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抢女婿大战前夕 (第2/3页)
是小心些,今后出门还是要带着王保他们为好。”
韩琦又压低声音道:
“主要是我觉得你上次当街怒斥宗室子赵允迪,虽然许多百姓都不清楚是你,可是那些权贵们总会有法子知晓的,东京城的那些膏粱子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说不准便是故意接近你,然后找机会出其不意的报复你。”
“好。”
宋煊并没有仗着自己身手好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东京地头上。
许多路自己都不熟,没必要逞能。
二人终于走出了大相公寺。
路上倒是有人议论明天的会元会花落谁家?
到时候能不能看到有人榜下捉婿的场景。
现在大宋的人太浮躁了,他们很难耐住心思等到殿试放榜后在去觅夫婿。
那个时候就晚了。
在省试榜单一出来,便是开启了争夺“佳婿”的大战。
他们会使出浑身解数来的。
……
曹利用没等下值,就直接兴高彩烈的回了家。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情依旧很是激动。
若是宋煊真的连中三元。
那他这个当老丈人的,必须得帮他把婚事给撑起来。
讲排场这事嘛。
在大宋那是极为常见之事。
曹利用是见识过寇准等人炫富讲排场的事。
无论如何自家女儿女婿的婚礼,也不能过于简陋。
必须要奢华,奢华,再奢华!
狠狠的压过东京城近几年所有成亲的规模!
反正天子大婚的规模是比不上的,可是其余人,曹利用还是极为有心气的要横压的。
至于宋煊他爹那个赌鬼,曹利用都不想让他参加。
实在不行就把宋家家里老爷子给请到东京城来坐席。
免得宋煊他那赌鬼老爹上不得台面。
“夫君?”
曹夫人被仆人叫过来,走进书房又关上门。
“你可算来了。”
曹利用连忙询问:
“咱家还有多少钱?”
“前些日子不是支取了许多吗?”
曹夫人是知道自家夫君差人去买了女婿能够中会元的赌注了。
“莫不是?”
“当然不是。”
曹利用知道夫人想要说些什么,直接颇为得意的道:
“十二这小子呢,不负众望,已经考中了会元,官家、大娘娘、主考官以及几个宰相全都通过了。”
曹夫人眼睛一亮,当即笑道:
“你没有故意消遣我?”
“我消遣你做甚!”
曹利用哼笑一声:
“我是想问你咱们家还有多少钱,回头要给清摇他们二人置办婚礼以及嫁妆,若是少了,成什么样子?”
“好好好。”
曹夫人连连开口道:
“待到明日把那些钱都收回来,我在差人好好盘算一二,看看家里能拿出多少来办婚礼以及给清摇置办嫁妆。”
“嗯,莫要小气。”
曹利用双手背后笑了笑:
“就算是借贷也要把婚事搞的红红火火的,我老曹也能有一个连中三元的女婿来。”
作为一个武将,可是太需要进士来光耀门楣了。
尤其还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
曹利用可以肯定,别看王曾牛气哄哄的,可是他连中三元的年岁不如自家好女婿小!
谁更厉害。
一目了然。
将来定能压他一头!
听到借贷的话,曹夫人也没言语。
家中这么多年的俸禄以及把钱放在大相国寺去放贷收取利息,不至于嫁女儿就亏空。
“此事你可是告诉了清摇?”
“未曾。”
“那你告诉了十二哥儿?”
“未曾。”
曹夫人十分不解:
“如此好消息,你怎么瞒的死死的,还不是来消遣我的?”
“明日自是会分晓,我若收早告诉他了,十二哥儿如何能激动不已?”
“我看女婿是个沉稳的性子,定然不会大喊大叫的。”
曹利用嘿嘿笑了几声:
“甭管,明日一早,咱家便全都出发前往贡院外,提前占个好位置,去瞧瞧热闹。”
“倒也好。”
曹夫人应了一声。
一般待到金榜题名的时候,东京城才会有许多权贵观看。
主要是想要与新科进士联姻。
如此一来绑定家族后,新科进士为官后,也就有了裙带关系,在官场当中也能得到照拂。
双赢的结果。
有宋一代,奉行崇文抑武政策,文人士大夫的地位被提高到从未有过的高度,往往一首小诗、一篇小文,就能名扬天下。
然而,单有才气、名气,是不可能轻易进入官僚阶层的,
即使靠运气或者祖上的荫德受了官爵,也会因为功名来得太轻巧而被人耻笑和鄙薄。
所以,文人要堂堂正正步入上流社会,成为峨冠博带中的一员,必经科举考试,这在当时乃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别无他途。
有些恃才傲物的文人哪怕已经受恩荫封了官,也仍然坚持参加科考,不屑于坐享其成。
文人一旦金榜题名,则从此锦衣玉食,一世无忧,而且腰板挺得笔直,踌躇满志。
但是如今随着越来越卷,东京城的富贵人家已经不满足于殿试过后再进行榜下捉婿,而是要提前锁定目标。
