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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祸水东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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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祸水东引 (第2/3页)



    “快迎进来。”

    宋煊从大厅内穿过,瞥见了吕夷简与丁度,愣了一下,微微行了礼,便直接走了进去。

    丁度先是一愣,随即开口道:

    “吕相公,宋状元如何就先一步见官家了?”

    “许是从你堂弟口中审问出什么来了,要先汇报于官家知晓。”

    “啊?”

    丁度脸上神色大变:

    “难不成我堂弟他真的大有问题?”

    吕夷简没开口,他不知道丁彦的问题出在哪里。

    毕竟宋煊小神探的名声在外。

    吕夷简是听吕乐简说过宋煊善于断案的说辞的。

    要不然晏殊也不会那么快速的积累出令人羡慕的政绩来。

    赵祯恨不得飞奔迎过来。

    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拖延朝臣的拜见,唯有宋煊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底气。

    不至于自己独自一个人面对那些人,连个帮手都没有。

    “十二哥,审问的如何?”

    赵祯颇为激动的问道。

    “回官家的话,幸不辱使命。”

    宋煊把两份供词全都交给赵祯看。

    赵祯看完第一份,脸上的怒色不减,果然是丁彦。

    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就胆大包天,贪墨一百根金丝楠木!

    还有王法吗?

    他还把大宋律法放在眼里吗?

    然后赵祯看完第二份供词,整个人都傻眼了。

    “幕后主使是刘从德?”

    赵祯瞧了瞧状词,又看了看宋煊:

    “十二哥,可是没有搞错?”

    “如何就两份状词?”

    宋煊没搭理皇帝,而是自顾自的去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真相只有一个!”

    宋煊端起茶杯吹了口气:“但是有些时候真相是要被掩埋的。”

    赵祯见宋煊如此动作,便明白这是真的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抉择。

    因为要处置刘从德,大娘娘那里肯定是过不去的。

    可是刘从德不仅是贪墨那价值连城的一百根金丝楠木的事,在修缮黄河工程上也是上下其手。

    难怪朝廷每年都要修缮黄河,每年夏季都要被水淹!

    自从赵祯继位起,几乎每年都要听宰相们议论黄河之事。

    “证据何在?”

    “回官家的话,兄弟们已经按照丁彦的证词去他家里取了,一会便能呈上来。”

    耿傅躬身回了一句。

    赵祯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因为他自觉对待刘从德可是一丁点都不薄。

    结果他竟然还如此不知分寸。

    贪了朕的金丝楠木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在黄河工程上动念头。

    赵祯对于去岁六月初的事情记忆深刻。

    当时突然大雨震电。

    京师平地起水数尺。

    他夜里还被叫起来,犹如一只惊慌失措的老鼠一般,前往正殿避水。

    别以为大宋皇宫就不被淹水了。

    真到了大水漫灌,皇宫的人也得逃离去城东避水。

    朝廷任命西上阁门使曹仪、洛苑副使兼内侍押班江德明负责监督修缮京城的军营和仓库,同时派内殿崇班麦守忠勘察并疏通积水。

    此外,京城突发水患。

    当时,宰相王曾等人正准备上早朝,还没进宫,突然接到圣旨说“今日免朝”。

    王曾立刻拉住传旨的太监:

    “天象异常,水患严重,这是我们这些辅政大臣治理不善所致,怎么能安心回家待着?”

    于是坚持请求入宫面圣,向赵祯陈述抗灾方案。

    其他官员中有人已经先回家了,听到王曾这番话,都感到惭愧和佩服。

    赵祯还记得当时,民间还谣传说“汴河决口了,大水马上要淹到京城”,百姓恐慌,纷纷准备往东逃难。

    他还问王曾怎么办,王曾说:

    “汴河决堤的奏报还没到,民间谣言不足为虑。”

    汴河水位暴涨,人心惶惶,担心京城被淹。

    枢密院以曹利用为主上奏,下令八作司(工程部门)挖开陈留县的堤坝和城西的贾陂冈,把洪水引入护龙河泄洪。

    等水位下降后,朝廷又命开封府界提点张君平调集士兵修复堤防。

    可谓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

    而且每年都要来一回!

    天知道哪一次黄河水真的会把东京城给淹没了。

    东京城地下历代的开封城,赵祯可是知道,并且还亲身经历过。

    如何能不让他心有余悸?

    现在赵祯看着这份状词,脸上尽是愤怒之色。

    原来这些事都是可以提前避免的!

    是有人从中贪墨,那花费许多人力物力财力修建的防水堤坝,根本就不管用。

    怨不得东京城每年都要被水淹。

    连皇宫都不能避免,赵祯能不生气吗?

    赵祯捏着这份状词,看向宋煊,一字一顿的道:

    “十二哥,你为何一言不发?”

    “我在等陛下的抉择。”

    宋煊慢悠悠的喝口茶:

    “免得到时候让官家下不来台。”

    “什么意思?”

    赵祯走到桌子前,瞧着宋煊,希望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宋煊则是慢悠悠的道:

    “陛下乃是天下之主,若是官家想要一查到底,那我宋煊纵然赔上这条性命,也要查他个底掉,把真相公之于众。”

    “若是官家只想敲敲打打,那就拿着第一份供词交差就成。”

    “交差?”

    赵祯啪的一下拍了桌子。

    他确实被宋煊的话给激怒了。

    “朕乃天下之主,需要向谁交差?”

