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 (第2/3页)
人畅快当中,又有一丝英雄迟暮之感。
“臣宋煊见过大娘娘。”
“免礼,赐座。”
任守忠把椅子放在了陈尧佐下首,宋煊谢过后直接坐了上去。
宋煊如此干净利索的动作,倒是让陈尧佐下意识的把身体远离。
毕竟宋煊不给面子的事情已经做过一次了,他还会犯怵不做第二回吗?
“不知大娘娘唤我来何事?”
宋煊这话一出口,就让杨怀敏喜不自胜。
证明他没有给宋煊透话。
有些事用不着特意交代,可人家偏偏就主动做了。
怨不得人家宋状元厌恶蠢货啊!
刘娥也没有质问,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林容侍奉老身多年,她唯一的儿子被人绑架去了,夫君又被你羁押在监牢不肯放回。”
“她一时间心忧,求到我这里,特召来你问问情况如何。”
“老身听闻她派人去县衙报案,被你挡在门外,去你家中亦是如此。”
“甚至差人拿着绑匪的勒索信件去寻县衙寻你,你都差人把他给赶出来了,可否有此事?”
“回大娘娘,却有此事。”
刘娥没想到宋煊承认的如此痛快,她想为宋煊遮掩都做不到,于是只能出声:
“为何?”
“报案时间太晚了,她又是大娘娘身边人,深夜来我家拜访,成何体统?”
宋煊一本正经的道:“我怀疑她觊觎我的姿色,想要利用权势强上我,故而拒绝见面。”
此言一出。
满场之人皆是目瞪口呆。
唯有杨怀敏咬着牙努力绷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这种话也是他一个堂堂状元郎说出来的?
“你胡说八道。”
破防的是林夫人,要不是顾及刘娥在身旁,她真的要闹了。
刘娥听见宋煊如此小心防范的理由,也是努力绷住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毕竟她贵为大宋皇太后,经历过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
可是也没有听说过如此荒唐的理由。
女人强上男人。
怎么听都不靠谱啊!
“宋煊啊宋煊,你这种话叫老身怎么接?”
刘娥绷着嘴角,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钟离瑾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宋煊,确实是大宋人样子。
当真是名不虚传。
再一瞧林夫人的模样,宋状元有如此担忧。
实在是太正常了!
陈尧佐咳嗽了两声,他确实被宋煊的厚脸皮所惊到了。
这种人,如何能不成事啊?
“嘿嘿嘿。”
终究是身后的宦官杨怀敏绷不住,率先笑出声来。
他是看了个满场之人,以前一直都是自己乐,如今大家同乐,当真是绷不住了。
然后刘娥被笑声感染,也是歪过头去,努力绷住嘴角。
林夫人越发气急败坏,恨不得上前去挠了宋煊。
“诸位,这有什么可笑的?”
宋煊看着几个人摊手道:
“我时常问我夫人,我与城北徐公孰美?”
“她说我美,这话我是相信的。”
“因为我执行公务路过烟花之地,那些妓子总会招呼我上去,还说不要钱陪我过夜,我如何能让她们占了便宜?”
“哈哈哈。”
钟离瑾拍着大腿笑的越发猖狂起来。
纵然宋煊说的如此正式,可他总觉得眼前这位宋状元的话有趣极了。
不过逛青楼之地不用花钱,这一点他还是羡慕的。
因为去那种地方,肉体上的接触反倒不是最主要的,前戏一大堆,许多玩耍都是适合士大夫体质而设计的。
陈尧佐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
宋煊如此胡言乱语,直接打乱了林夫人告状以及辩解的节奏。
她越是恼火的张牙舞爪,也是印证了宋煊胡说八道的“真实性”。
一般都是女人说这种话,也不知道他宋十二是不是喝了鸭汤,才会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来。
陈尧佐是吃过亏之后,才认真反思了。
宋煊当真是有伶牙俐齿的能力,寻常人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种当,他上过一次。
可不能再上一次了。
“宋煊,你敢诬陷我!”
林夫人恨不得把手帕都要撕碎了,也只能咬着牙喊出这句话。
“什么诬陷?”
宋煊靠在椅子上:“我方才都说了事实根据,你狡辩就代表你心虚了。”
“你。”林夫人气的把手帕都扔了出来。
“大娘娘,您看,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把自己用的手帕扔给我,这意义还不够明显吗?”
“哈哈哈。”
本来沉默看戏的众人再次大笑起来。
就算这群人平日里训练有素,可是笑声这玩意与看人呕吐自己也想吐、打哈欠都能传染人的。
刘娥刚刚平复的心情,也在努力的抿嘴,希望不要伤害到自己的侍女。
可这件事听着相当离谱,如何能不让人发笑?
宋煊啧啧两声,瞧着林夫人无助的像个男人一样。
杨怀敏主动给宋煊端来茶水,嘴角含笑的劝道:
“宋状元,可别总是说这种打趣的话了,一会小人就该发愁被大娘娘责罚了。”
“你发什么愁?”
宋煊倒了声谢:“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的那种愁吗?”
杨怀敏当即被噎到笑不出声。
反倒是刘娥真的笑出声来了。
“杨太监,现在你不用担心被责罚了吧?”
