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四五回滕龙出山为虎伥 苏烈险计夺盐城 (第2/3页)
歪。滕龙招呼众军上前,冲杀一阵,杀得隋兵星飞云散,往后逃命不及。滕龙率领番兵,直赶下十余里,方才天清日朗。滕龙得胜,收军回营。
这里卢隆义收兵回城,心中身份恼火。计点将士,也有打破了头的,也有打伤了眼的,幸得不曾丧命。手下军兵被杀的,马践的,折了三千余人马,带伤者不计其数。卢隆义闻报,好生烦恼,对骨仪道:“这妖道如此利害,如之奈何!”骨仪道:“元帅且免愁烦!老夫仔细向来,众将该有此一番磨难,再迟几日,料自有高人来破此阵也。”卢隆义无可奈何,一面调养将士;一面安排铁菱鹿角,以防妖道乘胜劫寨。
次日,人报滕龙又来挑战,宇文皛大怒,便要出马交战。卢隆义说道:“公爷切莫如此!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帅如何向皇上交代?”宇文皛道:“元帅,人到了我这个年纪,如果不能为国效力,就是有古稀耄耋之寿,老死在家里也是无用。”遂出马喝道:“妖道,你休得狂妄,你爷爷宇文皛在此也!”滕龙道:“你不会道术,如何是本座对手?”宇文皛道:“你只是道术利害,自身本领无用。”滕龙道:“宇文皛,你少说废话,看刀!”两马相交,刀枪并举,但见:
二将交锋在战场,四枝膀臂望空忙。一个丹心扶隋室,一个赤胆助唐邦。一个似摆尾狻猊寻虎豹,一个似摇头狮子下山冈。天生一对恶星辰,各人各为各君王。
斗了二十四五回合,滕龙全不是宇文皛对手,隔开枪,回马就走。宇文皛道:“这厮必定要祭宝伤人,孤家不上你的恶当,自己耍子罢!”滕龙闻说,回身祭起镇坛木,来打宇文皛。宇文皛见了,大惊,说道:“罢了,今日死于此地也。”忽然一人说道:“宇文兄不必担忧,老夫来也!”宇文皛睁眼一看,镇坛木早就七零八落,身后一个老将立在阵前,怎样打扮:
身高丈一,胸宽背厚,悍壮魁梧。面色漆黑,扫眉环目,塌鼻梁,翻鼻孔,火盆口,短钢髯。头戴青铜打造独龙盔,身披索子连环龟背大叶攒成青铜打造龙麟甲,内衬一件紫金征袍,腰束狮蛮带,足蹬墨玉靴。胯下一匹千里赤狻猊,掌中一口二百三十斤象鼻古月钩镂刀。
滕龙道:“老头何人?”老者道:“你就是滕龙罢?你且听好了,老夫就是左翊卫大将军阴世师。滕龙,老夫知道你的来历。你本是蜃华江中一个鸟鱼,投入人胎,因此一兄弟三人被那妖人三身人收为徒弟。只因你头戴七星,朝礼北斗一千余年,已成了气候。你全靠着这些妖法,并无实在本事。”滕龙大惊道:“你怎么知道?”阴世师道:“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滕龙妖怪,事到如今,你是自己回天地会,还是要老夫超度你!”滕龙大叫道:“我拼命这么多年,才有了这些成就。今天虽然打不过你,可我也要和你拼命!”就放开大步,举三尖两刃刀来打阴世师,阴世师闪过一边,就来交战。不十合,滕龙心慌,向袋中取出“黑风旗”连摇几摇,忽地乌云骤起,黑雾飞来。阴世师见了,便向胸前取出一面小小青铜镜子,名为“宝光镜”,拿在手中,迎风一晃。那镜中放出万道毫光,直照得通天彻地的明朗,那黑风顿息,云开雾绝,兴不起冰雹。
滕龙大怒,就把手中三尖两刃刀磨了一磨,口中念念有词。那根三尖两刃刀蓦然飞在空中,一变十,十变百,一霎时间,成千成万的三尖两刃刀,望阴世师头上打来。阴世师不慌不忙,将手中的象鼻古月钩镂刀,望空抛去,喝声:“疾!”那象鼻古月钩镂刀在半空中也是这般一变十,十变百,变成千千万万,一柄象鼻古月钩镂刀抵住一根三尖两刃刀,呆呆的悬在空中,不能下来。两边军士倒都看得呆了,齐齐的喝采,却忘了打仗。滕龙不敢交锋,回马就走。阴世师也不追赶,谓宇文皛道:“此番前来的,还有南宫温灏将军的徒弟西门夽,他已经领兵前去偷袭唐营,今日定要成功。”宇文皛道:“既如此,容孤家禀告元帅,前后夹击,不要走了李世民那厮。”阴世师道:“公爷速回城里,报知元帅。老夫先带兵前去,协助西门将军。”宇文皛道:“老哥说的有理,看孤家就来助你。”于是阴世师先领兵去了。
