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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下马威(爆更两万求个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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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下马威(爆更两万求个月票) (第2/3页)

  周德绒手中摩挲羊脂玉的动作加快了:

    “开封县的情况太复杂了,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清楚的。”

    “无妨,今日时间充足的很,本官不能不明不白的上任。”

    宋煊捏了捏自己的眼角:

    “我一上来就询问你们甘心不甘心在此蹉跎,反正我是不甘心就当一个知县的。”

    “大家的政绩做出来了,我才能向官家举荐你们。”

    “到时候也外放到开封府其余县区当个知县之类的,这么多年熬的资历够了,就是缺乏有人举荐。”

    “我来之前也听说过,天圣三年的时候,权祥符知县张旨因断狱平允直接转正。”

    “你们代理满一考(一年)无重大过失,需要有两任基层官经历。”

    “就一丁点不想往上走一走吗?”

    “毕竟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县尉班峰立即表态:

    “回大官人的话,我是愿意升官的,只是苦于没有人举荐。”

    因为需要两个五品以上的官员共同举荐。

    不说花钱找人的事,这种举主是有风险的。

    毕竟一旦被举荐的人犯了罪,举主也是要受到牵连。

    班峰就算是想要花钱找人都没门路的。

    在大宋举荐是有连坐条款的。

    否则范仲淹硬怼刘太后,晏殊也不会急的过来责问他为什么这么冲动。

    在旁人看来,范仲淹的所有举措,那就是晏殊在背后受益,由范仲淹打前站的。

    朝廷当中如此行径十分正常。

    吕夷简收拢那么多人,无论是什么事,都是要他们冲锋在前,然后吕夷简再择机开口。

    哪有一方魁首,率先冲锋在前的?

    更加容易被集火干掉。

    瘦弱的主簿郑文焕叹了口气。

    周县丞一直都不挪窝,他哪有机会往上爬做到县丞的位置?

    “大官人,俺也一样。”

    这下子轮到主簿郑文焕说这句话了。

    毕竟他是读过书的,要是要一些脸面,不想赤果果的暴露升官需求。

    “这么说周县丞不想喽?”

    三双明晃晃的眼睛盯着胖乎乎的周德绒,他这个县丞直接往后一缩。

    一张大饼。

    直接让其余二人站队宋煊,认为周德绒是不想一块“努力奋斗”!

    “大官人,二位,莫要为难我啊。”

    “你们以为我不想往上爬?”

    “可是历任知县的四善三最考核,开封县没有一次得到过上等。”

    四善:德义有闻、清慎明著、公平可称、恪勤匪懈。

    三最:狱讼无冤、催科不扰、农桑垦殖。

    周德绒说完之后,又怒视其余二人:

    “你们也是在这县衙待了许久,难道就不知道其中的缘故?”

    郑文焕当然知道,班峰也有所耳闻。

    这不是来了新知县,人家又是天上下凡的文曲星。

    说不准就有这个本事。

    再加上人家岳父是当今军方第一人,说不准就有许多人卖他个面子。

    班峰不管这个那个的理由。

    反正新知县是要重用我。

    然后从你手中抢权,我是举双手赞成的,必须要弄你。

    “周县丞,话不是这么说的。”

    班峰放下手中的茶杯:

    “有什么难处你就先与大官人说一说嘛,万一大官人能解决呢。”

    “好。”

    周德绒便开启了吐槽模式。

    去年水淹东京城,光是淹死许多人,但是上报的人不多。

    后续从陈留县泄洪,淹了三千亩良田。

    三司使应说汴京无灾,不准减税。

    不光如此,开封府还强令开封县替陈留县补交三千亩良田的赋税。

    因为泄洪对于开封县最为有利,不能让陈留县吃亏。

    开封县不仅要出钱,还要出人出粮去帮助陈留县修筑堤防。

    就这么的,还传出来,修建堤防的岁修银被贪墨了。

    最终三司使下去查也没有查出来什么来。

    因为去年陈留县的知县是吕相爷的长子吕公绰。

    今年人家就高升到京城为官了。

    上任知县张揆有什么办法?

    朝廷直接以“摊派”的名义,让你转移支付,给人家陈留知县做政绩。

    你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了!

    谁不知道前任开封府尹陈尧咨,那是吕相爷的人呐?

    如此强行摊派,让开封县本就没收上来多少的赋税,缺口更是大的惊人。

    宋煊听着周德绒的吐槽,他心想吕夷简的儿子不应该贪污吧。

    吕家也不像是缺钱的。

    吕夷简也不是那种喜欢奢侈之人,明眼人看都看得出来。

    不过宋煊转念一想,东京城可是富贵迷人眼。

    年轻一辈能有老一辈意志坚定吗?

    不会被富贵生活迷了眼吗?

    那可不一定。

    所以宋煊也不好直接下定论,吕夷简的长子吕公绰没有做出贪污之事。

    “这种事只要我在任,绝对不可能发生了。”

    宋煊说了一句话,倒是让周德绒心惊。

    不愧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他都敢直接拒绝开封府尹的命令!

