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本源之壤 (第3/3页)
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裂界神魔的身躯在光中渐渐透明，六翼化作漫天光羽，飘落向平原的每个角落。最后消失的是它的狮首，消失前，它对着顾惊宇点了点头，像是在道谢，又像是在告别。
光羽落在地上，平原再次震颤。焦黑的土地彻底褪去黑色，化作肥沃的黑土，溪流里的水元素生灵变得实体化，连空气都变得温润起来。道衍戒的光茧重新凝聚，这次不再是半透明的，而是变得如同琉璃般璀璨，里面清晰地映出整片平原的景象，像个微缩的世界。
“它选择了共生。”老船长走到顾惊宇身边，看着平原上疯长的草木，机械义眼闪烁着泪光，“这些光羽里，藏着它最后的守护之力，以后这片平原，再也不用担心被混沌魔物侵扰了。”
顾惊宇握紧光茧，能感觉到里面流淌的温暖。他想起裂界神魔最后的眼神，突然明白“逆伐神魔”的真谛——不是将其斩尽杀绝，是唤醒它们被执念掩埋的本心。就像这片平原，曾是神魔的坟场，如今却成了万族共生的乐土。
夕阳西下时，平原上亮起无数光点。那是被拯救的生灵们在燃起篝火，琉璃界的光麦堆成了小山，冰璃族的冰晶草在火边闪烁，阿沙兄妹种的沙莲花，竟在晚风里开出了金色的花。
顾惊宇坐在溪边，看着众生镜里的画面：老铁匠在新搭的铁匠铺里敲打农具，冰璃族少女在花田里编织花环，蛇姬盘在榕树上，和骨婆婆的骨爪碰在一起，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这些画面在镜中流转，最终都汇入道衍戒的光茧里，让那璀璨的光芒，又亮了几分。
“下一站去哪？”老船长递过来一壶星莓酒，酒液里泡着新摘的沙莲花。
顾惊宇望着远处的星空，那里有新的界域在闪烁，也有未被平衡的法则在发出微弱的呼救。“去看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一块能扎根的土壤。”
他举起酒壶，对着夕阳一饮而尽。酒液带着星莓的甜，沙莲花的清，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裂界神魔的守护之力，顺着喉咙流进心里，暖暖的。
道衍戒的光茧在暮色中轻轻跳动，像在应和他的话。平原上的篝火越来越亮，映照着无数张笑脸，也映照着顾惊宇眼中愈发坚定的光。这条路还很长，但他知道，只要掌心的光茧还在，只要这片本源之壤上的草木还在生长，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