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配享孔庙? (第2/3页)
竟拜堂的时候,作为宋煊的亲爹还是要出席的。
“爹,我们真的要去宋城?”
宋霖本以为宋煊会回来,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回。
在宋城安了新家。
还要在那里举办婚事。
“人家堂堂枢密使的女儿,难不成要跟着宋煊睡在偏房里?”
“老三家的房子破败成什么样子了?”
家里的许多东西早就被要赌债的人给抢走了,不怪宋煊的继母要和离。
小孙女宋婷婷被老爷子给拿过来养。
老三那支子就剩下两个赌鬼父子作伴。
宋霖也没脾气了,只是愤愤不平的道:
“老三家里那样子,是他自己作的,宋煊在宋城挣了钱,宁愿给应天书院那帮不认识的学子,也不愿意救济他的父兄一点。”
“你怎么不救济你的亲兄弟呢?”
“那是无底洞,我全家都填不进去啊,爹!”
宋老爷子瞥了自己长子一眼。
宋霖一下子就闭嘴了,自己知道是个填不满的窟窿。
宋煊那个机灵鬼,能不晓得?
这三个亲儿子,也就是早逝的老二最出息,最像个人。
宋老爷子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作孽了呢!
要是老二生个儿子,也不至于会变成如今这种局面。
“以后你少说蠢话。”
“爹,我没有。”
宋老爷子瞧着自己的长子:
“若是你今后少说蠢话,我这孙子将来注定是要当宰相的,还能照顾家里。”
“无论是知县还是县衙里的那群小吏都能拿正眼瞧你,对你客气的很。”
“若是你惹恼了他,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你懂不懂?”
宋霖眼里当即露出害怕之色。
毕竟宋煊年幼时在勒马镇讨生活,自己也是仗着大伯的身份想要侵占他的财产。
结果被人敲了闷棍。
爹说的对,这种事都不要用他亲自动手。
“如今人家是官!”
“你是民!”
宋老爷子叹了口气:
“我这个老头子不知道还能活几年,我的在的时候,他尚且能看在我这个当爷爷的面子照顾你。”
“若是我不在了,你再犯蠢,你瞧他会不会收拾你!”
宋霖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今后定然会好好收敛一二的,绝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宋老爷子也懒得多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如今宋家就靠着宋煊一人光耀门楣呢!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谁能反驳?
宋老爷子能看得明白,他怕儿子看不明白,所以才这般耳提面命。
在他看来,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别在宋煊面前摆谱。
他从小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就你还想用长辈身份拿捏他,当真是想屁吃。
在宋老爷子的苦心告知下,宋霖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今后还怎么做了。
宋老爷子见安抚了自己长子,叫他跟着自己去找正主老三。
毕竟亲儿子的婚事,他还是要出席的。
……
范仲淹先是接到了张师德的书信,他知道宋煊回家成亲。
如今自己已经被官家夺情,也就不好再请假回宋城去参加宋煊的婚事,等他在东京城举办的时候再参加。
范仲淹倒是没有着急打开信件。
他虽然有职田,可是在东京城这里连租房子也是挺贵的。
范仲淹在找小胡同的房子,准备租赁住下来。
像他这样的官员实属正常。
纵然大宋第一个状元郎杨砺担任副枢密使去世,真宗皇帝悲痛万分,即使下着大雨,也坚持要去他家里吊唁。
结果杨砺租住的房子在狭窄的小巷子里,皇帝的马车根本就过不去,自己下车趟水走过去的,瞧见杨砺如此清苦的生活,更是悲痛万分。
大宋官员俸禄是高,但是东京城的消费水平更高。
欧阳修干了几年“公务员”,在东京城依旧是租小胡同里的单间。
苏洵经过韩琦的举荐,也是吃上了皇粮,一心想要在东京买房。
可惜房价太高,他几辈子的俸禄也买不起。
但是岁数大的苏洵,就是想要个房子。
只能选择在郊区借贷买一个,结果他没享受两年就挂了,剩下的房贷落在了两个儿子头上。
后续还不起钱,也只能发买。
苏轼每次回京述职,都只能借助在朋友家里,等他想买的时候又被贬。
苏澈为了捞他哥,拼到了副宰相的职位。
头发半白的岁数也想买房安稳下来,为此卖了许多宝贝藏书,拿出半辈子的积蓄,才在东京置办了宅子,又哭诉自己没钱没粮,养不起家了。
虽说考中进士让许多人都有了富贵生活,但是大多数进士,都是没有什么家底的。
背井离乡来到东京,哪有钱买房呢。
能租个不那么窘迫的房子住,就极好了。
范仲淹目前没有想把自己一家老小接过来。
因为他的妻子有了身孕,快要临盆了。
没必要来东京跟他一起来吃苦。
