公室里的风扇换成了空调,职员数量增加到十五人,层级也简化成了三级。每次新来的同事问起科发院的历史,我都会拿出当年的那份分析报告 —— 王磊写的,纸页已经泛黄,却还带着当年的热血。“你们看,” 我指着报告上的字,“这就是我们当年的起点。一群人,一件事,慢慢干,就成了。”

    2008 年前后,中国高等教育领域的科技管理工作正经历一场 “破茧式” 变革。国家对科技创新的战略倾斜、高校科研实力的井喷式增长、产学研协同的迫切需求,像三股强劲的浪潮,推着全国高校的科技管理部门从 “小作坊式” 的科技处,向 “集团军式” 的综合管理机构转型。我们学校也踩准了这波节奏 ——2008 年 9 月,原科技处正式 “升级” 为科学技术发展院(挂国防科技研究院牌子)。这场变革不是简单的 “换牌子”,而是从机构架构到人员配置的 “脱胎换骨”,我作为当时高新技术与基地处的科长,全程亲历了这场充满热血与矛盾、成长与挑战的转型,也见证了一群人如何在时代浪潮中找准自己的位置。

    2008 年前后的高校科技处 “升级扩容”,是中国高等教育领域科技管理的一次 “摸着石头过河”。我们学校科发院的转型,有 “专业分工提升效率” 的喜悦,也有 “人事矛盾、层级冗余” 的烦恼;有 “外部门争相入职” 的荣耀,也有 “职员超负荷离职” 的无奈。但这场变革,让我们看清了一个道理:高校科技管理部门不仅是 “管理者”,更是 “服务者”—— 既要懂政策、管项目,也要懂老师、懂企业;既要 “分工精细”,也要 “协同高效”;既要 “高学历年轻化”,也要 “尊重老资格、发挥老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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