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安成龙仗宝斗狠 卫文升巧计诛逆 (第2/3页)
安成龙低头一看,那里有什么日月离子盾。正要说话,南宫温灏早站在马头上,一剑劈了首级。拿在手里,收兵回营。
小番见了,忙忙报进:“帅爷,祸事了!”斛斯政道:“怎么祸事?”小番道:“安将军被杀了,首级在辕门号令。”斛斯政大惊,出营来看,果然安成龙首级,大叫道:“这一定是南宫温灏干的!”正说话间,有一人赶来,你看他:
身高八尺开外,面如冠玉,目似流星。头戴九凤妖龙帽,身披东皇紫金甲,腰束神魔阴阳带,足蹬混沌修罗靴,外罩洪荒通天袍。手里一条蝎尾鞭,坐下跨海黑蛟兽。
却说此人名叫洪兰成,按上界龙德星下凡,前世乃是三山关总兵洪锦,师从祖龙大神,道术与殷治平一般。当下来助斛斯政,大叫:“前面可是斛斯政元帅么?”斛斯政见了,觉得是道德之士,对道:“本帅就是斛斯政!尊下是何人?”洪兰成道:“我乃是梅山洪兰成,到此相助你攻破隋朝。”元帅大喜,教接入营中。袁泾、金文化、殷治平见了洪兰成,大喜。寒暄一番,饮宴一夜。
过了三日,洪兰成请战。袁泾道:“不如我们四人同去,看他们怎么办!”殷治平道:“袁道兄说的是!”于是四人同去,在隋军营前讨战。小卒见了,报知成都:“启禀帅爷,袁泾、金文化、殷治平和一个不知名的番将讨战。”成都道:“都是左道之士,却是怎么好!”南宫温灏道:“既然如此,还是小将去走一遭。”颖儿道:“你一个终究不是对手,须得是营中有些本事都去。”再兴出列道:“既然如此,小将请缨,为南宫将军压阵。”成都道:“似此最好!”济清道:“元帅,容我也去压阵。”成都笑道:“兄弟不要开玩笑,那些个人都有左道之术,你又没什么本事,不可不可。”济清道:“元帅不要多心!”颖儿道:“说不好,奶奶多是得去一遭。”成都道:“罢了!本帅亲自去,省的大家费心!”当下五人一同出马。洪兰成看见,出阵道:“南宫温灏,你认得我么?”南宫温灏看去,认得是洪兰成,大惊道:“诸位将军小心,这个是洪兰成,师承祖龙大神,道术与殷治平一般。”成都道:“又是一个狠手!”南宫温灏道:“洪道兄,多年不见,一向可还安好?”洪兰成道:“都好,都好。南宫温灏,我来问你,你怎么不在山中好好修道,下山帮着隋军迫害道友,是什么道理!”南宫温灏道:“洪道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小弟下山,只是为了平定天下战乱,那里敢迫害道友?不想袁道兄在此,也是无法,要说迫害,何时动了袁道兄一根头发!”洪兰成道:“你不要说什么大道理!多年不见,不知你的道术有什么长进,且看看人王的修为到底如何!”南宫温灏道:“既然如此,就请道兄来,只当是寻常切磋。”洪兰成道:“正是!正是!”南宫温灏见了,就叫一声:“疾!”霎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多时右烟消云散,众人看去,却有七个南宫温灏。南宫温灏道:“道兄,你看那个是我真身!”这一句话,七个人都在说。洪兰成笑道:“这是障眼法,我也会!你既然要个解法,也好,我且试一试。”念动真言,乾坤倒转,阴阳错乱,南宫温灏只觉双眼难睁,身子发抖,一声大响,又变成一个人。洪兰成道:“南宫兄弟,还有什么道术,都使出来罢!”
当下南宫温灏抖擞精神,口中念念有词,把手望成都一招,只见成都手中执的那条凤翅镏金镋,却似被人劈手一夺的,忽地离了手,如腾蛇般飞起,望公孙胜刺来。洪兰成把蝎尾鞭望袁泾一指,那条镔铁棍,早离了手,迎着凤翅镏金镋,一往一来,耍风般在空中相斗。两军叠声喝采。猛可的一声响,两军发喊,空中镔铁棍,把凤翅镏金镋打落下来,“咚”的一声,倒插在隋军战鼓上,把战鼓搠破。那司战鼓的军士,吓得面如土色。那条镔铁棍,依然复在袁泾手中,恰似不曾离手一般,番兵笑得眼花没缝。