范仲淹确认了房子,签订契约,由牙人去开封县县衙交税,他这才返回驿站。
他倒是可以多住几天,但是并不想占朝廷的便宜。
范仲淹在路边吃了碗清水面后,走回了驿站。
如今他是皇帝身边的人,驿站的吏员对范仲淹极为客气,甚至可以暗示他可以一直都在这里住着。
反正朝廷驿站一直都开着,不住白不住。
但是被范仲淹拒绝了。
他做不出来这种事。
谢过吏员后,范仲淹坐在一旁,点燃蜡烛,掏出信件仔细看了起来。
张师德描述了一下应天书院的盛况。
这波学子只是第一波,下一波估摸等消息传播的更久后,才会陆续到来。
大抵是在今年夏季招生的时候,全国各地的考生都该来了。
依照目前的情况而言,应天书院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钱财可以支撑。
钱财是一方面,夫子稀缺也是一方面。
如今问题摆在张师德面前,他没什么办法,只能跟李迪还有当朝宰相分别写信,请他们调拨钱粮来。
另外一个便是宋煊说了一个借读费的事。
张师德详细的解释了一二,就是为了缓解书院的经济压力。
在搞钱这方面,范仲淹自认为拍马也赶不上宋煊。
对于经济的认知,他也比不过宋煊。
范详大婚那日,范仲淹切实领教了。
如今范仲淹思考着宋煊出的这个主意,他知道应天书院成为天下第一书院后,必定会有许多学子趋之若鹜。
可是光靠着宋煊那书铺以及宋城各个行会出钱,大抵是不怎么够用的。
范仲淹放下手中的书信,站起身来踱步。
其实他真的心动了。
朝廷拨款有数,宋城本地豪商支持也有数。
毕竟能考进应天书院的大部分都是本地学子,乡人们出点钱支持,也实属正常。
但是随着书院名声大噪,定然会有不少外地学子挤占本地学子的名额。
那再让他们出大头,显然不合适。
范仲淹又拿起信件足足看了三遍,这才下定决心,应允张师德搞这件事。
反正好坏宋煊都已经讲明白了。
范仲淹开始就着仅剩的一点烛光,给张师德写回信。
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应天书院的教育质量,夫子的事情,他也来想想办法。
范仲淹如今在秘书省当差,但是皇帝并没有时刻叫他,他就熟悉以前的事情。
毕竟这三年丁忧,他又一心扑在教育上,很少关注朝政之事。
目前皇帝没有亲政,所以他们这些人还是挺轻松的,基本没什么工作。
刘太后习惯性的绕过两府去发布命令,根本就不走正常的流程。
“听说了吗?”
同僚分享着八卦,毕竟他们这些官员可没有单独办公用房。
“什么?”
“翰林学士刘筠他不满夏竦后来者居上,抢了他的位子,满腹牢骚,还做了一首酸诗。”
夏竦弼刘筠小上一轮,副枢密使那也是副宰相的级别。
范仲淹也不得不抬起头来听一听。
“快说快说。”
“我只记得两句。”
那个同僚瞥了一言不发的范仲淹:“空呈厚貌临官道,更有人从捷径过。”
“什么意思?”
范仲淹倒是挺明白了,刘筠的意思是我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三入翰林,三知贡举,打拼到如今。
遇到空缺一副相职务,却被夏竦捷足先登抢了去。
叫人如何不心酸?
叫人如何不心寒?
以此牢骚之句,抒发内心郁悒之情。
范仲淹也能理解刘筠,当年自己也是被他给录取的。
刘筠可是此时的文坛巨擎,子嗣又全都早逝,如今就剩下个名望支撑着他活着了。
想要当宰相的心思,实在是正常。
刘筠死后田产家产全都被官府没收。
包拯来应天书院求学之前被他所鼓励,待到老包显赫后,才上奏请刘筠族子作为后代,让朝廷归还刘筠的财产。
不过范仲淹转念一想,既然刘筠公然作诗,都传扬到了他这里,明显官家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官家知道却不作为,那就说明他心里有了答案。
或者说无论是刘太后还是官家,都没有想要提拔他。
范仲淹却是动了心思,刘筠也是一代大儒,桃李满天下。
若是请他前往应天书院教书育人,岂不比在这里写酸诗发牢骚强上百倍?
想到这里,范仲淹立即站起身来,想要去寻刘筠,劝说一二。
却不想在转角处遇到了大儒孙奭。
范仲淹连忙行礼。
“希文啊,正好我想要去寻你来着。”
范仲淹不明所以,就算自己近来名声日渐上涨,可也比不过这几位大儒。
孙奭先是夸赞了一下范仲淹教化之功,应天书院能有如此成绩,少不了他这个院长前后奔走,操心劳累。
尤其是在为母亲丁忧期间,顶着悲伤做出如此事情来,值得称赞。
范仲淹只是拱手,嘴里十分谦虚。
他对母亲的好都是在生前,至于人死后哪还有什么灵魂呐,全都是一抔黄土。
所以在生前尽孝心就好。
范仲淹也是如此做的。
“听闻数千学子前往应天书院游学,那里夫子短缺,你可知道此事?”
范仲淹闻言抬头,轻轻颔首:
“孙先尚书如何知晓?”
因为科举考试取材极为优异之事,大儒孙奭已经升职了,龙图阁学士,外加工部尚书。
毕竟宋煊他们这届学子,实在是过于争气。
“我是接到了张师德的书信,他请我找几个人去当夫子。”
孙奭摸着花白的胡须开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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