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六回鱼瑾妙计败唐军 单通水底捉卢楚 (第2/3页)
把车儿推开了,下去杀他一个快活,燥燥脾胃何如?”史思文道:“大哥说得有理。”二人就叫军士把石车推开,领着这一万人马,飞马下山来迎敌。且按下慢表。
再说这鱼元帅与李元霸交战到二十一二个回合,鱼瑾知道招架不住,大叫一声,隔开擂鼓瓮金锤,拔出腰间银锏,耍的一锏,正中李元霸肩膀。李元霸大叫一声,掇转万里烟云照,往谷口败去,李世民一看,心中大惊,只能见路就走。奔至北边谷口,正值那史思文、卢隆义两个下山去交战了,无人挡阻,径被李世民一马逃下山去了。元帅查问守车军士,方知卢隆义、史思文下山情由,左右大叫道:“这不是坏了大事?”鱼瑾道:“非也,他如果不去拦截,渊盖苏文大肆冲杀进来,你们只怕以为他两个阵亡了,那才是坏了大事。”元帅就传令众弟兄,只管各各领兵下山接战。一声炮响,这几位凶神恶煞,引着那十万八百长胜军,蜂拥一般,杀入贼军阵内。将遇将伤,兵逢兵死,直杀得天昏日暗,地裂烟飞,但见山崩海倒,雾惨云愁。这正是:
大鹏杀败赤须龙,氚云山下显神通。
南北儿郎争胜负,英雄各自逞威风。
这一场大战,杀得那联军大败亏输,望西北而逃。鱼元帅在后边催动人马,急急追赶,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贼军前奔,隋兵后赶,足足赶下二三十里地面,渊盖苏文追上李世民,说道:“李元帅,你先走,本帅去断后。”李世民道:“元帅小心。”渊盖苏文大笑道:“料也无妨。”十万军马突然杀出来,反倒让鱼瑾措手不及,急忙吩咐诸将停止进军。独孤盛问道:“来者何人?”渊盖苏文说道:“本帅是百济国兵马大元帅渊盖苏文。”独孤盛说道:“看你十个英雄,敢于本将单挑否?”渊盖苏文道:“你既然要打,先报上名字。”独孤盛道:“你听好了,老爷叫独孤盛.......”渊盖苏文道:“原来你就是独孤盛?你不过是个膏腴老汉,有多大本事?”独孤盛道:“有没有本事,打过才知道罢?”渊盖苏文道:“说的好,来来来,吃本帅一刀!”飞马上来,举刀就砍。独孤盛把伞剑一架,原来是纯铁的,重三十三斤。渊盖苏文一看,忙收了刀,照面就是一拳。独孤盛把手一推,撑开伞剑,二百五十六支利刃环成一圈直奔渊盖苏文面上而来。渊盖苏文措手不及,划破了面皮。忙一刀扫过去,正打在独孤盛腰上。独孤盛受力不稳,只得跳下马去。渊盖苏文喝道:“蛮子,你这是暗器,不算好汉。”独孤盛骂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渊盖苏文会意,哈哈大笑道:“好蛮子,本帅不欺负你。”跳下马,照面就要动手。独孤盛忙说道:“慢着,老爷要换一件武器。”渊盖苏文笑道:“你要换什么?”独孤盛把伞剑收好,插在一边,从腰上去了竹筒长刀。这刀作棍子时有二尺七寸,如做刀来使,刀头长有二尺,把鞘与刀柄做成一个,有四尺六寸。当下独孤盛先做短棍,劈面就打。渊盖苏文见他抢一个先手招,也就把身子闪在一边。揉身复战,但见:
禅性自来能战炼,必当用土合元由。赤铜宝刀尖还利,竹筒长刀快更柔。两家刑克相争竞,各展雄才要运筹。春山烟欲收天星淡,稀小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语多,回首犹重道未了。只记得绿罗裙处怜芳草。胡乱嚷,苦相求,两般兵刃响搜搜。棍筑刀伤无好意,两个争斗有因由。只杀得星不光兮月不皎,一天寒雾黑悠悠。
这两个大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败。独孤盛忽的大叫一声,长刀出鞘,合柄做了竹筒长刀,照面就砍。渊盖苏文忙闪在一边。安殿宝一看李世民已经去了,忙说道:“元帅,大势已定。”渊盖苏文大喜,说道:“独孤盛,你武艺高强,本帅不是你的对手。”独孤盛道:“那里那里,你我斗了一个旗鼓相当。”渊盖苏文道:“那就改日再战,本帅去了。”说罢转身逃走,正是: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不一时,杨政道大兵已到,看见渊盖苏文带着大军逃走了,问鱼瑾道:“战况如何?”鱼瑾道:“杀了贼军三万,打伤了李元霸。那元帅渊盖苏文利害,还胜过独孤将军些的。”独孤盛道:“非是他不晓得我这兵器,几乎被他打败。”杨政道曰:“不妨不妨,打败了李元霸,那可是一件大好事。”卢楚道:“元帅用兵如此,我等佩服。”鱼瑾笑道:“且先回去,商议下一步打算。”众人道:“此话有理。”自然回去了,不提。