    但是转念一想,周德绒便释怀了。

    眼前这位状元郎,白身的时候就敢公然辱骂现任开封府尹。

    再怎么赔钱赔笑脸,现任开封府尹也不会给他打个上等的评价。

    反倒会找机会继续转移支付,抽开封县的血。

    不如硬刚到底。

    反正人家岳父的官职,那也是站在大宋顶端之人,有实力同开封府尹陈尧佐掰手腕的。

    班峰眼睛却是一亮:

    “大官人之言,在我这个武夫听来,实在是提气。”

    “凭什么陈留县泄洪要我开封县来付账,还不是因为吕相爷的公子在那里当知县,有人想要拍马屁!”

    “大官人一来,开封县百姓的青天就有了!”

    郑文焕默然不语。

    今后可是神仙打架,遭殃的可是他们这帮小鬼。

    开封府尹针对不了眼前这位知县,还没法子给他们这帮人上眼药吗?

    想想,郑文焕都觉得亏的慌。

    若是真的能够让宋煊趟出一条路来,自己升职离开这个位置,兴许就殃及不了他这个小小的池鱼了。

    但问题是,开封县想要把夏税收齐,简直是难如登天。

    “大官人,开封县内的许多良田都收不上税来。”

    周德绒再次叹了口气:

    “本县免税的人家超过五百。”

    宋煊瞥了周德绒一眼:

    “刘家独占了一半的户数,周兄何时兼任了刘府的勾当官?”

    周德绒连忙看了郑文焕一眼,随即压低声音道:

    “大官人呐,你可不能胡说八道。”

    “慎言呐,这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传到人家的耳朵里去了。”

    “那刘家是寻常人家吗?”

    “我记得外戚庄田免税需要天子的特批,刘家有吗?”

    宋煊的询问,让周德绒不敢与之对视:

    “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咱们一个小小的县丞,哪敢跟人家要官家的旨意啊?”

    周德绒还有一句纯纯找死的行为,他没敢往外说的。

    这种行径就是典型的豪强抗税。

    你能耐我何?

    宋煊手指微微敲着扶手,那些人不想交税,直接假装把田地放在刘家名下。

    而刘从德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吃进肚子里了。

    “大官人,不仅陈留县有受灾的良田,咱们开封县也是不少,水患减产,那也是情理之中。”

    “下官真怕今年黄河水还会灌进城来,到时候又是大片田地被淹,无论如何夏税都是收不齐的。”

    宋煊靠在椅子上。

    难不成自己也要先哄骗一下本地的豪强。

    告知他们先交税,然后豪绅的税如数送还,剩下的税五五分成?

    不好操作啊!

    这种事没有信任基础,人家凭什么要相信?

    而且光靠着手下的衙役,做不成这种事的。

    “还有什么难题,一并说了。”

    “刘家要修万寿宫,强行给我们摊派。”

    周德绒瞧着宋煊:

    “刘家不说在开封县作威作福,他便是连开封府都不放在眼里。”

    宋煊点点头。

    刘家怎么还能如此猖狂?

    皇太后亲自写的规范官僚子弟的诏令,他是一丁点都不想听是吧?

    反倒还带头违反,啪啪打刘娥的脸。

    我就犯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放眼整个天下,谁能奈我何!

    堂堂皇太后的族人都不遵守她制定的律法。

    那这律法制定还能有什么用呢?

    不仅无法为刘娥积累出好名声,反倒会成为被攻击的一点。

    所以有些时候,宋煊是无法理解刘娥的脑回路的。

    她在政治上应该蛮成熟的。

    如何就这么的偏爱刘家人。

    骄纵他们,是没想自己死后,让他们活着吗?

    还是觉得她能够照顾刘家一辈子?

    毕竟刘家也不是她血缘关系上的族人。

    只是前前夫的儿子。

    要不然。

    宋煊想不通其中的逻辑。

    “万寿宫。”

    宋煊不知道万寿宫是怎么回事。

    他潜意识觉得这件事应该是朝廷出马挑大梁,如何能轮得到刘家。

    还是这个万寿宫是刘家特意献给刘娥,想要巩固感情,表达孝心的?

    按照宋煊对刘从德贪墨一百根金丝楠木的认知,他应该不会把万寿宫建造的烂稀稀的,方好从中拿钱?

    不对。

    宋煊又提取到了周德绒方才的摊派二字。

    刘从德那是借着孝顺皇太后的名义,为她建造万寿宫,实则为自家敛财的手段吧。

    “还有吗?”

    “便是一些商家仗着背后金主的势力,不肯交税。”

    “什么金主?”

    “便是朝中勋贵。”

    宋煊点点头:“还有吗?”

    “下官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宋煊亲自给周德绒倒了杯茶:

    “说了这么多,周县丞也该喝口水润润嗓子了。”

    “多谢大官人。”

    宋煊放下手中的茶壶,随即笑呵呵的道:

    “今年我看梅花开花的时间特别晚,周县丞知道什么原因吗?”

    “啊?”

    周德绒没理解宋煊的问题:

    “还望大官人解惑。”

    “我听开封人士言,近岁花开迟,恐是根有蚁蛀,不知道周兄可得懂治蚁?”

    听到宋煊的询问,眼前开封县的二三四把手纷纷不敢与宋煊对视。

    这位新知县在敲打周县丞的时候,何尝不是在敲打另外二人?

    “赋税的账目不对。”

    宋煊把册子放在一旁,瞥了主簿郑文焕一眼:

    “不过郑主簿做账的手段高超,寻常人看不出来。”

    郑文焕闻言摇摇欲坠。

    他觉得钱甘三的账目不可能被看出来,于是强忍着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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