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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折磨起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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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折磨起居郎 (第2/3页)

    宋煊随即指了指殿外:“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针对我,官家觉得会是谁?”

    “嘶。”

    赵祯眼睛一瞬间就瞪圆了:

    “还能这样?”

    “官场我也是头一次混,但是官家也应该见识过,朝中大臣为了一件事该是谁的责任,而相互指责的事情吧?”

    “嗯,我是有这方面的印象。”

    “可是。”

    赵祯又有些纠结:

    “毕竟这是东京城内,全都是朕的子民,若是十二哥用一些事来坑人,而且还不瞒着朕,是不是不太好?”

    “哈哈哈。”

    宋煊随即大笑几声:

    “官家切勿担忧,此事我自是会有分寸,待我任职后,先证明自己的能力,放好实行后续的计划。”

    “什么计划?”

    “如今官家尚未亲政,许多人都成了太后一党,陈氏兄弟也是如此。”

    宋煊压低声音道:“自是找机会翦除他们的力量,为官家早日亲政做好准备。”

    赵祯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窗户:

    “莫要说这种话,我尚且年幼,母后她。”

    赵祯并没有说完,其实他内心深处也是渴望亲政的。

    但是掣肘太多了。

    “官家觉得太后她老人家什么时候会还政?”

    赵祯沉默不语。

    “臣不是离间天家亲情,但是武则天旧事不可不防。”

    听到宋煊如此言语,赵祯眼睛刷的睁大:

    “母后,她断然不会如此的。”

    这话说的赵祯自己个都不自信。

    毕竟他娘喜欢穿龙袍,以及各种该皇帝干的事,可是没少干。

    最终赵祯叹了口气:“依照十二哥观之,我母后当真会行武则天之事吗?”

    “依我观之?”

    宋煊摇摇头:

    “我如何能确定太后心中的真实想法?”

    “不过我看刘太后的气色极佳,估摸还能执政很长时间。”

    赵祯知道宋煊医术是有一手的。

    他听到宋煊如此言语,更是心中哀鸣。

    岂不是待到朕三十而立,怕也没机会亲政?

    那可真是让赵祯开始挠头了。

    依照赵祯参考祖上的寿数,一般宫中养尊处优的太妃们都挺长寿的,但是皇帝却是活的时间不长,子嗣也并不兴盛。

    若是自己在三十岁都不能亲政,岂不是成了傀儡皇帝?

    到时候如何覆灭西夏,收复燕云十六州,治理黄河,整治吏治等一系列需要耗费心神之事?

    “她毕竟是我母后!”

    “难不成武后不是从自己的亲儿子手里抢夺的皇位?”

    赵祯再次沉默,他想起来鲁宗道评价武则天的话:

    “唐之罪人,几危社稷!”

    这位在吏部任职的参知政事最近病了,一直在家里养病。

    “更何况她还不是。”

    听着宋煊的话,赵祯当即瞪大眼睛:

    “你说什么?”

    宋煊装作失言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听说一个映射的小故事。”

    赵祯压制住心中的疑惑,他稳稳的问道:

    “什么小故事?”

    “十二哥讲的小故事很有趣,我小时候便喜欢听。”

    “嗯?”

    这下子轮到宋煊有些诧异了:“官家何意?”

    “毕竟朕如今也没有举行冠礼呢,母后临朝称制,再他们眼里朕自然就是小孩子。”

    赵祯也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因为他知道宋煊也是有所保留,并没有完全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不过他有这份帮助自己夺权的心思,赵祯是晓得的。

    “官家可不能一直拿自己当小孩子。”

    宋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臣八岁就出来独自打拼了,不少道理也是吃了亏才能明白的。”

    “嗯,朕知道。”

    赵祯倒是不着急,因为他还需要考虑考虑。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进来。”

    宋煊端起茶也没多说什么。

    其实他内在的逻辑就是陈氏兄弟是皇太后的人,动他们不如直接动太后刘娥。

    而且赵祯亲政之后,把刘娥任命的宰相全都踢出中枢了。

    “臣宋庠,见过官家。”

    宋庠踏进门口,瞧见年轻的官家以及正在喝茶的宋煊。

    “免礼,宋巡官。”

    宋庠如今是太子中允,直史馆(荣誉职位士大夫非常重视这一职位,因为它代表了个人的学识水平和荣誉),以及三司使当中度支司的巡官。

    “何事?”

    “回官家的话,臣奉大娘娘的令,已经调为三司户部判官,同修起居注。”

    听着宋庠的话,宋煊不是很理解这其中的官职。

    但是赵祯能明白母后对宋庠的培养。

    三司当中最重要的便是户部。

    三司主要是为了分割宰相的财权,可以说如今权力极大。

    无所不管!

    现在又让宋庠修起居注,那就是要跟在皇帝身边,记录他的言行。

    除了赵祯私生活外的种种言行,都要进行编纂记录。

    “朕知道了。”

    听着赵祯的回答,宋庠当即掏出册子,坐在一旁开始磨墨:

    “官家与新科状元之间的对话,理应被记录。”

    宋庠一丝不苟的坐着自己的事。

    可是宋煊与赵祯方才的对话,根本就没法子记录在案。

    难不成两人在这里讨论如何让刘娥还政?

