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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画室里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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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画室里的暴风雨 (第2/3页)

冻土,瞬间在两人之间炸开,把所有的克制都冲得粉碎。

    周苓的身体猛地绷紧,随即又软了下来,手里的画笔“当啷”一声掉在地板上,滚出老远,撞在画架腿上发出轻响。雨声在这一刻骤然放大,轰鸣着撞在窗玻璃上,却盖不过胸腔里骤然加速的心跳,像急促的鼓点,震得耳膜发疼。她能感觉到陈迹唇瓣的温度,带着烟草的淡味,在颈间轻轻摩挲,每一下都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让她想起《道德经》里“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原来最柔软的触碰,能击穿最坚硬的克制。

    “陈老师...”她又唤了一声,这次的声音里没了半分抗拒,尾音拖得长长的,像被手指轻轻拨过的琴弦,在画室里荡开一圈圈涟漪。她的手臂不自觉地往后伸,指尖碰到他的衣角,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又像终于触到了渴望已久的光。

    陈迹转过身,手指轻轻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周苓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像盛着碎掉的星光,瞳孔里映着他的影子,没有丝毫抗拒,只有压抑了许久的悸动——像暴雨前云层里藏着的闪电,终于要冲破束缚。他再也忍不住,俯身吻了下去。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带着陈迹从未有过的急切,像他刮掉旧画重画时的决绝,又像他在漠河抓住最后一缕夕阳时的虔诚。

    他已经快四十岁了,见过艺术圈里太多虚与委蛇的应酬,经历过作品堆在仓库无人问津的窘迫,早已习惯用冷静和疏离包裹自己,像给画布涂了层保护漆。可在这一刻,所有的克制都土崩瓦解,只剩下原始的渴望,像十七岁第一次偷偷画人体模特时的心跳,急切又虔诚——那是对“本真”的渴望,是《庄子》“返璞归真”的本能。

    他吮吸着她的下唇,舌尖扫过她唇齿间淡淡的苦茶味,手指不自觉地插入她的发间。那里还沾着下午调颜料时蹭上的钴蓝,粉末蹭在他的指腹,带着细微的颗粒感,是属于他们之间独有的印记——不是商场里的钻石,不是宴会上的香槟,是颜料的颗粒,是画笔的断毛,是属于画室的、最真实的印记。周苓的回应生涩却热烈,她的手臂笨拙地缠上他的脖颈,指甲无意中在他颈后划出几道红痕,像画布上骤然添上的亮色,鲜活又刺目,像《裂土》里那道突然裂开的铁皮,露出底下滚烫的岩浆。

    混乱中不知是谁撞翻了身后的画架,未干的油画“啪”地摔在地板上,画布与地面撞击的声响被雨声彻底吞没。钴蓝与群青混合的颜料在地板上绽开,像一片被暴雨打湿的星空,又像他们此刻混沌又炽热的情绪,分不清边界,却无比浓烈——这混乱,像《道德经》“反者道之动”,在无序里生出了最真实的秩序,让彼此终于看清了心底的渴望。

    陈迹一把将周苓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手臂更紧地圈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像擂鼓般敲在她的耳膜上。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睫毛上沾着不知是汗还是紧张的湿润,心里突然软得一塌糊涂——这是他带了三年的学徒,是在他最落魄时愿意留下来洗画笔、调颜料的姑娘,是能看懂他画里冻土与寒鸦的人,是他藏在“师徒”名分下,不敢言说的牵挂。

    画室角落的工作台铺着厚重的羊毛毡,上面散落着画笔、刮刀和半干的调色盘,颜料已经结了薄薄的痂,像冻土上的硬壳。陈迹将她轻轻放在上面,指尖刚碰到粗糙的毡面,突然想起什么,连忙用手掌垫在她的背下,挡住那些尖锐的笔杆——他怕那些坚硬的木头硌疼她,像怕刮坏了最珍贵的画布,像《庄子》“爱人利物之谓仁”,笨拙却真诚的温柔。

    “会疼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手指已经解开她衬衫第一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细腻的肌肤,像画布上最温润的底色,让人舍不得触碰,怕指尖的粗糙破坏了这份柔软。

    周苓摇摇头,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眼。他的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是常年熬夜画画留下的痕迹,鬓角甚至藏着几根白发,像画布上不小心蹭上的钛白,却在这一刻,亮得惊人。她主动仰起头,吻上他的下巴,带着笨拙的热情,像雏鸟第一次啄食,像她第一次尝试调群青时的勇敢——不怕错,只怕错过。窗外的雷声轰然炸响,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画室里交叠的身影,那些散落的颜料、倾斜的画架、相拥的两人,在白光里定格成一幅荒诞又热烈的画,又迅速沉入黑暗,像把所有的伪装都留在了光明里,只留下真实的彼此。

    雨声如鼓点,敲打着天窗,也敲打着两人的心跳。陈迹的手掌抚过她的脊背,那里还沾着淡淡的赭石颜料,混着细密的汗水,在肌肤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像幅未完成的人体素描,每一笔都是心动的证明,每一道都是时光的印记。周苓的指甲陷入他的肩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抖,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被雨声裹着,变得模糊又暧昧,在画室里久久不散——这声音,不是欲望的宣泄,是“物我两忘”的共鸣,是彼此灵魂的触碰。

    工作台上的画笔被碰得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没人去管。陈迹看着她闭着眼睛的模样,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蝴蝶停在花瓣上,脆弱又美丽。记忆突然翻涌上来:第一次见她时,她怯生生地站在画室门口,手里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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