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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四象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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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四象堂主 (第3/3页)

顿,再审。”

    “对喽。”

    宋煊瞥了撅在地上呻吟的卫沙鸥:

    “卫掌柜的,下面的墓葬有什么机关,你痛快说出来。”

    “要不然我就同意班县尉,再打你十棍子的请求了。”

    卫沙鸥头上的热汗一个劲的流,整个人痛苦万分。

    其余几个被捆起来的歹徒,纷纷嗯着,想要表达自己也想要招供的意愿。

    如此杀鸡儆猴,他们也遭不住。

    卫沙鸥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要被咬断了,他啐了几口:

    “下面是墓道,走上六丈远,便是双墓室。”

    “推开进去,前墓室放着一些人的头颅,后墓室放着金银财宝,没有陷阱。”

    宋煊是喜欢看这种挖掘考古纪录片的,唐代墓一般贵族墓是双室的,如尉迟敬德的。

    但是西安地区,有不少高官墓葬为单室砖墓。

    宋煊对着钟五六等人交代道:

    “你们下去瞧瞧,里面有死尸,兴许会有瘴气缠身,小心些。”

    “墓里的东西也不要随便动,免得出现暗箭或者落石,把门堵死了。”

    “是。”

    钟五六等人举着火把下去。

    尽管或许会有风险,但是他们一听说有金银珠宝,院子里的众人可是没少咽口水。

    今日当真是要发财了。

    相比于死,穷才是摆在他们面前的最重要的心魔。

    在大宋如此发达的商业氛围当中,许多人宁愿不种地,也要经商赚钱。

    “说说你们是怎么干活的?”

    听着宋煊的提问,卫沙鸥抿了抿嘴,也是不敢不张嘴:

    “先挑选肥羊,也就是鲜货,估算他们所带货物的价值。”

    “普通货物多被挂牌为乙等,价值高的要挂甲等,方便区分。”

    “然后引诱他们来店里居住,合适的话就在饭菜酒水里下蒙汗药。”

    “待到他们熟睡后,直接把人砍死,脑袋放在墓室里,尸身拉出去。”

    “若是估算价格不值得出手,那就不动他们,没必要的。”

    宋煊瞧着他道:“为什么要存放首级在墓室当中?”

    “尸首分离是为了避免有人通过头颅认出尸体来。”

    “原来如此。”

    宋煊险些以为他是要数战绩多少呢。

    “那尸体埋在哪里?”

    “埋在城墙地基下,官府绝不敢轻易拆墙,就算是将来发现,兴许也会被人认为是打生桩。”

    宋煊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你这个心思缜密的,不应该出问题,干多长时间了?”

    “七八年了。”

    “啧啧啧,懂了,你这是出现职业倦怠期了。”

    宋煊瞧着什么话都往外吐噜的卫沙鸥:“要是放以前,你绝对不会如此不小心的。”

    “确实。”

    卫沙鸥现在因为疼痛,脑子清醒的可怕。

    “你这就是不注重品控,心思放在别的地方,觉得不会出事,路径依赖了属于是,活该你栽了。”

    卫沙鸥确实明白宋煊话里的意思。

    若是自己心狠一点,把这个老仆人也给弄死,怎么可能会引来宋煊?

    现在是一步错,步步错。

    前任开封知县,他连县衙门都出不去,自己手下那帮衙役都不怎么听他的话。

    谁承想宋煊会把县衙内的人都搞定了,为他所驱使,一丁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

    这让卫沙鸥连后续准备的逃跑路子,都没用上。

    哪有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全都锁起来。

    以至于卫沙鸥方才都怀疑自己被人给卖了。

    “宋状元所讲的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

    宋煊又给石元孙解释道:

    “你看管御酒时间长了,也觉得没意思,特别想到动窝是吧?”

    “对对对。”

    石元孙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

    “宋状元有所不知,我自幼习武,观看家族兵书,一直都想要为国效力,立下军功,重新光耀为石家门楣,奈何一直都没有机会。”

    “看管御酒无聊的时候,只需要让人盯着有没有人中饱私囊,你自己继续练武演武,今后总会有机会留给你的。”

    “我明白。”

    石元孙其实也想要被官家选走去玉清宫练武,可惜没选上。

    “你那些赃物是怎么输送出去的?”

    “半个月一次,利用车队送到城外的二郎神庙。”

    “然后我们就走,至于去向我不清楚。”

    “无忧洞的人也不允许我们观看。”

    宋煊点点头,这种赃物运输,还挺严谨的。

    分段式运输,估摸也不会分两段。

    一旦出事,这样能够及时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上下游也不会把所有人都供出来。

    这个无忧洞的洞主有脑子。

    但是宋煊又在想,这种细节上的事,能是无忧洞洞主一个人主抓吗?

    他有多大的精力?

    开封县许多事,宋煊都是在大方向上拿个主意,不少都是要他手下这帮人去做的。

    今日陶然客栈出了这么大的事,想要隐瞒,估摸也没什么机会。

    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

    宋煊打算一会带他们走,就宣布为欠税款不交,直接锁走,一举两得。

    能不能瞒过去是一回事。

    反正大家都有侥幸心理,认为运气会眷顾自己这边。

    “真正的账本呢?”

    “在墓室里。”

    钟五六很快就冒头出来:“大官人。”

    “是否如他所说的那样?”