再说西门夽领军前来,李世民并无防备,被隋军一万冲杀进来。唐军措手不及,先被隋军一片乱箭射翻,然后被骑兵践踏,死者无数。西门夽在唐营里抓了一个唐军,问道:“李世民在那里?”唐军道:“元帅不常露面,小人也不知道他在那里?便是见了面,也不认得。”西门夽道:“这都不知道,要你有何用?”一棍砸死了小军。自家向前追杀。忽有军士道:“左威卫大将军,那李世民是王宫贵胄,必定穿一身金甲,你看前面那人是不是他?”西门夽一看,的确有个金盔金甲的人,是李世民不假。西门夽问道:“前面的是李世民么?”李世民闻说,略一思索道:“他说此言,必定不认得我。这事好办。”便开言道:“将军错了,你看那个白盔白甲的人,他才是李世民。”西门夽一看,原来李世民指的是罗通,遂不管李世民,来到罗通身边,大叫道:“呔!李世民,不要走,左威卫大将军西门夽在此!”罗通回头一看,西门夽怎样打扮:
身高九尺开外,胸宽背厚,悍壮魁梧。面如紫玉,宽天庭,重地阁,花绞狮子眉,虎目圆睁,直鼻端正,大耳依依有轮。头戴五龙盘珠冠,亮银抹额,相衬团花朵朵;身披锁子连环龟背大叶攒成黄金打造龙鳞甲,大红中衣,左右勒征裙;腰束狮蛮宝带,外罩锦袍;足蹬一双龙头靴,牢扎紫金镫内;头上双插雉尾,胸前狐裘搭甩。胯下一匹宝马,名唤千里玉面紫骅骝,掌中一条三百斤的镔铁盘龙棍。
罗通道:“好贼人,偷袭我军大营,今日定要杀你!”西门夽不由分说,把棍就来打。好杀:
阵阵寒光冲云霄,遍地狼烟将军嚎。这一个镔铁盘龙棍,千般解数,劈面就打;那一个五虎断魂枪,凤鸟串花,并无章法。笳喧盐城北,阵翼龙城南。雕弓夜宛转,铁骑晓参驔。应须驻白日,为待战方酣。
两个斗到二十回合,罗通根本不是西门夽对手,隔开棍,回马就走。此时宇文皛杀进来,只叫道:“宇文皛在此,西门夽将军何在?”西门夽急拨马转了回来,开言道:“公爷,小将西门夽在此。”宇文皛道:“将军不必惊慌,阴世师已经去通报卢元帅,我大军即刻杀来,助将军一举歼灭隋军。”西门夽大喜,道:“如此甚好。”便要在宇文皛面前显自家本事,左突右闯,如入无人之境。张士贵远远看见西门夽卖弄本事,飞马上前,说道:“隋朝的恶贼,张士贵在此!”摔杆就是一刀,西门夽闻说,右手攥着棍的中心杆,看张士贵的刀到了,从底下一掏,用象鼻找刀杆,右手猛一摁,左手一转棍的底把,给青龙偃月刀别住了。张士贵往起窝刀,西门夽往下压棍,两人力对力。
若论力气,张士贵是个走巧的将军,何宗宪也是如此,于是来一个猛鸡夺粟,一窝刀,生生给刀头翻了个,这一活动,青龙偃月刀可就抽出来了。右手往后一撺把,一反腕子,说了声:“走”刀纂奔西门夽的左偏脸打过来了。西门夽双手合棍,往上一撞,把青龙偃月刀挂了出去。二马冲锋过镫,张士贵转身一道,喊了一声:“看刀罢!”西门夽回身悬裆换腰,又用棍杆把青龙偃月刀磕了出去。
二人马走盘旋,打在一处,各有走先手的时侯。一连打了七十回合,刀棍并举,难分胜败。二马冲锋过镫,西门夽把马圈回来。张士贵在马上一抬腿,伸右手把竹节钢鞭摘将下来,把鞭头上的皮套挽在腕上,这鞭就襄到槍杆底下了。准备妥当,这才把马圈回来,见到西门夽,说了声:“看刀!”话到刀也到。西门夽合棍一挂。张士贵青龙偃月刀一摇,刀杆平扫过去。西门夽大叫一声,吓得张士贵一个激灵,手不觉慢了。被西门夽一棍打下马去。唐军急忙救回,逃了性命。