    赵祯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吼出来的话。

    张茂则与梁怀吉两个贴身宦官,连忙把头低下。

    他们二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官家如此生气!

    宋煊瞧着他脸红脖子粗,青筋暴露的模样,轻微的打了个响指:

    “太后。”

    两个字一出,赵祯脸上愤怒之色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不得不说刘娥的阴影一只都笼罩赵祯,从幼年到此时此刻。

    赵祯内心陷入了纠结。

    朕若是真的让十二哥一查到底。

    就算刘从德恶贯满盈,最终还能判刘从德死刑不成?

    刘从德这个人,赵祯知道。

    从小就没有什么本事。

    原来他不是一丁点正经本事没有,而是仗着大娘娘的权势,祸害朝廷的本事,倒是大的很。

    若是杀了他,大娘娘肯定不会同意的。

    就算把他流放三千里,去儋州那里陪丁谓。

    估摸过一年半载就被叫回来。

    赵祯觉得大娘娘对刘从德比对自己还要好!

    明明自己才是他的亲儿子!

    此时面对宋煊的提问,赵祯也纠结起来了。

    因为弄不倒刘从德,不仅朕这个当皇帝的威严没有,还会导致十二哥他被报复。

    朝中有哪个臣子,敢公然对抗皇太后的?

    赵祯是知道寇准的本事的,可寇准也是斗不过刘娥。

    宋煊一瞧赵祯这幅模样,便知道他目前还没有反抗刘娥的心思。

    而且这种事,自己也不会充当先锋。

    寇准那么大的势力,说被搞了就被搞了。

    不着急。

    宋煊觉得还有大把时间逼皇帝自己主动反抗。

    到时候自己帮着刘娥,把赵祯往前推一把就成。

    等他掉下悬崖,知道抓住救命稻草的时候,就该有一个当皇帝的危机意识了。

    宋煊又装模作样的给赵祯倒了杯茶:

    “官家,还是喝口茶压压心中的火气吧。”

    赵祯瞧着宋煊如此言语,坐在椅子上,他想了好一会:

    “十二哥可有法子?”

    “方才我瞧见吕相爷与丁学士在外面等着,那我们先拿第一份状词让他们瞧瞧。”

    “然后呢?”

    宋煊压低声音:“然后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赵祯不解。

    “先让丁度伸冤,把此事闹的朝野尽知,要求重审。”

    “我们再掏出第二份状词,到时候就不是官家来出面对付刘从德了。”

    “就算不能重重的惩罚刘从德,那也得让刘家不敢再嚣张下去。”

    “丁度肯定不会让丁彦独自担罪责的。”

    赵祯眼睛一亮。

    如此一来,完全是丁度在朝中推行的,反正刘家屁股不干净。

    到时候让皇太后也下不来台,不敢光明正大的护着刘从德。

    而且宋煊的法子还能把它们君臣两个给摘出来。

    “妙啊,就依照十二哥的法子做。”

    赵祯把刘从德为主谋的那份状词让张茂则锁进抽屉当中,他手里捏着以丁彦为主谋的状词,带着宋煊出去了。

    赵祯脸上的神色极为不好看,吕夷简倒是观察到了,但是丁度见皇帝终于出来了,连忙上前求情。

    “十二哥,你与丁学士和吕相公说一说事情的始末吧。”

    “喏。”

    宋煊倒是也不墨迹,简单的说了一句他亲眼瞧着工部虞侯赵德把人从龙舟上推下来摔死的事。

    吕夷简明白了他们这对年轻的君臣为什么会突然奔着龙舟而去。

    还有旗杆上挂着的人是为何。

    原来凶手赵德。

    可是一个官员为何要杀死一个船匠呢?

    简直是不可理解。

    宋煊便把陈大郎那份手动记录的账本交给吕夷简看。

    “这是陈大郎为了检举工部贪污的证据,他想要今日趁着端午庆典给官家的,但是被赵德下了杀手,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吕夷简接过来看册子。

    “赵德说他完全是听命于工部员外郎丁彦的话,把一百根用来建造龙舟的金丝楠木,换成了松木,就这还偷工减料的。”

    吕夷简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金丝楠木,谁敢贪污啊?

    这种玩意都是犯忌讳的。

    顶多边角料被工匠弄成珠子去发卖赚点钱,就已经胆子很大了。

    丁彦直接来个偷天换日。

    吕夷简看着丁度,想不到你弟弟胆子如此大。

    这我可救不了啊!

    丁度先是被宋煊的话给说的一愣,又接收到吕夷简的眼神,连忙说:

    “不可能,我堂弟绝不是这种人,他胆子没这么大的。”

    宋煊又指了指赵祯手里的状词:

    “这是丁彦的状词,丁学士可以好好瞧一瞧。”

    “啊?”

    丁度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不相信堂弟会如此的胆大包天。

    “这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的事。”

    吕夷简也是颇为不敢相信。

    丁彦一个小官,就有如此胆魄!

    金丝楠木,那是一般人家能消受的起的吗?

    话又说回来了,在买方看来,只要他敢卖,那就说明他关系极硬。

    但是在卖方看来,只要他敢买,那就说明他的关系更硬!

    完美的解释。

    吕夷简觉得陈大郎这个船匠,其实就是看出来松木数量不对,而且质量也一般,以次充好。

    绝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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