    宋庠肯定是刘娥派来的耳目,这都不用想。

    “我有个疑问?”

    宋庠指了指自己道:“宋状元是跟我说话呢?”

    “对。”

    听到宋煊的肯定回答,宋庠放下手中的笔:

    “请说,咱俩之间的对话,没资格上官家的起居注。”

    “只要是官家跟谁说话,都是要被记录的吗?”

    “不错。”

    宋庠瞧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后辈,多说了一嘴:“而且一般也是保密的,不会对外宣传。”

    “可是陛下如何知道你是不是一字一句都记录上去,而不是断章取义?”

    宋煊面露不解:

    “再加上人说话快,或者是发生争吵,难免记录会有所缺失啊!”

    皇帝看起居录这种事实在是正常。

    毕竟天可汗李世民开了一个好头。

    “我是起居郎(左史),还有人担任起居舍人(右史),二人同时记录,互相核对,避免单方篡改。”

    “而且翰林学士参与修纂《实录》时,则是需要核对起居注的原始记录,发现不实可以更改。”

    “甚至宰相编纂《时政记》的时候,也会与起居注内容进行对比,若重大事件不一致,需要朝议核实。”

    “哦,原来如此。”

    宋煊看向赵祯:

    “官家,看样子改写历史,只要搞定左右史两个人便可以了。”

    “别胡说。”

    赵祯示意宋煊谨言慎行。

    他可不想在起居注上记录宋煊如此轻挑之言。

    宋庠倒是笑了笑:

    “方才宋状元那句我不会记录,只是如今起居舍人还没有定下具体的人员,便由我一人暂且负责记录。”

    “官家若是想看,也可以,只不过带到另外一人就位,官家可就别怪臣用大宋祖制拒绝了。”

    赵祯是想要看自己的起居注,后期被刘敞给拒绝。

    吕夷简想要修改自己的负面评价,特别是在怂恿废后这件事上,反倒遭到谴责。

    韩琦也陷入要求删改英宗继位争议记录,被史官明确拒绝。

    “如此便好,朕没什么需要看的。”

    赵祯笑呵呵的道:

    “宋判官的人品,朕是信得过的。”

    宋庠又拿起笔,笑了笑:

    “那臣可就开始记录了,请二位继续。”

    他在册子写上年月日以及时间和地点。

    反正就是替别人写日记。

    宋煊没成想刘娥会派人来整这种事,以前如何就没有呢?

    难不成是因为天子没亲政,所以用不着记录?

    现在天子展露出一丝想要亲政的动作,她就立即开始了反制?

    毕竟叫范仲淹进京这件事,是赵祯自己做主的。

    刘娥根本就不喜欢范仲淹写的这个万言书。

    有外人在场,尤其是记录自己言行的,赵祯一时间也是沉默。

    于是二人都在喝茶。

    宋庠也不着急,他能明白二人之间的尴尬之色。

    于是他在册子上写到:“帝与宋状元相顾无言,只是一味饮茶。”

    “不是,不说话也要写?”

    宋煊觉得这活真是挺叫人恶心的啊?

    “宋状元问,不说话也要记录?”

    “帝扶额无奈。”

    听着宋庠说的话,宋煊一下子就站起身来了,他踱了几步,站定:

    “官家,方才我们说范院长的上执政书,其中吏治腐败,官员选拔只注重门第,不察真才,贪腐之徒充斥朝堂?”

    “嗯,确实如此。”

    赵祯当然打起了配合,他也想要自己的第一篇起居注写的方向好一些。

    只要他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便注定要青史留名。

    谁不愿意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名声?

    宋煊见宋庠在那里记录,便慢悠悠的东扯西扯。

    他明白,这种对话最终都是奔着刘娥那里去的。

    天子不能看起居注,没规定皇太后不允许看啊?

    既然她喜欢看,宋煊多说一些就是了。

    说个万字往上,反正自己这里有茶又有时间。

    宋庠他单独一个人,手腕子都得写酸了,可不一定能跟得上宋煊说话的速度。

    让刘娥去瞧吧,费她的眼神和心神。

    赵祯一开始还觉得宋煊说的在理,可是稍微回想一下,便发现有好几个句子是翻来覆去的换种说法。

    他挺能墨迹的啊!

    不愧是八岁就出来在街头打拼,练就出极好的嘴皮子。

    宋庠本以为自己那几句话震慑住了宋煊以及官家,尤其是他们两个屁话都不敢说的时候。

    宋庠提出可以让皇帝主动看,他心里是极为得得意的。

    现在手腕子酸疼酸疼的。

    毕竟是他说的皇帝与新科状元之间的对话,必须得记录在案。

    再加上他们二人讨论的是最近朝堂议论纷纷的范仲淹万言书。

    这必须得记录下来。

    尽管皇帝办公的地方有些暖和,但是宋庠头上很快就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发现宋煊是个话痨。

    不开口也就罢了,结果他一开口就滔滔不绝讲个不停。

    仿佛门外有无数个听众似的。

    关键说的那几点,还挺有道理的。

    宋庠自己一出现,宋煊就会谨言慎行,未曾想他完全不按照自己的设想去走。

    宋庠自从“连中三元”后,成功进入仕途,那也是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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