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八回李靖四海寻妖道 政道轻敌丧城池 (第2/3页)
”李靖闻言,却也无奈,只好告辞。思量无计可施,却撞见一个老道,此人相貌稀奇,仪容秀丽。李靖问道:“道友何人?”老道曰:“贫道袁守城是也。”李靖大喜道:“莫非是袁天罡道兄的叔父?”袁守城笑道:“不错,正是贫道了。”李靖大喜,说道:“鱼瑾无礼,请老师相助。”袁守城说道:“你只管带我去见秦王,自有分说。”于是二人回到大营,见过李世民等。袁守城说道:“明日就看贫道如何收拾鱼瑾那厮。”众人大喜。
次日,李世民带众人来隋军阵前骂战。鱼瑾闻言,与众将出城接战。袁守城问道:“鱼瑾,杨广无道,世人皆知,你为何助纣为虐?”鱼瑾问道:“你是何人?”盖庄道:“你是袁天罡的叔父袁守城。”袁守城大惊道:“你是何人?”盖庄道:“袁守城!你敢个平坦之地与我战三合,吾定擒你!”袁守城大笑道:“料你有何力量,敢禁我来不赶?只不过你是何人?”盖庄道:“我叫盖庄。”袁守城笑道:“你就是盖庄么?”随把马绰开大步来追。盖庄与他交战三四合,拨骑又走。袁守城见如此光景,心下大怒,“盖庄,你敢以诱敌之法惑我!”咬牙切齿赶来,“我今日拿不着你,势不回军!便是赶上玉虚宫,也定擒了你来。”只管往下赶来。看看至晚,见前面一座山,转过山坡,就不见了子牙盖庄。袁守城见那山甚是险峻。怎见得,有赞为证:
顶上云飘荡,崖前树影寒。飞鸟睍睆,走兽凶顽。凛凛松千干,挺挺竹几竿。吼叫是苍狼夺食,咆嚎是饿虎争飧。野猿常啸寻鲜果,麋鹿攀花上翠岚。风洒洒,水潺潺,暗闻幽鸟语间关。几处藤萝牵又扯,满溪瑶草杂香兰。磷磷怪石,磊磊峰岩。狐狸成群走,猿猴作对顽。行客正愁多险峻,奈何古道又湾还。
话说袁守城来赶盖庄,来至一座高山,又不见了盖庄,马跑的力尽筋酥;天色又晚了,腿又酸了,袁守城只得倚松靠石,少憩片时,喘息静坐,存气定神,待明日回营,再做道理。不觉将至二更,只听的山顶砲响。正是:
喊声震地如雷吼,灯球火把满山排。
袁守城抬头观看,见山顶上盖庄同着鱼瑾、杨政道、卢隆义、史思文在马上传杯,两边将校一片大叫:“今夜袁守城已落圈套,死无葬身之地!”袁守城听得大怒,跃身而起,提剑赶上山来。及至山上来看,见火把一晃,不见了盖庄。袁守城睁睛四下里看时,只见山下四面八方,单围住山脚,只叫道:“万万不要走了袁守城!”袁守城大怒,又赶下山来,又不见了。把袁守城往来,跑上跑下两头趕,只赶到天明。把袁守城跑了一夜,甚是艰难辛苦,肚中又饿了;深恨盖庄,真个咬牙切齿,恨不能即时拿盖庄方消其恨。自思道:“自回营,不如破了舞阳城再处。”袁守城离了高山,往前才走,只听的山凹里有人声唤叫:“疼杀我了!”其声甚是凄楚。袁守城听得有人声叫喊,急转下山坡,见茂草中睡着一个女子。袁守城问曰:“你是甚人,在此叫喊?”那女子道:“老师救命!”袁守城曰:“你是何人?叫我怎样救你?”妇人答道:“我是民妇,因回家看亲,中途偶得心气疼,命在旦夕,望老师或在近村人家讨些热汤,搭救残喘,胜造七级浮屠。倘得重生,恩同再造。”袁守城曰:“小娘子,此处那里去寻热汤?你终是一死,不若我反化你一斋,实是一举两得。”女子说道:“若救我全生,理当一斋。”袁守城曰:“不是如此说。我因赶盖庄那贼,杀了一夜,肚中其实饿了。量你也难活了,不若做个人情,化你与我贫道吃了罢。”女人说道:“老师不可说戏话。岂有吃人的理?”袁守城饿急了,那里由分说?赶上去一脚,踏住女人胸膛,一脚踏住女人大腿,把剑割开衣服,现出肚皮。袁守城忙将剑从肚脐内刺将进去。有一腔热血滚将出来。袁守城用手抄着血,连吃了几口;在女人肚里去摸心吃。左摸右摸捞不着,两只手在肚子里摸,只是一腔热血,那有什么五脏。袁守城看了,沉思疑惑。正在那里捞,只见正南上梅花鹿上坐一道人仗剑而来。正是盖庄。
袁守城见盖庄仗剑而来,忙将双手掣出肚皮,不意肚皮竟长完了,把手长在里面,欲待下女人身子,两只脚也长在女人身上。袁守城无法可施,莫能挣扎。袁守城蹲在一堆了,只叫“老师饶命!”盖庄举剑才待要斩袁守城,只听得脑后有人叫道:“道兄剑下留人!”盖庄回顾,认不得此人是谁。道人曰:“稽首了!”盖庄答礼,口称:“道友何处来?有甚事见谕?”道人曰:“道兄认不得我。也不奇怪,贫道乃徐月三星洞菩提老祖座下准提道人是也。今日看袁守城根行且重,与吾有缘,待贫道把他带上本方,成为正果,亦是盖道兄慈悲,贫道不二门中之幸也。”盖庄闻言,笑曰:“久仰足下大法,原来老师是菩提老祖,莲花现相,舍利元光,真乃高明之客。贫道谨领尊命。”准提道人向前,摩顶受记曰:“道友可惜五行修炼,枉费功夫!不如随我上北方:八德池边,谈讲三乘大法;七宝林下,任你自在逍遥。”袁守城连声喏喏。准提谢了盖庄,遂同袁守城回了北方。不表。
