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七回徐茂公决水开坝 新文礼奉诏讨贼 (第2/3页)
了,他有病在身,你这等没面相的不见。”言毕,诸军将都哈哈大笑。王伯当大怒道:“好个新文礼,今晚准来夜袭,就在病榻上结果你!”愤愤走了。
回报叔宝,叔宝大笑道:“这厮是个无赖,不要管他。看看他有什么手段。”雄信道:“他既然有话在先,就等等看。”咬金道:“终不然有洛口仓在手里,怕他一个新文礼?”叔宝道:“你等自去休息,不要坏了大事。”诸将各自去了。
却说新文礼熬了十日不去讨战,也不见瓦岗寨反贼来讨战,谓夫人东方玉梅道:“这是奇怪了,打下虹霓关,就是嘉兴仓,他们忍得住,也是怪人。”玉梅道:“这有什么?他们不来,我们去就是了。”新文礼道:“夫人,这事委实不可。我那兄弟尚师徒,是个急躁的性子,并不适合统兵挂帅。陛下昏了眼,教他领兵与反贼交战,故而丢失了虎牢关与洛口仓。我偏偏不去,逼他们出来。”忽然小卒报进:“大老爷,反贼打来了。”新文礼呼呼笑道:“老兄弟,你天上有灵,看我给你报仇。”即带了夫人东方玉梅,大舅东方煌,小舅东方伯,妹妹新月娥,列阵出营。秦叔宝看去,好一个新文礼:
身高丈二,面如淡金,威风凛凛,气貌无双。头戴黄金太岁盔,身披黄金蛟龙甲,外罩紫金羽丝袍,腰束狮蛮带,足蹬八面玲珑靴。坐下金晶骆驼,手中铁方槊。力推八匹马,倒拽九牛回,乃是八马将。
身旁女将,乃是夫人东方玉梅,怎样打扮:
外貌俊美,面如桃花,弯弯柳叶眉,水汪汪杏核眼,鼻若悬胆,口似点红,两只元宝耳朵。头戴月季飞燕盔,身披素玉亮银甲,腰束八宝玲珑带,足蹬粉底白釉靴,外罩花鸟白袍。掌中一对五十斤四尺五寸长鹦鹉弥络枪,坐下一匹千里突崖马。
大舅东方煌,相貌有些凶狠,你来看:
身高六尺九寸,朱砂脸,两鬓火红须。头带一顶猪嘴盔,身披一领铁甲,腰束紫金玉带,足蹬狼头战靴,外罩无支祁战袍。坐下金翅鲲鹏马,两千里走路如飞;手中一把桃花开山斧,有一百八十斤。平生善使妖术,将手向背后上一拍,身子一摇,背上伸出一条手来,活捉敌将,十分厉害。若论单个武艺,但要叫伍建章好看。
小舅东方伯,相貌秀丽,容颜不老,与颖儿一般,为人却是利害,专挑裴元庆这等,你看打扮:
身材高大,骨瘦如柴,外貌俊美,气质卓绝。头戴九头相柳盔,身披九头凤凰甲,腰束碧玉和田带,足蹬九头狮子靴,外罩九头毒龙袍。掌中甘宁月牙戟,坐下大宛巴龙马。得胜钩上丈二点钢枪,腰间暗藏飞爪,身后麒麟战刀,身怀三样绝技,人称“三宝大将”。
有妹妹新月娥在旁,且看装扮:
相貌俊俏,粉中透嫩,一双柳眉露怒气,两只杏眼藏深隋,耳如明月,口似红樱,牙排碎玉,耳坠金环。细腰扎臂膀,双肩抱拢,体态妖娆。头戴一顶丹凤展翅盔,上有一只丹风独立,双翅伸开,颤颤巍巍。周围绒球相配,顶门是一朵大粉绒球,洒着黑点。亮银抹额,搂海带二指宽,上排银钉。身披一件日落红云甲,上系袢甲绦,前后护心宝镜,狮蛮玉带煞腰。足蹬五彩花靴,外罩紫金粉彩袍。背着一个皮革囊,紧排二十四口柳叶飞刀。手执一口绣绒刀,坐下一匹枣红千里马。
当下隋军将领身后有杆粉缎子的大旗,顶上是金标头,周围走白火焰,下摆灯笼穗,白月光里斗大一个“新”字。徐茂公看见,说道:“新闻里这厮恁的命好,怎么两个绝美女子陪在身旁。”程咬金道:“罗兄弟你看,新文礼身旁的,一定是东方玉梅,我想身后的就是新月娥,你看如何?”罗成道:“从前只是听说,今日看见,才知真有这样的红粉佳人。听说这新月娥不曾婚配,此事甚好,几位哥哥也有不曾婚配的。”咬金大笑道:“妙啊。单雄信,你妹子单冰冰嫁给罗成,你还是个独人,就你了,快上去抢回来。”雄信道:“四哥不要胡说,你看罗松兄弟才是,怎么想起我也?”罗松道:“二位哥哥说笑了,弟弟既有了家眷,我就做个大伯,要什么妻子?”众人都笑道:“他是他,你是你,终不然,一个罗家就一个香火?”叔宝道:“新文礼是个好说话的,我们先说几句好话,他不听,就活捉了去,不要打杀了。”