那袁泾喝道:“你在大匠面前弄斧!”南宫温灏又捏诀念咒,把手望北一招,喝声道:“疾!”只见番军寨后,五龙山凹里,忽的一片白云飞起,云中现出一条白龙,张鳞鼓鬣,飞向前来。洪兰成呵呵大笑,把手也望五龙山一招,只见五龙山凹里,如飞电般掣出一条青龙,半云半雾,迎住白龙,空中相斗。南宫温灏又叫:“黄龙快来!”只见山顶上才飞出一条黄龙,随后又有黑龙飞出,赶上前迎住。两军看得目瞪口呆。洪兰成仗蝎尾鞭大叫:“赤龙快出帮助!”须臾,山凹里又腾出一条赤龙,飞舞前来。五条龙向空中乱舞,正按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互生互克,搅做一团。狂风大起,两阵里捧旗的军士,被风卷动,一连颠翻了数十个。洪兰成左手仗蝎尾鞭,右手把麈尾望空一掷,那麈尾在空中打个滚,化成鸿雁般一只鸟飞起去。须臾,渐高渐大,扶摇而上,直到九霄空里,化成个大鹏,翼若垂天之云,望着那五条龙扑击下来。只听得刮剌剌的响,却似青天里打个霹雳,把那五条龙扑打得鳞散甲飘。原来五龙山有段灵异,山中常有五色云现。龙神托梦居民,因此起建庙宇,中间供个龙王牌位。又按五方,塑成青、黄、赤、黑、白五条龙,按方向蟠旋于柱,都是泥塑金装彩画就的。当下被二人用法遣来相斗,被洪兰成用麈尾化成大鹏,将五条泥龙搏击的粉碎,望隋军头上乱纷纷打将下来。番军发喊,躲避不迭,被那年久干硬的泥块,打得脸破额穿,鲜血迸流,登时打伤二百余人,军中乱窜。南宫温灏束手无术,不能解救。半空里落下个黄泥龙尾,把南宫温灏劈头一下,险些儿将头打破。洪兰成把手一招,大鹏寂然不见,麈尾仍归手中。
南宫温灏再要使法术时,被洪兰成运动五雷正法的神通,头上现出一尊金甲神人,大喝:“南宫温灏下马受缚!”南宫温灏见了,口中喃喃呐呐的念咒,并无一毫儿灵验,慌得南宫温灏举手无措,拍马望本阵便走。袁泾纵马拈棍赶来,大喝:“南宫小贼休走!”隋军阵上杨济清提刀跃马接住。成都骤马挺镗助战,这里金文化飞马,使三叉戟架住。两军叠声呐喊,四员将两对儿在阵前厮杀。袁泾与济清斗过二十余合,不分胜败。金文化不是成都对手,就先走了。袁泾见了,也就收兵。卫文升听了消息,心中明白,告知颖儿。公主也觉得有理,忙唤诸将听今曰:“今夜敌人必来攻城。卫文升将军料大营东西甬道之内,足可伏兵;谁敢为我一往?”处罗可汗、屈突通、裴矩、南宫温灏四将出曰:“某等愿往。”公主大喜,乃命南宫温灏、裴矩各引二千兵,伏在东南、西北两处;处罗可汗、屈突通各引二千兵,伏在西南、东北两处:“只听炮响,四角一齐杀来。”四将受计,引兵去了。颖儿与成都自引万余人,各带火炮出城,伏在甬道之内等候。
却说斛斯政见此战大胜,乃谓诸将曰:“连日交战,败多胜少,不想今日大胜,断然不可放虎归山。今可乘夜晚攻之,隋军营低壕浅,可便打破。”遂安排妥当,屯兵城外。一更时分,斛斯政引军马先到,不多时,袁泾也引兵到。两下合兵,一声鼓响,把隋军围得铁桶相似。城上万弩齐发,矢石如雨,番兵大喜,也不敢前进。忽然番兵中信炮连声,三军大惊,又不知何处兵来。袁泾令人去各处搜时,四角上火光冲天,喊声大震,四路隋兵,一齐杀至;隋军四门大开,营内兵杀出。里应外合,大杀了一阵,番兵死者无数。斛斯政引败兵奋死突出重围,占住了山头;袁泾亦引败兵奔到山后扎住。成都回营,令吕彪、赵靖、张须陀、陈再兴四将于四角下安营。
辛辛雷告斛斯政道:“今与隋兵相持许久,无策可退;目下又被杀了一阵,折伤三千余人;若不早图,日后难退矣。”斛斯政道:“当复如何?”辛辛雷曰:“可发檄文调三江越虎城、三龙关、伽罗关人马并力剿杀。小将愿引军袭隋军大营北面水源飞鱼浦,截其归路,使彼粮草不通,三军慌乱:那时乘势击之,敌可灭矣。”斛斯政大喜,从之,即发檄文星夜往三处关隘调拨人马,不一日,高丽国狼主派兵引三处关隘的人马到。斛斯政即令袁泾约会辛辛雷去袭飞鱼浦。
却说卫文升见大营与番兵相拒日久,不见番兵出战,乃唤成都、颖儿入城道:“今番兵守住山险,不与我战:一者料吾麦尽无粮;二者令兵去袭飞鱼浦,断吾粮道、水源也。请二位速请大将二人,各引一万军先去守住险要,番兵见有准备,自然退去。”二人大喜,教吕彪、赵靖引兵去了。忽报袁泾、辛辛雷引三处关隘人马二十万来助战,辛辛雷先去去袭剑阁,斛斯政自引兵来攻隋军大营了。成都大喜道:“老将军足智多谋,真义士也!”
南宫温灏入告成都道:“番兵来得甚急,元帅可将换班军且留下退敌,待新来兵到,然后换之。”颖儿忙曰:“不可。为帅者用兵命将,以信为本;既有令在先,岂可失信?且隋兵应去者,皆准备归计,我朝军规,将士换班,也是常态,其父母妻子倚扉而望;我们今日便有大难,也决不留他。”即传令教应去之兵,当日便行。众军闻之,皆大呼曰:“元帅、监军如此施恩于众,我等愿且不回,各舍一命,大杀番兵,以报圣上大德、元帅、监军大恩!”成都道:“尔等该还家,岂可复留于此?”众军皆要出战,不愿回家。成都道:“汝等既要与我出战,可出营安寨,待番兵到,莫待他息喘,便急攻之:此以逸待劳之法也。”众兵领命,各执兵器,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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