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陈再兴西路挂帅 东辽相二败天宝 (第2/3页)
再来笔试。”石璥道:“好汉,谢过了,今日我不杀你。”斛斯政见说,大叫道:“石将军,接斧!”照着石璥掷来,番将接住。两个兵器相碰,又把这斧子打为两段。沙羽封笑道:“你还是用趁手的兵器罢!”石璥道:“罢了,救你两次就是!”亲随小番见了,抬来一口宝刀,长有五尺,陨铁与青铜合铸,重二十八斤,名作“劈风刀”。沙羽封赞赏道:“好刀!”石璥道:“好汉,阵前各为其主,就比试个高下!”“正有此意!”刀杵交加,火星飞迸。早恼了松浦弘信之弟,松浦珑信,紧一紧手中天丛云剑,按一按腰间章氏金刀银剑,出阵就来。宇文崶见这人身高八尺,腰大数围,本来奶面小生,可惜脸上一道长疤,好是可怕,身上穿着德川金甲,坐下一匹尹龙马。知道厉害,出阵接住厮杀。那厢彪爷与杀鬼狨大战百合,不见输赢,彼此惺惺相惜,各自撤回本阵。再看七对厮杀,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但见:
征尘乱起,杀气横生。人人欲作英布,个个争为龙且。二十八条臂膊,如织锦穿梭;五十六只马蹄,似追风走电。军旗错杂,难分蓝白青黄;兵器交加,莫辨枪刀剑戟。试看起舞烽烟里,真似正月走马灯。
话说石璥与沙羽封斗了五十合,佯作气力不加,回马就走。六人见了,各自事先知道计谋,一个个叫道:“魔家的兄弟走了,不陪你们玩了。”各自回了本阵。乙支文德叫道:“隋军骁勇,速退!”兜转马头,先走。斛斯政亦走。达奚长儒道:“元帅,番兵似乎败了。”杨郎道:“老将军眼花了,怎么教似乎败了,的确是败了。元帅,你给我一万军士,我一定杀他大将三员,或可拿下独木关。”成都道:“不可不可,自古穷寇莫追,万一他背水一战,我们就算打赢了,也会损失惨重。”慕容欻道:“元帅所说不差,乙支文德仓皇败退,其中定然有鬼。”云起道:“两位都不要吵,我看不如分兵四路,我与王爷抄小路拦截狗番;公主和国公突袭独木关;副帅与曹将军、达奚将军、周将军回去保住天子、大营;大帅带着大队追杀番狗。”颖儿道:“云起的方略不差,可以施行。”成都道:“如此,大家各自去罢!”正是:
家业有时为来往,还钱常记借钱时。
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
当下成都带着大队人马,紧追北军。到了天仙口,成都忙喝教停顿,只见这天仙口,浑似白龙岭一般,是埋伏的好去处。成都道:“此地中了埋伏,却怎么好,杨朗将军何在?”杨郎道:“小将在此!”“你速速通知王爷和韦将军,让他们赶快回营,不要中了敌军的诡计。”“得令!”只听得一人叫道:“宇文成都,你这些年磨炼,愈发有勇有谋了,若是不除去你,大隋是得不到了!”话音刚落,一支彪军杀出,截住隋军归路。为首一员大将:
身长丈余,蓝发五尺,龙眉蛇颈,器宇轩昂。嵌宝头盔稳戴,磨银铠甲重披。外罩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足蹬绣花抹银靴,坐下霜花骏马。手中敖曹铁槊,铁石星官高迪。
成都见来人手拿敖曹槊,吃了一惊,自知是莫狮杰的亲近,必是突厥不假。就问道:“小将军何人,怎么用莫狮杰的兵器?”高迪道:“你这蛮子,好教你知道,魔家名叫高迪,乃是高敖曹大将军子孙,那莫狮杰元帅,是我师傅,如今官拜突厥国兵马副元帅。”成都道:“这么说来,你也该教家妻一声娘娘。”高迪道:“不相干,你杀了我师父,无论谁人保你,你都要偿命。”身后一声炮响,乙支文德与众将早围住隋军。丞相喝道:“宇文成都,你这一下是插翅难逃了!”成都见了,自知中计,回身道:“诸位将士,狭路相逢勇者胜,你们的兄弟在战斗中丧生,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杀死他们!”成都把镗一招,隋军分前后两路,突刺番兵。乙支文德大惊,忙带领众军挡住。
再说斛斯政得了将令,在云中道设伏。看官不知,这云中道是通往独木关必经之地,云起熟识地理,带着杨宙,杀来此处。早被斛斯政伏兵截住。云起失色道:“不好,天宝将军多是中计了!”斛斯政道:“你知道就好,不光是你们,城中早就埋伏好弓弩手,你们一旦攻打关隘,一定会被乱箭射杀。松浦元帅带着本部八万大军,攻打你们大营,你们输定了。”云起笑笑道:“胜负未分,你何必如此自负?”斛斯政道:“你还想垂死挣扎不成?”云起道冷笑一声,回身把佩刀一掷,斩断大旗,大叫道:“向北撤去!”一马当先去了。杨宙不明所以,也跟在后面。主将一去,隋军也无心较量,随波逐流了。斛斯政笑道:“这也能起死回生,不要管,追杀过去。”挥师北进,穷追不舍。忽然看到大河一条,但见:
