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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章苏曼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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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2章苏曼的警告 (第3/3页)

静。周苓闭上眼睛,手指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感受着他的颤抖,感受着他身体里翻涌的情绪——那些愧疚、自我厌恶,还有爱意,都在这亲密的联结里慢慢沉淀。

    当他进入她时,周苓感到一阵尖锐的痛。陈迹的动作带着失控的粗暴,仿佛要通过这种痛感来惩罚自己,又仿佛要通过这种联结来确认存在。他咬住她的肩头时,周苓忍不住闷哼一声,齿痕深深嵌进皮肤里,带来清晰的痛感,可她没有推开他,只是更紧地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她想起陈迹曾给她读《庄子》“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人生本就有痛感,有劳作,有不完美,正是这些才让“生”有了重量。

    这痛是真实的,是他们此刻关系的注脚。没有晨光里的温柔缱绻,只有暴露在黑暗中的脆弱与坦诚。陈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她的后背,像滚烫的泪。他在她耳边低喘,声音里混着哭腔,那些压抑多年的愧疚、自我厌恶,还有此刻汹涌的爱意,都化作最原始的动作,倾泻而出。他忽然懂了《庄子》“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他不再抗拒过往的“我”,不再排斥此刻痛苦的“我”,而是将所有的自己,都融入与周苓的联结里,接纳了完整的、不完美的自己。

    在最高潮的那一刻,陈迹突然紧紧抱住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哭喊,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周苓……周苓……”那声音里有忏悔,有解脱,还有祈祷,像个在深渊里抓住浮木的人,终于找到了救赎的方向。周苓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背上,与他的汗水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温度。她知道,这眼泪里藏着《老子》“复归于婴儿”的纯粹——他们在彼此面前,卸下了所有伪装,回到了最本真的状态。

    事后,陈迹像脱力般倒在她身侧,胸口剧烈起伏。周苓侧过身,轻轻抚摸他汗湿的头发,指尖划过他眼角未干的泪痕。肩头的齿痕还在隐隐作痛,可她却觉得无比踏实——那些痛,那些眼泪,那些不堪的过往,都成了他们之间无法分割的部分,像画布上层层叠加的颜料,最终会凝结成最深刻的画面。陈迹看着她肩头的齿痕,突然想起《庄子》“无用之用是为大用”,这道伤痕不是“无用”的瑕疵,而是他们坦诚相对的证明,是比完美更动人的存在。

    窗外的路灯不知何时灭了,天快亮了。画室里渐渐透出微弱的晨光,落在他们交缠的手指上,落在未完成的画布上,也落在周苓肩头那道新鲜的齿痕上。陈迹慢慢睁开眼,看向周苓,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自我厌弃,只剩下疲惫后的平静与温柔。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肩头的齿痕,指尖的温度带着歉意:“疼吗?”

    周苓摇摇头,笑着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像晨光落在花瓣上:“不疼。”这吻里藏着《老子》“知足常足”的智慧——她知道未来或许还有苏曼带来的阴影,但此刻有他,有晨光,有这带着痛感与温情的余味,就足够了。

    晨光越来越亮,渐渐铺满整个画室。未完成的画布上,那片被眼泪晕开的赭石色,在晨光里竟有了种独特的层次感——深的地方像《庄子》里说的“深渊”,藏着他的愧疚;浅的地方像“晨曦”,映着周苓的温柔。陈迹看着画布,又看向周苓,突然明白,有些画作不需要完美的线条,有些人生不需要无瑕的过往,那些带着伤痕的痕迹,那些混着眼泪的余温,才是最真实、最动人的存在。他曾执着于“画好每一笔”,却忘了“画好”不如“画真”,就像《庄子》说的“真者,精诚之至也”,唯有真诚,才能让艺术与人生都有温度。

    他伸出手臂,将周苓紧紧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晨光里的叹息:“谢谢你,周苓。”谢谢你让我懂,“道法自然”不是逃避,是接纳;“相濡以沫”不是妥协,是守护。

    周苓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感受着晨光落在身上的温度。她知道,苏曼的警告像一道阴影,或许还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浮现,但此刻,有晨光,有彼此,有这带着痛感与温情的余味,就够了。他们会一起,在这画布般的人生里,用老庄的通透作底色,用彼此的真诚作颜料,继续涂抹属于他们的颜色——不追求完美,只追求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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