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四八回两军对阵擒小将 众将戏耍恶罗通 (第2/3页)
被身。有乘黄,其状如狐,其背上有角。北冥羽问道:“来者何人?”道人笑曰:“吾乃白民也,今日有心投入唐营,特来此斩杀一二隋将,建功立业也。”
北冥羽笑道:“《山海经》记载:‘有白民之国。帝俊生帝鸿,帝鸿生白民。白民销姓,食黍,使四鸟:虎、豹、熊、罴。’就是你么?”白民道:“正是贫道。你又是何人?”北冥羽笑道:“小爷北冥羽是也。”白民喝道:“你就是北冥羽?不要走,看枪罢!”北冥羽笑道:“你这厮也会使枪么?”纵马舞枪,飞来直取。白民枪劈面相迎。两马往还,战有十二三回合,北冥羽枪法如神,白民敌不住,被北冥羽闪一枪逼开了白民的枪,抓住腰间绦袍,拎过鞍鞒,往下一摔,生擒进城来,至帅府来见卢隆义。卢隆义问曰:“将军胜负如何?”北冥羽说道:“回元帅,小将擒了叫阵那妖道,名唤白民,令在府前,候元帅将令。”卢隆义大喜,命道:“推来那妖道。”少时,将白民推至殿前。那人全不畏惧,立而不跪。卢隆义说道:“呔!既已被擒,何不屈膝?”白民大笑:“骂曰:“卢隆义狗匹夫!你乃不识时务的逆贼。吾既已被擒,要杀就杀,何必多言!”卢隆义大怒,令道:“先留下秦怀玉那厮,把这妖道推出府去,速速斩讫报来罢!”北冥羽为监斩官,忙推羽民至府前,只见行刑箭出,北冥羽手起一刀,犹如削菜一般。正是:
钢刀随过随时长,如同切水一般同。
一旁东方朗看见大惊,忙进帅府回令道:“启元帅,异事非常!”卢隆义问道:“东方将军,有甚话说?”东方朗道:“北冥羽将军奉令,将白民连斩三刀,没奈何这边过刀,那边长完也,不知有何幻术,请元帅定夺。”卢隆义听报,大惊,忙同诸将出府来,亲见动手,也是一般。傍有元文都道:“元帅,你糊涂了,我们的兵器不是陨铁,杀不得妖魔。快用法印,灭了这厮。”卢隆义一闻此说,恍然大悟,祭起法印,打将下来,正中白民顶门,只打的一派金光,就地散开。卢隆义大惊,收回法印,还是人形。
元文都大惊,只叫道:“古怪!”卢隆义无计可施,命众将军:“借三昧真火烧这妖物!”元文都道:“元帅莫急,这厮不怕法印殴打没未必不怕小将法剑看杀。好妖怪,你看吾一剑!”砍上一剑去,白民毫发无伤。吓得元文都险些丢了法剑,瘫坐在地上。傍有北冥羽、东方朗、西门夽、东方玉梅,运动三昧真火焚之。白民乘火光一起,大笑曰:“不必费事,吾去也!”卢隆义看见火光中走了白民,心下十分不乐。忽然小卒报进道:“启帅爷,不好了,白民那厮顺路把秦怀玉掳走了。”元文都大怒,说道:“西门夽、东方朗,各自拿好兵器来,随我好生招待罗通那厮。”二人道:“得令!”
