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疫裂穹舱 (第2/3页)
腐臭的底舱走廊挤满佝偻的身影，熔火家族的硫磺烟雾从通风口嘶吼灌入。一名矿工撕烂蛛丝面罩，黑痰喷在舱门锈斑上：“去他妈的贵族灵剂！老子要新鲜空气！”怒吼被烟雾呛成剧咳，他摊开掌心——蛛网状黑斑正从指缝间悄然爬向手腕。
藤蔓咒网在二等舱走廊疯狂增殖，绞碎墙纸上的鎏金花纹。一名主妇用银勺猛敲偃甲狗的青铜脑壳，大饼从它腹腔的储物格弹射而出：“我丈夫付的钱够买十头深海巨鲸！就喂我们吃这玩意儿？”
偃甲狗的眼部晶石闪烁红光，机械音冰冷重复：「根据《防疫法典》第7条，食材配额已调整。」
孩童的哭声与风脉管道的尖啸共振成地狱合奏，角落里，流浪巫师用骨刀割开咒网，虎口的黑斑已蔓延至小臂。
头等舱的冰晶屏障内流淌着优雅夜曲，老伯爵的指尖划过舞女遮掩黑斑的珍珠手链：“艾莉森夫人说这病只传贱民……甜心，你的皮肤比灵剂还剔透。”舞女强笑着举杯，腕间黑斑正吞噬最后一寸完好的肌肤，「霜髓灵剂」的寒雾从她唇缝渗出，在杯沿凝成剧毒冰晶。
洛伦的脚步声在轮机舱的蒸汽轰鸣中消散，妹妹莉娅的航海日志在他怀中发烫。暗舱管道深处，乘务长艾薇拉将三等舱的血书塞进传音贝壳，浪涛声掩住了她的哽咽。
而观星台顶端，艾莉森正在琉璃牌上书写密报：「实验体充足，随时准备采集。」一只偃甲海鸥掠过她冷笑的唇角，朝着永寂诊舱的方向消失在夜色中。
……
元素盛宴厅的穹顶镶嵌着人造星云，水晶吊灯折射出奥伦提亚特有的冰蓝冷光。贵族们踩着圆舞曲的节拍旋转，鲸脂蜡烛的香气与「霜髓灵剂」的寒雾交织，仿佛瘟疫从未存在。
沈芳璃身穿「星骸低语」晚礼服在人群中如孤岛般醒目。星砂鲛绡裙摆流淌的深空蓝光斑，映得她左肩的夜枭胸针宛如活物振翅。她将蛛丝口罩分发给浪天冒险团众人，炼金手套的磷光随琴声由幽绿转为暗红：“别摘，病毒可能潜伏在飞沫里。”
“修好了！”角落里的塞琳猛地抬头，橘色双马尾沾满机油。她指尖的微型扳手“咔”地拧紧偃甲云雀的翅骨，黑蕾丝眼罩滑至颈间：“这破鸟的声纹传感器被艾莉森的毒藤腐蚀了……喂，守财奴！别用牙签剔海胆刺！”
宋子熙的金色豹纹领结歪斜，他叼着牙签咧嘴一笑：“本团长这是在锻炼舌功——等会儿要和邵嫣跳探戈呢！”话音未落，林瑶昔的红色高跟鞋已踹向他小腿：“探你个头！小陵子，手放哪儿呢？”
薛少陵僵成一座熔岩雕像，火焰纹礼服下的肌肉绷紧：“瑶、瑶昔……这舞步比锻造熔炉还难……”他左脚踩中林瑶昔的裙摆，耳坠的赤红流苏险些甩飞钢琴师的白假发。
“滚去和蒸汽管道跳吧！”林瑶昔气鼓鼓地推开他，却见一名贵族男子朝邵嫣躬身邀舞。
邵嫣的藏青礼服裙纹着隽龙密文，法典耳坠射出寒光：“阁下身上的腐海香水味，比黑斑病毒更令人作呕。”
宋子熙跃跃欲试：“要不本团长牺牲一下……”
“闭嘴。”邵嫣指尖弹出一枚符咒，将他按回座椅，“听沈医师的，别去人流里添乱。”
沈芳璃轻抚天体仪环扣，微型星图投出残影。两年前庆功宴的画面突然刺入脑海——慕云兮的灰发束成高马尾，军礼服上的星芒勋章灼痛她的眼。他牵起幽娜的手滑入舞池，冰蓝裙摆如月潮翻涌。
“抱歉，我……想邀请的人不是你。”记忆中的低语与此刻的圆舞曲重叠。
“沈施主？”裴邱的檀木佛珠轻叩桌面，将她拽回现实，“江兄何在？”
王昭林的工装礼服兜帽猛然掀起：“那个路痴！该不会在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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