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临床分析(下) (第3/3页)
些罪恶,确保你和我,都不会再犯。”
“博蒙特与弗莱彻说过:流行过的风尚还会再度流行。人们犯过的罪孽也必将再犯,但只要有你在,就可以不再重演。”
艾尔德里奇从未想象过主教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但他的大脑仿佛受到了圣典中的“神启”了一般,这一刻,神圣的意义再度降临到他的体内。
他不是空洞的、教会的罪证,不是一面痛苦的镜子,用来映照出他者的罪恶,而是一个背负起沉痛历史的主体,他要靠自己的存在来杜绝罪案的再次发生。
他依然痛苦,依然记着教会的恶,但那一切扭结的欲望都在西伦的话语中被重塑,注入了新的生命和活力。
而他的痛苦依然是痛苦,但那痛苦却莫名成为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和铁证。
他依然恨教会,但却使自己成为了防止罪恶再度发生的守门人。
西伦收回了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精神分析师是不用给咨询者注入新的意义的,只是剥开虚言和想象,让对方看清楚自己,自己走出来。
但他同时也是主教,出于私心,他必须要确保这个符文大师站在自己这一边,不能彻底对教会失去信心,因此他援引了历史唯物主义,将痛苦扭转为对“过往无辜死者”的责任和认领。
责任是痛苦的,但也是支撑人欲望和前行的意义。
这是西伦第一次这么做,确实冒了很大的风险,但他必须留住艾尔德里奇。
“施耐德找过我。”艾尔德里奇忽然说。
“谁?”西伦茫然地问。
“宣传部长,雷恩的顾问。”
“这样……他想把你拉到他那边去?”
“是的,他们找到了我的档案,知道我恨教会。”
西伦笑了笑:“所以之前你过来,是想找我告别吗?”
艾尔德里奇也笑了:“是有这个打算,但你是一个好教士,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
“那我有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吗?”西伦眨了眨眼。
“你简直不像个教徒。”艾尔德里奇笑道。
“这恐怕是你的最高评价了。”
“是啊,最高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