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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繁华掩埋下的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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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繁华掩埋下的贫苦 (第2/3页)

一个人脱产读书,那就更是耗费不小。

    其实破屋子并没有什么其余的财物,但是胡瑗还是收拾了一下锅碗瓢盆以及那薄被子,众人合力把阮逸塞进了驴车当中。

    几个人跟着胡昊前往他们的住处。

    胡瑗坐在驴车外面,咬着曹婆婆家的肉饼。

    这个味道他馋了许久,奈何财力不足,尽管来东京如此久,也没有买过。

    就算不是趁热吃,可胡瑗依旧觉得世上最美味的便是曹婆婆家的肉饼。

    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唱过肉的滋味了。

    而驴车里的阮逸也是大口吃着肉饼。

    张源对于宋煊极为好奇,所以让胡昊前头带路,他想要与宋煊攀谈一阵。

    “十二郎如此急公好义,当真是让我佩服。”

    “嗨,旁人都说我是败家子呢,有点钱都往外花。”

    “哈哈哈。”

    张源放声大笑,对于宋煊一丝高高在上的气味都没有,感到十分的满意。

    这人也太对脾气了!

    “十二郎与那些俗人一般见识做甚,我辈读书人自是要有李太白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觉悟。”

    “不错,考中进士为官后,靠着俸禄便能吃喝不愁,还能一展胸中抱负,岂不快哉?”

    宋煊倒是一路闲谈。

    听着张源说着华山山脉的巍峨,秦晋豫结合地带,东起潼关,南依秦岭,北临渭水,易守难攻之类的。

    隋朝开国皇帝隋文帝杨坚、一代廉吏关西夫子杨震、“初唐四杰”之一的杨炯,皆为华阴人氏。

    张源也畅想着将来报效大宋,让家乡以自己的名字为荣。

    总之他在华州的发解试当中,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此番省试更是信心满满。

    宋煊连连颔首,让家乡以自己为荣的想法,他还是头一次听到。

    因为许多人都是想要让自家家族以自己为荣。

    尤其是宋煊对于“乡党”这个团体,并不是十分的感兴趣。

    但在大宋不一样啊!

    朝廷为官,乡党之间相互照顾,那是极为常见的事。

    如今还没有到后世出海,老乡专坑老乡的地步呢!

    乡党更是陕西那地界对老乡的称呼。

    从刘邦的丰沛集团的乡党,再到刘秀南阳、颍川家乡乡党,三国更是乡党的聚集地。

    甚至到了以王安石为首的变法派以及司马光为首的守旧派,即使在守旧派内部,也是出现了所谓的“蜀洛朔党争”。

    更为激进的便是提拔官员不问能力,只问籍贯。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熟人社会,每个人都涉及各种社会关系,而以地缘关系为纽带的乡党关系,成为社会关系当中最牢固的类型之一。

    待到进了张源等人租住的地方,他们二人也是两间大屋子,两侧厢房当中还住着他的乡党。

    张源让胡昊搬过来与自己住,先把房间让给胡瑗他们二人居住。

    众人忙乎了一通后,这才坐下说话。

    “十二郎的诗词,在下当真是佩服的很。”

    张源给宋煊等人倒了茶:“此番朝廷改革科举考试,十二郎的诗赋怕是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诗词本就是小道尔,于治国何益?”

    张源闻听此言,给宋煊的茶杯都倒的溢满了。

    他着实没有料想,宋煊这个即将成为整个大宋诗词大家之人,竟然会觉得诗赋对于治国没有什么用处!

    “不好意思。”张源连忙放下茶壶,有些不自信的问:“十二郎是觉得诗赋于治国无益?”

    宋煊却是不问反答:“不知张兄觉得李太白的诗词如何?”

    “那自是冠绝华夏啊!”

    “那他的政治才能呢?”

    张源登顿住,因为他觉得李白的政治能力并不是很强啊。

    无论是杜甫,还是高适都是有做官能力的,高适更是从小吏做到了节度使,甩开李白一大截。

    “李太白的政治抱负如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过于空泛,类似战国策士幻想,与唐代成熟的官僚体系脱节。

    玄宗召其入翰林仅为文学侍从,他却自比谢安「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高估自身作用。”

    宋煊先是低头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

    “依我之见,李太白词赋虽佳,然无经世之略,其政治见解,更是幼稚。”

    “话又说回来了,诗赋于治国能有什么益处?”

    宋煊笑呵呵的道:“科举考试改革的好,免得总是生出许多无病呻吟的西昆体诗赋,徒徒让后人笑话。”

    张源、胡瑗、胡昊,甚至在房间里躺着的阮逸都被宋煊的言论惊住了。

    毕竟宋煊的诗词,在学子团体当中,还是有着一定的传唱度的。

    他这不是主动挖自己的根吗?

    “十二郎的见解,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张源率先回过神来,就宋煊的境界而言,许多人都难以达到。

    “将来你我为官后,若是真想为百姓、为大宋做实事,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做那些诗赋啊?”

    “不错。”

    张源哈哈大笑起来,越来越觉得宋煊当真是合他的胃口。

    “不知道十二郎在发解试当中排名多少?”