当下李世民回营,对众家军马说道:“本帅自来与隋军交战,从未有如此大败,这鱼南蛮果然厉害!”于是众家即忙修本,差官回本国去,再调人马来与鱼南蛮决战。且按下慢表。
话表一日,鱼元帅正坐营中与诸弟兄商议,如何打败李世民军马,忽报李渊发兵两万,刘武周发兵一万,窦建德发兵三万,百济国发兵四万,一共十万大军,又来助战。鱼瑾道:“这是他们怕了,所以这样。”卢隆义说道:“贼军大军七十多万,我等十二万,只怕不能长久。”鱼瑾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先看看他有什么把戏,再做决定不迟。”忽报单雄信占领了海河,与李世民互为犄角。鱼瑾道:“这厮不是自讨没趣?”即命卢隆义、史思文、独孤盛、卢楚四将:“领兵一万先行,本帅的整顿粮草,随后即来也。”四将领令,发炮起行。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在路不止一日,早已到了平江府。离城十里,安下营寨,歇息了一天。卢楚独自一个骑着马出营,闲步了一回。但见百姓人家俱已逃亡,上剩空屋,荒凉得紧。卢楚想道:“别的还好,只是没处有酒吃,好生难过。”只好又走了一程,见有一个大寺院。走到面前,抬头观看,却认得牌匾上四个旧金字,是“寒山古寺”。就进了山门,来到大殿前下了马,把战马拴在一棵树上,便一路叫将进去:“有和尚走两个出来!”直寻到里边,也没半个人影。再寻到厨房下去,四下一看,连锅灶都没有了,好生没兴。只得转身出来,却见一间破屋内堆着些草灰,卢楚笑道:“这灰里不要倒藏着东西。”把佩剑向灰里一戮,忽见一个人从灰里跳将出来,倒把卢楚吓了一跳。但见那个人满身是灰,跪下磕头道:“大王爷爷饶命吓!”卢楚大叫道:“你这狗头,是什么人?倒躲在灰里吓老爷!”那人道:“小的是寒山寺里道人。因前日大王们来打粮,合寺和尚都已逃散。只有小人还有些零星物件要收拾,方才听得大王爷来,故此躲在灰里。望大王爷饶命!”卢楚道:“我那里是什么大王?我是当今当今万岁爷的内史令,奉圣旨差来捉拿那些造反的贱民的,你既然是这里的道士,也好,我且问你,这里那里有酒卖么?”
道人道:“原来是一位总兵爷爷,小的却认错了。这里是枫桥大镇,那一样没有得卖?却是被那海河里的强盗常来抢劫,百姓们若男若女,都逃散了,目今却没有买酒处。”卢楚大惊道:“吓!难道这里是没有地方官的么?”道人道:“地方官这里原是有的,就是平江府陆老爷。他的衙门在城里,不在此地。”卢楚道:“这里到平江府城,有多少路?”道人道:“不多远的,不到得七八里,就是府城了。”卢楚道:“既如此,你引我老爷到那里去。”道人道:“小人脚都被老爷戳坏了,那里走得去!”卢楚大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有道理。”把道人一把拎着,走到大殿前,解了马,自己跳上去,把道人横在马上,一路跑来,直到了府城下。将道人放下,就逃去了。
卢楚对着城上高声叫道:“鱼元帅奉旨领兵到此剿贼,地方官为何不出来迎接,如此大胆么?”守城军士飞报与知府知道,慌忙开城迎接,说是:“平江知府陆章,参见元帅爷。”卢楚道:“免叩头罢!我不是鱼元帅,乃是天子坐下,内史令卢楚,我这有弟兄三个,领大兵一万,离此十里地安营,俺家元帅早晚就到。我们辛辛苦苦为你地方上事,难道酒肉都不送些来么?”陆章道:“只因连日整顿守城事务,又未见有报,不知内史令大人到来,故此有罪了!即刻就亲自送酒肉到营来便了。”卢楚道:“罢了,我也不计较你的,但是要多送些来。”知府连连应允,卢楚方才回马。陆太守叹道:“如今乱世年成,不论官职大小,只要本事高、有力的,就是他大了。”只得整备酒肴,打点送去。
且说卢楚一路回营,独孤盛问道:“卢兄弟,你往那里去了这半日?”卢楚道:“你们坐在营中有何用处!我才去找着了平江府陆章,即刻就有酒肉送来。你们见了他,须要他叩头!”独孤盛大惊道:“卢兄弟,你下次不可如此!你做一个内史令有多大的前程,不怕人怪么?”正在说话间,军士报道:“有平江太守送酒肉在外。”独孤盛同了三弟兄一齐出来迎接进营。陆章同众人见过了礼,叫从人抬进了多少酒席猪羊之类。独孤盛吩咐收了,当先说道:“真是难为贵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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