再说阴世师来报卢隆义,说明计策。卢隆义大喜,点起城里一万五千人马,只留两千守城。一齐杀奔唐营。阴世师自恃才高,要显本事,当先冲进来。哈密国魏隐看见是一员老将杀来,大怒,飞马上前,喝道:“老蛮子不得无礼,魔家魏隐在此!”阴世师道:“老夫阴世师,特来和你比试!”搬刀头,献刀纂,迎门一点。魏隐合戟一拨,“当啷”一声拨开。阴世师大刀劈将下来。魏隐横戟一架,阴世师这刀刃在戟杆上来回划拉。魏隐大惊,抬右手,又抬左手,躲过了刀刃。没想到他这刀抬起又回来了,平扫过来,正砍在魏隐左耳上,脑袋一半去,戟也撒手了,死尸歪在马上。
唐将丁荣见了,大怒,喝道:“河东郡守丁荣来也,阴世师,纳命来!”阴世师道:“老夫怕你不成?”丁荣喝道:“阴世师,休得无礼!你这刀怎么只是胡掏乱掏,给我们这使戟的掏了?”阴世师道:“嗐,老夫我得谁掏谁,只要打的赢,你难道在乎怎么赢的?”丁荣闻言大怒,合棍在手,“喀嚓”一挂。阴世师马上变招,劈面就砍。丁荣也横棍迎住。斗了数合,丁荣一躲两躲。阴世师又要掏耳朵,丁荣早有防备,来个大低头。两马错头,阴世师海底扮月一刀,把马脑袋给抹下来了,马卧槽了,人也滚下来了。丁荣摔了个仰面朝天,阴世师拱裆向前,对准他的面门,丁荣也身首异处了。
那边幽州刺史王君鄂见了大怒,飞马上前,说道:“阴世师,我看你也就那几招。你晓得爷爷幽州刺史王君鄂的利害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不要走,纳命来!”阴世师闻说,把刀下来,王君鄂横刀挡住。阴世师跟着削手,王君鄂一刀打在一边。阴世师忙来掏耳朵,王君鄂大低头,不提防阴世师海底捞月。只见寒光一闪,马脑袋下来了,人也掉下马啦。阴世师探腰一刀,正中王君鄂的脖项,鲜血迸溅。
那边百济国韦宝见三人被杀,哈哈大笑道:“中原的高手十分无用。”一马当先,说道:“老蛮子,你一个卖烤肉的,只会那几招。认得魔家韦宝么?不必多言,看枪罢!”两人交手,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负。阴世师见是高手,便跟着一招抹马。韦宝大喝一声,攥紧枪,扫过去,几乎把阴世师的大刀打脱手。跟着又把枪往下一耷拉,刀刃砍到枪杆滑下去了。二马又要,冲锋过镫,阴世刀头在前,刀纂在后头,两手攥住刀的中心杆。就在二马过镫这工夫,他往后一杵,说一声:“杵你!”这刀纂正在马的三岔骨底下。这马疼得一声吼叫,一尥蹶子,把韦宝摔倒在地,阴世师微裹里手镫,马往前撞去,探腰就是一刀,斩了韦宝。
那边邓豹见韦宝被杀,大怒,冲出来喝道:“阴世师,你休得无礼,认得魔家邓豹么?”阴世师闻说,忙睁眼一看,只见这邓豹甚是威风,怎样打扮:
身长一丈,虬髯红睛。头戴着明晃晃金盔,高飘雉尾;身穿着索郎郎铠甲,细砌龙鳞。狮蛮带,腰间紧束;牛皮靴,脚下双登。坐下乌骓马,追风通电;手提合扇刀,霹雳飞腾。
宇文协见了,出阵说道:“老将连杀四人,威震天下。邓豹,孤家晓得你的本事,你也该知道孤家的名讳。”邓豹问道:“你这蛮子年纪大,你叫什么?”宇文协道:“孤家宇文协是也!”邓豹道:“你就是宇文协?来得好,别想跑,看刀!”催马摇刀,冲上前。宇文协不等他过来,搬枪头,献枪纂,先杵了过去。邓豹用左手刀把枪纂挂了出去,跟着后手变先手,使了一个青龙探海槽,合扇刀奔宇文协二目砍来。宇文协一闪身,合枪找刀,把刀挂开。一连斗了四十回合,不见高下。宇文协摇起枪,趁二马错头这工夫,抢个上风头,使了一招白鹤亮翅,左手枪杆衬着,右手枪头对准邓豹的后脑海,这一枪插下去,就把邓豹的脑盖给揭了。
唐军旗下,潼关郡守张青见宇文协卖弄,大怒,双鞭一摆,飞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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