    “回大官人的话,墓门给锁上了,旁边便是一条通道,可以直接奔着向城墙根去。”

    “墓门锁上?”

    宋煊觉得不可能啊。

    一般都是两块石板,如何能有挂锁的地方?

    卫沙鸥强忍着疼痛:“我是给改进了,换上了木门,免得有人趁我不在进去拿东西。”

    “钥匙呢?”

    “在我身上。”

    宋煊指挥班峰把所有人都搜一遍,身上的东西都给掏出来。

    一会还要拉到监狱里去呢,如何能够带着东西?

    宋煊瞧着地上摆出来的各种小玩意。

    “那把钥匙是开下面锁的?”

    “中间那把。”

    “另外两把是做什么用的?”

    卫沙鸥咬着嘴唇,忍着疼痛:

    “第一把是我房门的,第三把是,是我养在外面的小娘子家的钥匙。”

    “那小娘子家住何处?”

    “大官人,祸不及家人。”

    宋煊啧啧两声:“未曾想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五六,你拿着钥匙,先下去试试,万事小心。”

    “哎。”钟五六拿着钥匙再次进入地道当中。

    宋煊瞧着摆在地上的铜钱,他们不少人都挂着铜钱,用红绳串起来一枚。

    李瑞等人是天圣通宝。

    夏平的是祥符通宝。

    另外的伙计跑堂的也是都这两种。

    唯有卫沙鸥是一枚金灿灿的景德元宝。

    无论品质还是字体都比其余人的优美。

    宋煊捡起那枚拴着的铜钱:“这便是你们之间的识别身份?”

    “不错。”

    得到肯定回答的宋煊并没有意外。

    他也是从无忧洞掏出来的,那个时候的暗号便是:

    “问:钱可通神?”

    “答:唯洞中无忧。”

    这些铜钱也是经过药水泡发过的,不是随便拿个铜钱就能应付过去。

    宋煊蹲下来,瞧着卫沙鸥一字一顿的道:

    “钱,可,通神?”

    卫沙鸥惊恐的瞧着宋煊,他如何知道的?

    一般外围的小弟都不知道这种暗语。

    必须得有身份的人才知道。

    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怎么可能知道东京城最龌龊地方的暗语?

    他是自己人?

    不能吧。

    卫沙鸥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宋煊。

    “大官人什么意思?”

    “哈哈哈。”

    面对班峰的询问,宋煊只是笑道:

    “俗话讲,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看他们都带着这玩意,兴许是一种身份识别。”

    “原来如此。”

    班峰也是点点头:“大官人猜测的当真是有道理,属下回头巡街的时候定会多加观察。”

    卫沙鸥依旧在怀疑宋煊的身份,以至于他都疼的麻木了。

    “大官人。”

    钟五六又跑上来了:

    “前室密密麻麻全都是白骨人头,后室藏着金银珠宝的地方,还有好几道锁。”

    众人看向卫沙鸥,特别是班峰又拿起水火棍:

    “你骗老子也就罢了,还敢骗大官人,找死。”

    卫沙鸥这才回过神来:

    “大官人饶命,那些钥匙我真没有。”

    “墓室里的金银珠宝也不是我的。”

    “那是啸风的,我无权动用。”

    “谁是啸风?”班峰拿着木棍威胁道。

    “无忧洞有四象堂主,五路游枭。”

    “白虎堂啸风是负责黑市拍卖,销赃之人,这些都是他的东西。”

    “因为定价的价钱太高,没有人拍卖的宝物。”

    宋煊瞥了一眼班峰:“你听说过吗?”

    “有所耳闻。”

    班峰一脸凝重的道:“大官人,我们怕是惹上麻烦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宋煊指了指地窖下的赃物:

    “我们把这些东西都拿走,那就是得罪了无忧洞的势力,可是不拿走,你们都舍得放弃?”

    班峰脸上全都是纠结之色,方才听着是无忧洞的事,就该劝一劝大官人千万别过于较真。

    那帮地下的臭老鼠,可是疯狂的很。

    “来都来了。”

    宋煊拍了拍班峰的肩膀:

    “左右不过是打一场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种,若是你放弃不拉,那更表明你这个官府惧怕他们。”

    “这群人就更该蹬鼻子上脸,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大官人说的在理,可是那帮人派出的杀手不会少的。”

    班峰也压低声音:“若是杀了咱们手下的人,又不能抓住凶手,怕是会人心散了。”

    “就算拿兄弟们的家眷威胁,那更是防不胜防。”

    “是啊。”宋煊也连连点头:“事情哪有反悔的余地呢?”

    “咱们都趟了这趟浑水,想要全身而退显然不可能。”

    “这些东西拉走,咱们尚且还能把握先机。”

    “若是公然放弃,那才会有许多屎盆子都往咱们头上扣呢。”

    宋煊指了指地下:“你觉得这个堂主会不会自己私吞东西呢?”

    “当然会!”

    班峰脱口而出,这种有关财物面前,有几个人能够遏制住自己不伸手占为己有呢?

    “再说了他们收来的贼赃这么多,那洞主会知道具体的哪些东西吗?”

    宋煊负手而立:“就算有账目,只要是人干的事,便有大把操作空间,可以不入账。”

    “大官人说的在理,只是属下还是十分的担忧,他们报复后,我们不能抓住他们这些骨干人员为兄弟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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