那壁厢新文礼喝道:“秦叔宝,你一伙乃是反贼流寇,怎么敢大胆妄为,进犯我虹霓关?不要多说些废话,你速速归还洛口仓,我自然上报朝廷,招安你们。如若不然,你别怪本将军一家五个杀得你们片甲不留。”罗成道:“新将军,你不要说这等话。你这隋朝将官我也晓得,你是多大本事,如此大胆?若非你有短处,我实要取你首级!”新文礼道:“我有什么短处,你说来听听。”罗成道:“我罗成一生,杀人无数,人家不晓得,唤我‘冷面寒枪俏罗成’。这是胡说八道,我也有三样人不可杀。”新文礼问道:“是那三样人?”罗成笑道:“第一样,那有伤残的将兵,我去杀他不义。”新文礼道:“本将军不是个伤残的。”罗成道:“第二样,那有身孕、子女的女将,我不杀。”新文礼大笑道:“好罗成,你分明是好那女将的身子,自欺曹孟德。”罗成道:“第三样,就是你新文礼这般,有那姊妹未嫁,心中有些牵挂的。”新文礼闻言,大怒道:“好罗成,你敢动我妹子么?不要走,吃我一槊!”罗成见状,亦怒道:“呔!你这厮放屁!”新文礼道:“这三样,原是不得知的,分明是阵前夸口,胡说八道。”罗成喝道:“好个不知就里的新文礼,你不晓得我罗成取了五哥单雄信的妹妹冰冰?我是什么人,还要打你妹妹的主意?”新文礼道:“你是个贼头,我如何信得过你?非是我死了,你莫想欺负我妹妹也。”新月娥道:“哥哥不必说,死也不嫁这厮。”罗成闻言,面上红一阵紫一阵,气不过,说道:“你这一对兄妹,好是无赖,我就立个毒誓,要是动了新月娥,死在九十八岁老将的手里。”打马回了本阵。
秦琼见了,出阵说道:“新将军,本帅有礼了。”文礼道:“秦元帅,我虽然不曾见过你,你父亲秦彝我也见过一面。只是你如今背叛国家,不似你父亲忠诚,你却不当人子。”叔宝道:“新将军不要胡说,你这隋朝穷尽民力,百姓苦不堪言,又是何说?”新文礼闻言,十一哥嘴笨的,不会说话,看看夫人东方玉梅,使了使眼色。夫人看见,桃颊涨红。出阵说道:“陛下开运河,行科举,三教合流,讨伐叛逆,营建东都,万国来朝,乃千古一帝。譬如秦始皇修长城、开灵渠。从古至今,这大工程做得太快,百姓不懂,乃是常理。你等造反,情有可原。你等听我一言,此刻回头,为时不晚。否则,只消弹指之间,教你等化为灰烬。”西魏军阵上,尚怀欢大怒道:“呔!你这妖女,休要口出狂言,污蔑我瓦岗寨兄弟,吃我一刀!”手提钢刀,飞马而来。新文礼是个宠妻的,一骑马出去,一槊砸下去,手刃尚怀欢。吕公旦大怒,就要出战,被罗松拦住。秦叔宝下令鸣金收兵,众人只得回去。
新文礼回城,招来一家人,说道:“方今反贼军多,我部人少,如若强攻,不能力战。须分兵出城扎寨,互成犄角之势,抵御反贼。但不知那一位愿意为国分忧?”东方伯笑道:“姐夫,不必怕,我就去了。”东方煌道:“弟弟,既然你去,我也相随。”文礼道:“二位老舅,此去乃是为国出力,切记不可焦躁,万万不要主动出击。”二人道:“不消说,断不会意气用事。”当即点兵五千,出北城扎寨。新文礼又说道:“玉梅,月娥,反贼见我分兵出城,必然知道是掎角之势,不会主动出击。我正该借此机会,夜袭反贼大营,打他几个大将,我之愿也。”东方玉梅道:“夫君此去,要带多少人马。”文礼道:“不消多,八百骑兵足矣。”东方玉梅闻言,大惊道:“好冤家,怎么敢胡说?反贼整军来此,有大军十五万,你怎么敢以八百人去打他。”文礼道:“夫人,不必害怕。昔日张文远不就靠八百人大破孙仲谋十万大军,今日我也学他,料也无妨。月娥,好生安抚你嫂嫂,我去也。”也是忍痛割爱,作别夫人、小妹,点军八百,来到瓦岗寨大营北面一座小山上。新文礼来到阵前,高声说道:“兄弟们,自陛下即位以来,四方蛮夷大逆不道,有心坏我大隋。我们南征百战,也有十年了。这十年,本将军与你们一般不能安寝。好不容易打完了蛮夷,可我们依然提心吊胆,夜不能寐。是何人陷我们于如此境地?是这些贼寇!可笑我大隋十万里锦绣山河,如今支离破碎,战火纷飞,以致于我辈更无一个安生之地。你们当中不少人是河南山东逃过来的,你们在此地如何?”那些个军士闻言,潸然泪下,说道:“大将军待我等不薄,只是生在异乡为异客,每逢节倍思亲啊!如今也不晓得那老母亲、孤儿寡母的,是否健在?”新文礼道:“既是如此,你们想回家么?”军士道:“回大将军,我们日日想,夜夜盼啊!”新文礼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众人齐声道:“杀退贼寇,击溃他们!”文礼见说道:“弟兄们,本将军一会要冲锋在前,我多是不能回家了,但愿你们能回去!”言毕,催开金睛骆驼,大喝一声,冲锋在前。军士看见,那里有什么畏惧?一个个杀气腾腾,气势如虹,犹如八百长蛇,钻入瓦岗寨大营。正是:
焱焱蔽日,彻夜不休。焱焱蔽日,八百军士舍生死,刀起处,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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