当下三个把罗通押上来,东方朗道:“罗通,你有何话说?”罗通道:“你们三个狗贼,小爷早晚煮了你们。”东方朗道:“你别着急砍柴,先砍了你罢。”把枪一扫,打落罗通两颗白牙。东方朗道:“罗通,你仗着自己帅气,欺负了多少花间妇女,如何留了你这副皮囊?我今日发了善心,再帮你来几刀。”说罢,把枪插在一边,把刀在手,刀刀看在面上,入肉几许,虽然不痛,却能留疤。气得罗通嗷嗷怪叫。东方朗挥挥手,众军一起来看,纷纷大笑。北冥羽道:“罗通啊,你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罢。”把自己的盾牌拿来,罗通一看,气得晕死过去。卢隆义道:“莫死了罗通,快拿酒来,给他息熄火。”军士闻说,忙拿烈酒而来,照罗通面上一泼,罗通大叫一声:“啊!痛煞我也!”当时醒来。
东方朗道:“列位,这小子罪过极多,我们慢慢和他算账罢。”西门夽说道:“东方兄,你方才说了他一条罪过,我这里也有一条,这一回交给我罢。”东方朗道:“西门兄,你的棍子重,千万别把他打死了。”西门夽笑道:“不拿棍子,不拿棍子。”把棍子往地上一掷,如图将近两尺。西门夽道:“罗通啊罗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唐初立,北疆讨贼丛生,你奉命率军征战。有一次你被贼人偷袭,一人逃难,有乡民收留你。你当时感恩戴德,后来又怕自己打败的事情传扬出去,丢了门面,你就杀了那人一家老小,我问你,有这事么?”罗通怒道:“姓西门的,你不要血口喷人!”西门夽道:“我把你个嘴硬的匹夫,还敢强辩!来人,把这小子手筋给我挑了。”狱卒答应一声,上来就把罗通两手手筋挑了。疼的罗通连叫数生,苦不堪言。
北冥羽道:“二位兄弟,且各自休息,我也晓得罗通干的损事。”卢隆义道:“将军快快说来,让大伙也认识罗通的为人。”北冥羽道:“罗通,罗仁是你堂兄弟罢?”罗通道:“这厮甚是废话,快快砍了小爷罢。”北冥羽道:“我话都没说,你就想死,看来这事做实了。列位,好叫你们知道,罗通这厮平日里仗着其父罗成是罗艺嫡出,一直不把罗松、罗仁父子放在眼里。后来罗成死了,他竟然三番两次想要毒死自己大伯、兄弟,他二人只因在家中朝内地位不高,一直忍气吞声。你们说,这小子还有良心么?”众军道:“这小子太可恶了,得好好教训他。”北冥羽按了按两手,甩了甩腕子,一把提起罗通的左腿,说道:“罗通,你给我爬!”两手较力,就把罗通左腿掰断了。又提起右腿,如法炮制。罗通口中喷血,几乎气绝。
卢隆义见了,呼呼笑道:“这个罗通,真是罄竹难书。”元文都道:“你这厮以后就别正眼看人了。”赶上来,掐住罗通后脑勺,用力一拧,把罗通脖子拧歪了。拍手笑道:“罗通以后只能歪脖子看人了。”众将见了,各自大笑。卢隆义道:“把这个脏东西扔回唐营,让李世民看着办罢。”众人答应一声,几个军汉抬起罗通,把他丢回唐营,此话不表。
且言白民带着秦怀玉,走回唐营,来见李世民。李世民问道:“道长何人?”白民自我介绍一番,就尽言擒去,怎样斩他,怎样放火焚他,如何借火光,带了秦怀玉而回。李世民闻言大喜。白民道:“只是还有个罗通,不知关押何处,未曾救回。”李世民笑道:“道长,不必在意他。这事不是什么善辈,若是隋军下了重手,把他宰了,也是为民除害,孤家并不在意。”白民说道:“原来如此,也是贫道一时失算了,不意反而成了一桩好事,这还是古今难有之奇闻。”
此言未必,门外小卒大叫:“罗将军回来了!”李世民说道:“怪哉!卢隆义不是个糊涂人,为何把罗通放将回来?”白民道:“元帅,贫道看这事来,个钟必有内幕,元帅须得仔细,莫要中了贼人的计策也。”李世民闻说,令道:“来人,教罗通前来面见本帅罢。”小卒道:“帅爷,罗将军来不得。隋军已经废了罗将军双手双脚,把罗将军的脸划得鲜血淋漓,狰狞不堪。”李世民怒道:“好个卢隆义,甚是惫懒,怎好把一个残废送回来?”白民问道:“元帅,救他不救?”李世民道:“罢了,把这蠢货救了一条命,让他滚回长安罢。”白民闻说,取出一粒丹药,吩咐道:“让罗通服下,静养十日,就恢复了。”小卒得令,急救了罗通,教他回长安,此话不表。