    胡瑗每日为生计奔波,对于学子之见传颂的宋煊诗赋,也没有过多的了解。

    还是听着宋煊张源他们之见的对话,才了解到的。

    “解元。”

    两个字说出口后,屋子里这帮参加省试的学子们,齐齐沉默了一会。

    “果然。”

    张源自顾自的喝了口热茶:“旁人说这种话我定会觉得他是在吹牛,十二郎此言,却是让我等发人深省。”

    胡昊也是一脸惊疑不定的看向宋煊。

    毕竟他们能通过发解试,就已经是佼佼者了。

    未曾想到宋煊是佼佼者当中的佼佼者。

    岂不是此番省试的会元有力竞争者之一?

    宋煊随意的摆摆手:“不过是浅显的见解,若是今后为官,还需要多加学习。”

    谦虚。

    实在是谦虚。

    张源等人越发觉得宋煊当真是名副其实。

    若是有如此心态,将来拜相也未可知也!

    几个人都闲谈了一会,宋煊想了想,方才阮逸吃过了肉饼,我再给他看一看,你们先在外面等着。

    阮逸自从来到了这个温暖的屋子后,便觉得浑身上下舒爽了不少。

    宋煊给他诊脉,过了一会才道:

    “最近你可能要麻烦胡瑗了,吃喝拉撒最好不好离开这间屋子,你的肺部其实已经有了炎症,若是忽凉忽热容易要了你的命。”

    阮逸也是一脸凝重的表示自己记住了。

    宋煊又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在阮逸手中:

    “除了养病之外,这个药引子兴许能过让你更加安心的治病。”

    “啊?”

    阮逸着实没想到宋煊竟然会给自己一片金叶子。

    他是福建人,远到而来,家里也挺困难的。

    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差点病死的地步。

    宋煊不知道的是。

    阮逸也是天圣五年的进士,更是大宋的“音乐家”!

    后人有的怀疑阮逸写的《李卫公问对》,这本著名的兵书之一。

    “十二郎,我。”

    宋煊把他的手掌合上:“难不成你看不起我,认为我是在让你吃嗟来之食?”

    阮逸登时哭笑不得。

    谁家扔嗟来之食是一片金叶子的?

    单单是这片金叶子,阮逸要是无法考中进士,他这辈子都攒不到如此多的钱财。

    “只是这太贵重了。”

    “好好考试,争取考中进士,才有机会报答我啊。”

    宋煊拍了拍阮逸的肩膀:

    “况且也不是给你一个人的,我与胡瑗的朋友孙复、石介都认识,石介也会回来东京参加考试,你可以向他打探我宋十二的为人。”

    “真以为我宋城及时雨是白叫的,受我恩惠的人多了去,并不是单独照顾你。”

    “你们二人的伙食费,待到病好之后,也需要搬出去居住,加上吃食,方能安心备考。”

    阮逸当然明白宋煊这是让自己安心拿着的说辞:“我一定还!”

    宋煊拍了拍阮逸的肩膀:

    “安心养病,争取咱们在琼林宴上聚餐。”

    琼林苑是设在北宋东京(今开封)城西的皇家花园,皇帝在琼林苑宴请新及第的进士,故该宴有“琼林宴”之称。

    听到宋煊如此激励,阮逸重重的点头。

    宋煊又叮嘱了一二胡瑗,天色不早,他也就不多耽误了。

    待到找到住处,大家再找机会聚会,到时候也再给阮逸复诊。

    张源等人送出去。

    宋煊又从陶宏那里掏出些银两给胡瑗:

    “且买些保暖的衣物,要不然他熬不过这段时间,还有你也要多加注意,要不然你考试也很难发挥出全部实力的。”

    胡瑗倒是没有再推辞,而是重重的给宋煊躬身行礼。

    “走了。”

    宋煊骑上马,跟着几个人挥手。

    王珪驾着马车,让王保他们二人进驴车。

    张源瞧着宋煊远去,他其实能猜到宋煊给胡瑗、阮逸二人分别送了钱财。

    “你觉得宋十二如何?”

    听着好友的询问,胡昊双手背后瞧着宋煊远去的背影:

    “我觉得他比你有侠气,比你倜傥,比你有才气!”

    “嘿。”

    张源瞧着胡昊道:“你才与宋十二刚认识几个时辰,便对他评价如此之高?”

    “这不是你问的吗?”

    胡昊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张源以前就觉得自己才是那副模样。

    可当他见了宋煊之后,才发现那几个形容词当真可以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宋十二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将来定然能过成为宰相!”

    张源这话引得胡昊十分赞同,却是又听道:

    “我张源也不差,到时候就看谁先当上宰相了!”

    “哈哈哈。”

    胡昊却是揶揄道:“像宋煊这样的解元只多不少,你我还是先通过省试,再说其他吧!”

    “省试有何难的?”

    张源哼笑一声:

    “此番科举考试改革,打了许多人措手不及!”

    “对于你我这种不善诗赋之人,自是大有益处,我还想要奔着状元考一考呢,毕竟机会难得,被咱们遇到了,活该咱们上榜!”

    胡昊闻言也是一喜,确实如此!

    王保自幼都没有穿过好衣服,他发现那些跟随富少的仆人都没有他穿的好。

    更不用说其余那些学子了。

    王保对于宋煊介绍他说这是我的几个兄弟,更是极为感动。

    他亲爹都没有做到这份上。

    王保掀开帘子,瞧着前面的骑着大马的宋煊。

    “怎么,想看一看东京城的繁华?”

    王珪是知道他与许显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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