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集: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2/3页)
带,手里的泥金折扇,还有他看她时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欲望,有欣赏,还有势在必得的自信。那样的男人,比武大郎强一百倍,一千倍。
如果……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能帮她摆脱武大郎,摆脱这个破院子,摆脱每天喝稀粥、穿粗布的日子,那该多好?她甚至恶毒地想,武大郎要是真被逼死了,倒省了她不少麻烦——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那个男人走,再也不用待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可一想到武松,她的心又沉了沉。武松虽然伤着了,但他毕竟是打虎英雄,性子刚烈,要是知道武大郎是被人逼死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个男人虽然有钱有势,但武松要是真闹起来,会不会有麻烦?
她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那个男人看起来那么有底气,肯定不怕武松。再说,武松现在自身难保,听说他撞在石狮上,伤得很重,连县衙的差事都告了假,哪还有精力管别人的事?
于是,她选择了冷眼旁观。每天看着武大郎蜷缩在灶房里,看着他偷偷抹眼泪,看着米缸里的米越来越少,她不仅不帮忙,还故意在他面前叹气,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再这样下去要饿死了”,一点点加重武大郎的心理压力。她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蜘蛛,织好了网,等着武大郎这只苍蝇自己撞进来,也等着那个“贵人”的下一步动作。
而厢房里的武松,虽然一直闭门不出,却把院子里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伤好了七八成,额角的伤口结了痂,痒痒的,像有小虫子在爬。他每天都会运功疗伤,盘腿坐在稻草堆上,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的气息——那股因“逍遥乐”残留的燥意已经基本散去,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握刀时的手不再发抖。
可他还是不想出门。一想到那天在赵府的遭遇,想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陌生女子的闺房里,想到那位赵小姐为他擦身换药的场景,他就觉得羞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甚至不敢去想那位小姐的名字,不敢去想赵府的方向,只能把自己关在厢房里,试图逃避。
但他终究是个细心的人,院子里的异常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武大郎不再日出而作,每天躲在灶房里,偶尔出来倒水,也是低着头,脚步匆匆,像只惊弓之鸟。以前,武大郎每天都会哼着小曲做炊饼,现在,灶房里很少有烟火气,偶尔飘出来的,也只是稀粥的味道。
他还听到过武大郎的哭声,很低,很压抑,从灶房里传出来,混着柴火的噼啪声,听得他心里发紧。他也看到过米缸里的米越来越少,看到过武大郎脚上的伤口,看到过他藏在门后的样子。
有一次,他忍不住走出厢房,拦住了正要躲回灶房的武大郎:“大哥,近日为何不出摊?可是身体不适?”
武大郎吓得浑身一哆嗦,像被针扎了一样,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摆着:“没……没事,二弟,我……我就是累了,想歇息两日,歇息两日就好了。”他的眼神飘来飘去,不敢看武松的眼睛,说完,就慌慌张张地钻进了灶房,关上了门,还插了门闩。
武松站在原地,眉头皱得紧紧的。他知道,大哥在撒谎。累了?大哥卖了十几年炊饼,从来没说过累;身体不适?大哥的脸色虽然差,但走路的样子不像生病。他的恐惧太明显了,眼底的血丝,攥紧衣角的手,躲闪的眼神,都在告诉武松,他遇到了大麻烦。
武松的心里升起疑云。大哥的麻烦,会不会和他有关?会不会是那天他发狂撞石狮的事,连累了大哥?还是……和潘金莲有关?他想起那天回家时,潘金莲看他的眼神,带着怀疑和探究,想起那天在潘金莲屋里喝的酒,想起那杯酒里的“逍遥乐”。
还有,他想起那天在赵府,那位赵小姐说他中了毒,是“逍遥乐”。那种毒是潘金莲下的吗?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是为了大哥,还是为了别的?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子里转,像一团乱麻。他知道,不能再逃避了,不能再把自己关在厢房里了。大哥的麻烦,他必须管;那天的真相,他必须查清楚。他决定,等明天天亮,就去街上看看,问问街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此时此刻,西门庆正躺在自家花园的软榻上,悠哉悠哉地喝着酒。
西门庆的花园很大,种满了牡丹,这个季节,牡丹开得正艳,红的、粉的、白的,一朵比一朵大,香气飘满了整个花园。软榻是用紫檀木做的,铺着一张整张的狐狸皮,毛茸茸的,坐上去很舒服。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壶酒,是从京城买来的佳酿,还有一碟精致的点心,是桂花糕,甜得很。
玳安站在软榻旁边,弓着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正眉飞色舞地汇报着武大郎的近况。
“大官人,您是不知道,那武大郎今天在北街可丢人了!”玳安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小的让那两个兄弟在他摊子前盯着,又让张屠户在旁边说他的炊饼不干净,结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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