杨怀敏哀怨的叹了口气,这下子还真是让宋煊帮自己找了个好理由,可这个理由他有点不想要。
就算是一直努力绷着的陈尧佐,此时听到宋煊改了李煜的虞美人也只能用手挡住自己的嘴。
努力告诫自己,绝不能被宋煊的话给逗笑了。
我们之间的仇怨可没法化解。
但是想想宋煊的改编,尤其是对着真太监说,那破防的定然是这群人。
“罢了罢了。”
刘娥笑够了,平复一下自己强大的内心:
“昨夜宋状元的破阵子就传遍东京城了,我还想写的是真好,今日听着宋状元的笑谈,老身就不责罚你们这群不懂规矩的了。”
“谢大娘娘。”
杨怀敏等人当即道谢,这种事可大可小,但是大娘娘说不追究了,那今后也就不会单独提出来再责罚了。
“宋状元,别说胡话了,这个案子是老身落在你头上的,你想怎么办,说一说,老身也好安心。”
“是,大娘娘。”
宋煊直接略过不接案子的事,说收到了勒索信件这个事。
林夫人竟然光明正大的派人来通知。
她难道就一点都不清楚,既然有人敢给她家里送信,必定会派人盯着。
那林府管家如此大摇大摆的来县衙送信,定然被人给察觉了。
所以自己才派人打了他一顿,轰出县衙,就是期望不要打草惊蛇,刻意制造我与林夫人之间的矛盾。
若是林家能收到第二封勒索信,兴许还会流露出更多的线索。
如此分析,有理有据,听的刘娥也是频频点头。
林夫人脸上越发不服气,没想到自己被骂了一通,受了许多委屈不说,最终还是自己的不对!
上哪说理去?
“钟离瑾,你觉得宋状元的分析可对?”
“对。”
钟离瑾给了刘娥一个肯定的回答:
“无忧洞想要财,只要不杀了林夫人之子,这财还有可能得到。”
“因为送到无忧洞内,官府差役怕是不如他们熟悉地形。”
“就算是进去了,他们也很容易被无忧洞的人给暗算。”
刘娥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陈尧佐。
陈尧佐默了默胡须:
“大娘娘,宋知县此举是有挽回之意,但能不能骗过无忧洞的人,尚未可知呀。”
刘娥又侧头看向一旁已经脸色通红,满头大汗,仿佛打了一场恶战的林容。
“林容,你觉得呢?”
“我。”林容懦懦不敢言:“全听大娘娘的。”
“哎。”
刘娥也是叹了口气,看样子儿子对她真的挺重要的。
否则也不会如此的六神无主,以前多机敏的一个人啊。
“宋状元,此事就你来主抓吧。”
刘娥瞧着宋煊:“无忧洞过于猖狂,他们都敢绑架老身的侍女,不知道想要做什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娘娘,臣明白。”
宋煊当即叫起苦来:
“可是我开封县衙的捕快和衙役人员稀少,再加上他们抓抓小毛贼还行,我听闻无忧洞的朱雀堂,养的都是杀手。”
“当年我在南京城的时候,就被无忧洞派来的杀手给刺杀过。”
“幸亏我身边人武艺高强,才没有让他们得手,这无忧洞势力庞大,光靠着我开封县差役,怕是做不成此事。”
刘娥也知道窦臭之事,那个时候她是第一次听到宋煊的名字。
本来以为他会泯然于众人,未曾想大放光彩,成为大宋最年轻的连中三元的状元郎。
如此先例,刘娥是闻所未闻。
对于宋煊的叫苦以及担忧,刘娥也是点点头:
“钟离瑾会在这件事上配合你,另外你去找你岳父调兵遣将,对无忧洞进行围剿,如何?”
“若是如此,我就多谢大娘娘的帮助了。”
宋煊又冲着钟离瑾行礼:
“我们相互配合,就算不能完全剿灭无忧洞,也要断其一指,不让他们再敢如此猖狂。”
钟离瑾也是回礼:“定然如此。”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让陈尧佐这个本该主抓东京城治安之人,放在哪里?
刘娥很轻易就察觉到了陈尧佐的处境,也是开口安慰道:
“陈府尹,你大病初愈,不该如此劳累的,但是东京城的事情太多,老身就把你给抓回来主政了。”
陈尧佐当即表示自己这个廉颇还能一饭斗米,肉十斤,自己定然能够干好开封府尹这个差事。
刘娥表示了对陈尧佐的赞同。
其实她也觉得陈尧佐在吹牛,寻常武将都吃不了那么多,他能吃得了吗?
刘娥是有文化,但并不多。
“无忧洞这件棘手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还是要多加留意今天干涸,周遭百姓的生活。”
听着刘娥的嘱托,陈尧佐也是点点头。
这一点他倒是有经验,以前在地方上,不是干旱就是发大水。
幸亏他主持了修缮河流,才让许多百姓有田种。
可以说,在大宋兴修水利,是挺容易被百姓建立生祠,甚至被朝廷给提拔的。
全国各地每年不闹个旱灾水灾的,那可真是上天眷顾了。
刘娥然后又对着宋煊一顿叮嘱,一则是想法子把林容的儿子给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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