省试就是一个极好的途径。
通过省试,举子半只脚就已经踏进了大宋官场。
他们自是要努力为自家女儿抢夺一个有前途的好夫婿,同时也是为了家族着想。
宋代平民子弟通过科举实现向上社会流动的同时,官僚阶层的子孙也在进行着社会流动。
他们中,有的可能是“皇恩浩荡”,或一代比一代强,所以能够保持自己的家业不墮,甚至继续向上流动。
但是,俗语说,“富不过三代”。
大多数的官宦人家,必然是向下的社会流动。
如太宗末年出任宰相的吕端,有“吕端大事不糊涂”之称。
因为他力拥真宗为帝,真宗继位后对他一直照顾有加。
就是这样一位元老重臣,咸平三年(1000)去世后,至景德二年(1005),仅五年时间,家道就迅速中落,负债累累,其子孙、兄弟,“又迫婚嫁,因质其居第”。
真宗为此出内府钱赎还之,“又别赐金帛,俾偿宿负”。
另一位真宗朝宰相毕士安,出任显仕多年,他去世后,“四方无田园、居第,没未终丧,家用已屈”。
幸亏王旦给他提了一嘴,真宗皇帝才从新赐给他家五千两,给他两个儿子、一个孙子授官。
这种情况不仅北宋大量存在,南宋也不少见。
因此,当时一些头脑比较清醒的士大夫,已经深感世代保持家业的不易。
曾与吕端并相的李沆,治第封丘门内,厅事前仅容旋马,有人向他提出,以为太隘。
李沆回答道:“居第当传子孙,此为宰相厅事诚隘,为太祝、奉礼厅事已宽矣。”
就算是配享太庙的李沆,当真如他所说的那般。
几个儿子早夭,如今他儿子也不过是个正八品的大理评事。
可是这种官是阶官!
(就是寄禄官,家族全都靠着女婿王曾撑着,关键王曾还没有子嗣,落寞是早晚的事)
而名相李沆的孙子,确实是一丁点信息都没有,连个官身都没有了。
这类情况的普遍出现,致使宋人有“盛衰之变,何其速也”之叹。
宋代官员俸禄优厚,恩荫盛行,官僚阶层的沉沦,当不至于如此迅速堕落。
就算大宋恩荫盛行,官员也无法可以通过恩荫,让子孙世代做官,以保证门第之不墮。
宋代恩荫不仅授官低,而且升迁亦远较进士出身者缓慢。
即使位极人臣的宰相之子,亦只授从八品的将作监丞。
多数官员的余亲,只能授试衔、斋郎之类长期不得放选又无具体差遣的小官。
小官的俸禄,温饱即可,若是家里人口太多,那还得省吃俭用才行。
与进士出身者相比,恩荫出身的官员升迁也缓慢得多。
年轻从政,白首归家。
大多数人终生在“选海”中翻滚,进不了京官行列。
陆佃之舅边珣,自仁宗朝前期以父荫入仕,历官数十年,致仕前仍然只是一个选人资序的两使职官。
著名政治家、科学家沈括,仁宗至和元年(1054),以荫补为官。
虽政绩卓著,结果仍然只是一名县的主簿。
后来他在回忆这段经历时:“一纪从师,讫无一业之仅就;十年试吏,邻于三黜而偶全。”
不仅改官遥遥无期,就是芝麻小官亦几乎不保。
然而,自嘉祐八年(1063)沈括登进士第以后,仕途生涯从此就一帆风顺。
除去丁母忧三年,只用了十年时间,就从选人而一跃为翰林学士、权三司使,成为权势煊赫的大臣。
其升迁之快,与“十年试吏”时期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正因为如此,在有宋134名宰相中,只有3人是靠恩荫起家(皆在北宋,南宋则绝无一人),其余几乎全是进士出身。
由此可见,宋代官员要使其子孙保持家业,延续门第,只有走科举入仕之路。
否则,在其身后,鲜有不出现家道衰落、子孙鬻卖田产、第宅的情况。
这就是宋代科举制度下的另一种社会流动,即由官僚阶层向普通平民乃至贫民的流动。
官僚阶层若是想要保住自家世代富贵,必须不断的接纳新的进士,来结亲。
可是纵然北宋在仁宗时期就已经前后两次扩招。
一次是天圣五年,一次是张元叛宋投夏,只要进入殿试就不会罢黜。
就算是如此,面对庞大的官僚集团,进士依旧是僧多肉少,不够分的。
曹利用虽然身居高位,那也是有此担忧。
故而特别想要找一个进士女婿来帮他撑住门楣。
否则光靠着武将之间的联姻,家族必定会一直往下衰落。
未曾想让他遇到了宋煊,如此有前途的女婿,曹利用宁愿借贷也要给宋煊办一场轰动整个东京城的庞大婚礼。
否则岂不是平白让人笑话?
第二日。
正是礼部在贡院放榜的日子。
天还没亮,就有不少闲汉再次聚集,抢占好位置。
然后与其余人配合,要来卖靠前的位置。
反正地方就这么多。
这种挣钱的法子,一般是三年才能挣一次,必须要价高高的。
就算是有人会当众公布上榜名字,可人乌央乌央的聚在一起,很难把正确的名字传到每个人的耳朵当中。
再加上口音问题。
这门买卖还是极有市场的。
官府也不会去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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