再言李世民谓白民道:“老师,卢隆义那厮利害,有何破解办法么?”白民笑道:“只是法印,又不是番天印,吾不惧他。”遂亲自出马,来讨战隋军。卢隆义道:“原来是那妖道,本帅亲自走一遭罢。”于是飞身下城,望见白民,喝道:“好妖道,为何又来自取死路?”白民道:“卢隆义,你今日来此,已经是必死无疑,还敢胡说八道,不必多言,看贫道的利害。”祭起拂尘,便来打卢隆义。卢隆义大喝道:“疾!”法印一飞,把拂尘打下。白民大惊道:“贫道这拂尘又称拂子、麈尾、云展。乃是将兽毛、麻、马尾等扎成一束,再加一长柄,在道门中拂去尘缘,超凡脱俗。如若施展开来,风格独特,技法鲜明,可谓软硬兼施,开合紧凑。你区区法印,如何破我拂尘?”卢隆义道:“你以为这是寻常法印么?这是天庭大神所用之物也。”白民道:“卢隆义,休得多言,看贫道云麓灯的利害。”取出云麓灯,正要施法,早被卢隆义祭起拂尘,一把夺过来,回身道:“东方朗、西门夽快来接宝。”二人赶上,东方朗拿了拂尘,西门夽拿了云麓灯。白民见云麓灯被夺,吓得魂不附体,正要逃去,被卢隆义祭起法印,打得粉身碎骨。
当下白民被卢隆义打死于阵前,小卒急报与李世民知道。李世民闻报,心下疑惑,随传令:“点炮出营,定与卢隆义那厮立决雌雄。”那边卢隆义收了白民,方回来与诸将士共议:“纵然破了妖道,还有后来者,如之奈何?”众人正说之间,探马报入帅府:“李世民那厮请元帅出城答话去来。”东方玉梅道:“我等手拿法宝前去,不怕李世民。”卢隆义大喜,忙传令下去,同众将军出城交战。炮声响亮,宿迁城门开。卢隆义挺枪,一骑当先,对李世民说道:“李世民,你祸乱天下,少不得因果报应也。不若及早投戈,免得自悔。”李世民闻言大怒,秦怀玉见了仇人,切齿咬牙,大骂道:“匹夫,把吾弟罗通害的毫无人行,我与你誓不两立!”纵马摇枪,直取卢隆义。元文都道:“秦怀玉,就凭你想和我们元帅过招?不要走,看锤罢!”秦怀玉见了元文都,也不答话,摔杆就是一枪去,奔元文都面门扎来。元文都见秦怀玉枪快,一横掌中龙头锤,要往右边挂枪。秦怀玉寸着后把,元文都挂了个空,眼见秦怀玉枪到,元文都双脚撤蹬,飞身到空中,躲过枪。空中一锤砸下来。秦怀玉合枪一挡,震得虎口发麻,战马连连后退。
那边罗仁见了,谓秦怀玉道:“怀玉哥哥,元文都力大锤猛,须得小心。”秦怀玉道:“兄弟放心,他活不过今天!”摔杆又是一枪。元文都立锤往外扇,正亮出左肋来,秦怀玉这枪正好串胡同,照左肋刺过来。元文都一声冷笑,把腰一甩,宝剑出鞘,正撞在枪尖上,打在一边去。秦怀玉又被破了一招,心下又气又急。元文都趁势抢了先手,搬锤头,献锤纂,奔秦怀玉面门就点。秦怀玉合枪一挂,元文都不容枪挂上,龙头锤变了招,又奔秦怀玉胸口去了,秦怀玉只得横枪招架。元文都道:“秦怀玉,我要打你的右手了!看准些。”右手捶就打过来。秦怀玉若不留神,这两条胳膊就骨断筋毁了,赶紧左抬手,右抬手,就在抬手这工夫,龙头锤往回一收,元文都用锤的三棱纂由下颊底往上兜,秦怀玉面门擦了一锤,血流不止,回马就走。元文都笑道:“就你这样的还报仇,先保住你自己的命罢!”李世民无奈,只好收兵。
有过数日,唐营又来了一个道人,李世民闻报,教请进来。道人入内,见了李世民,说道:“秦王,吾乃肃慎人也。只因卢隆义那厮在此逞凶,害杀我天地会无数道友,今日特来与他一会,看他有何本事也。今日贫道与他交战,若贫道得胜,这事最好;若贫道落败,也不必秦王相救,贫道已经有了预防,自然能反败为胜。”李世民道:“卢隆义的法印十分利害,道长千万小心的。”肃慎人笑曰:“秦王不必如此,虽然同为五代弟子,贫道的法力却在几位师兄弟之上。”李世民大喜,吩咐取酒,为肃慎人壮行。肃慎人忙道:“秦王,贫道只是把持素斋,切莫把酒来。”遂告别李世民,来到阵前,大叫道:“狗贼卢隆义,快快下来会你道爷!”
小卒见是一个凶恶道人,忙报与卢隆义知道。卢隆义笑道:“又是道人,今日法印有一番作为了。”提枪上马,来到阵前,喝道:“来者何人?”肃慎人道:“呔!卢隆义匹夫,你杀的白民等人,皆是贫道师兄弟,你如此辱没我天地会,贫道岂能与你善罢甘休?你要问贫道何人?贫道不是别人,肃慎人就是了!”卢隆义笑道:“又是一个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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