怒嘶汹涌白牙现,誓摧岸上望海岩。 惊涛来似雪,一坐凛生寒。 云雾润蒸华不注,波涛声震大明湖。 喷珠屑玉水澜翻,孕鲁育齐相鼎峙。 思绪万里贯沧海,雷霆奔波独纵横 。 涛头汹汹雷山倾,江流却作镜面平。 怒潮掀海立,大浪挟山来。
当下韦云起勒马横枪,立于阵前,大叫道:“诸位将士,你们想念自己的父老妻儿吗?”“想!”云起道:“好啊!你们都是有家室妻小的人,可是我韦云起父母双亡,有无三妻四妾。你们会说,正是我没有牵挂,才能置之生死于度外。可是你们想想,我若是战死,明年清明,何人祭拜我呢?”众军闻言,暗自叹息不已。云起有道:“但是,我又有牵挂的人,就是你们!元帅信任我,将你们交于我和王爷,我可以战死,但要护卫你们的周全!弟兄们,我们面对的是一场恶战。敌军来势汹汹,我们却只有三千铁骑。我们身后是大河,前面是强敌,你们说,我们有退路吗?”“没有!”云起见说,大声叫道:“错!大错特错!天下永远都有退路。既然前方不通,那就转过身,用你们的钢刀长枪对准敌人,告诉他们‘他们可以取走我们的命。但是夺不走我们的战魂!紧握你们的兵器,奋勇杀敌,让你们的父老妻儿为你们骄傲!杀!”“威武!威武!”杨宙右手贴左胸,大叫道:“阴阳星辰永在,大隋王气永在!”诸将兵齐声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数声呐喊,威震山河,番兵赶来,为隋军气势所震,不敢前行。杨宙、韦云起紧一紧枪,一马当先,杀奔番兵。隋军眼见退无可退,遂忘却生死,背水一战。番兵虽然人多,却被隋军逼住,寸步难行,这一仗堪比兵仙韩信井陉之战,但见:
四郊未宁静,垂老不得安。
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
拄杖出门去,同行为辛酸。
幸有牙齿存,所悲骨髓干。
男儿既介胄,长揖别上官。
老妻卧路啼,岁暮衣裳单。
孰知是死别,且复伤其寒。
此去必不归,还闻劝加餐。
土门壁甚坚,杏园度亦难。
势异邺城下,纵死时犹宽。
人生有离合,岂择衰盛端!
忆昔少壮日,迟回竟长叹。
万国尽征戍,烽火被冈峦。
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何乡为乐土?安敢尚盘桓!
弃绝蓬室居,塌然摧肺肝。
再说成都被乙支文德围住,思量擒贼先擒王,正好活捉乙支文德,遂拍马摇镗,直奔乙支文德。丞相大惊,无奈人已照面,大叫一声,劈头就砍。成都把镗一架,枭在一旁,就势一扫。丞相忙把身子后仰,人背贴马背,闪过凤翅镏金镋,照着赤焰混天驹腿部削来。成都大惊,忙叫道:“兄弟,小心!”那马会意,两个蹄铁一挡,震得向后连退数步。成都大怒道:“老匹夫,纳命来!”飞身而起,凤翅镏金镋照面打来。乙支文德把三尖两刃刀一架,震得虎口发麻,双脚撤蹬,逃到马下,死命站稳。成都见了,双眼一白,又是一镗,劈面打来。丞相落个下风,只得架住,双臂较力,挣得双脸通红,勉强架开成都。成都冷笑一声,正要回击,觉得脑袋一翁,兵器略略一松。乙支文德大喜,赶上去抢攻。赵靖、公主见了,两人两枪,截住厮杀。三个战在一处,斗了三十合,丞相怎么是两个对手。大叫:“高将军救我!”高迪听了,哈哈大笑道:“你这家伙,魔家以为多能打呢?”大喝一声,分开三人,谓公主道:“娘娘在上,多有得罪。”转过身,有谓乙支文德道:“南面被隋军撕出缺口,你再不堵住,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丞相道:“将军所言极是,我去了。”高迪道:“宇文成都,公主我打不得,你这蛮子有什么妨害?你我血海深仇,今日定有一死一伤。”成都笑道:“也罢,好汉,你过来,我让你三招。”高迪闻言,心中大怒,言语到了嘴边,忽然收住,暗自忖道:“南朝的蛮子都是能言善辩的,我就是打赢了他,也先吃了亏,须得从他身上找回来,先挫了他的锐气。”遂道:“好个蛮子,你年纪足够魔家叫一声大叔,怎么说也该是魔家让你,还是你来罢!”成都道:“既然我们都要让,有都不受让,倒不如直接打来痛快。”高迪道:“是了!是了!”镗槊,各自施威斗法,好杀:
愁云惨淡,旭日昏尘,将军马上抖精神。旌旗飘杨,条条绣彩满空飞;镗槊参差,点点白雪漫阵舞。高迪敖曹槊,纷绁上下;成都镏金镗,左右交加。这一镗流星荡漾双翅抓,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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