却说袁守城战败,李世民无奈,只能转攻为守,不再与隋军交战。长此以往,隋军倒吃不消了。卢楚道:“这不是个办法,还要有个对策才好。”鱼瑾道:“将军可有办法?”卢楚笑道:“元帅,请把来些酒吃,才好说话。”鱼瑾大喜,吩咐把酒来。卢楚问道:“元帅且慢,这酒是诚心的么?”鱼瑾说道:“本帅果然诚心请将军的。”卢楚道:“若是诚心请我,竟取大碗来。”鱼瑾就叫从人取过大碗,卢楚连吃了二三十碗。卢隆义暗想道:“这样一个好元帅,怎用这样蠢匹夫为先行?”看看吃到午时,鱼瑾看卢楚已有八九醉意,心中暗自有个打算。卢楚问道:“元帅,你怎么鬼头鬼脑,不像待客的意思,有甚话但说何妨。”鱼瑾道:“本帅见将军醉了,故不敢说。只是不知道将军有什么计策么?”卢楚道:“元帅,快取酒来吃了,我好去杀贼兵也。”鱼瑾道:“将军有酒了的。”卢楚道:“非也,常听得人说,吃了十分酒,方有十分气力。委屈元帅,快去拿来!”鱼瑾吩咐取一坛陈酒来,放在卢楚面前。卢楚双手捧起来,吃了半坛,叫家将道:“拿了这剩的那半坛酒,少停拿与你爷吃。”立起身来,踉踉跄跄,走下大堂。众人只得扶他上马,三军随后跟出城来。
这边鱼瑾大喜,与杨政道、南宫温灏、盖庄、卢隆义、史思文、尧君素、独孤盛一同上城观看,那卢楚坐在马上,犹如死的一般。消息报入中军,李世民说道:“不知这是鱼瑾的什么鬼?”窦建德麾下大将蔡德芳道:“元帅,看末将出战,定要把这醉死鬼斩于马下。”李世民道:“小心小心。”蔡德芳说道:“料也无妨。”话表这蔡德芳身长一丈,用一条浑铁棍,足有百十来斤,骑一匹大红马,飞身出来。
当下蔡德芳出阵来,看见卢楚吃得烂醉,在马上东倒西斜的,头也抬不动了。蔡德芳哈哈大笑道:“这个南蛮,死活都不知的。”就把那条铁棍,一头竖在地下,一头挂在胸膛,好似站堂的皂隶一般,口里边说:“姓卢的南蛮,看你怎么了?”卢楚也不答应,停了一会,叫:“喂,快拿酒来。”家将忙将剩的半坛酒送在卢楚面前,卢楚双手捧着乱吃。那晓得吃醉的人被风一吹,酒却涌将上来,把口张开竟像靴统一样。这一吐,直喷在蔡德芳面上。那蔡德芳忙用手在面上一抹,心中大怒,就要骂人。这卢楚吐了一阵酒,却有些醒了,睁开两眼,看见一个大将就在面前抹脸,就举起锏来,当的一下,把蔡德芳的天灵盖打碎,跌倒在地,脑浆迸出。卢楚下马,取了首级,复上马招呼众军,冲入贼军阵中,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抢了多少马匹粮草。鱼瑾出关迎接,说道:“卢将军真神人也!”卢楚道:“若再吃了一坛,把那些贼兵都杀尽了。”说话之间,进了关来。鱼瑾吩咐送卢楚到驿中安歇,众军就在后首教场内安营。
却说贼军连战连败,只是不肯交战,鱼瑾迫于李世民营盘坚固,也不敢贸然进攻。这一日,杨政道闲来无事,谓卢楚道:“老叔公,那些贼军十分无礼,就你我率军出去狩猎,实则刺探贼军虚实,有何不可?”卢楚道:“小王爷话虽不错,但那李世民不是省油的灯,我等还是不要轻敌冒进。”杨政道曰:“老叔公怕他怎的?委实不肯去,本王只一人前往,有何不可?”卢楚闻说,大惊道:“小王爷怎样话?既然如此,我欲望也一同前去,就带五百军士,以备不测。”杨政道曰:“这才是了。”于是二人出营上马,信步望着茂林深草处,一路沿着山下搜寻而来。只见前面一只大鹿,在那里吃草。杨政道就拈弓搭箭,飕的一箭射去,正中在鹿背上。那鹿负痛,带箭飞跑。杨政道、卢楚二人加鞭追赶。那鹿没命的跑去,追下有十来里路。斜刺松林里转出一班女将,为首一个女子,生得:
身高五尺,眉弯新月,脸映桃花。蝉鬓金钗双压,凤鞋金镫斜登。连环铠甲束红裙,绣带柳腰恰称。一个青萍剑,寒霜凛凛;一个日月刀,瑞雪纷纷。一个画雕引开处如满月;一个穿杨箭,发去似流星。
常言有道:“无巧不成书。”那只鹿刚刚跑到那林边,被那领头的女子加上一箭,那鹿熬不住疼痛,就地打一滚,却被众女兵一挠钩搭住,将绳索捆住,扛抬去了。
杨政道看见,便叫声:“老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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