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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风衣携 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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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黑风衣携 749 (第2/3页)

怕她又像以前那样,用那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我,念叨着“瞎折腾,不务正业”,白白让她担心。

    王姐又往我工服兜里塞了袋热豆浆,塑料包装袋上还印着“营养早餐”的字样,烫得口袋布料都温温的。

    “你妈早上又打电话了,说你爸的腿好多了,能下地慢慢走两步了,让你别太惦记家里,顾好自己。”

    她的手指不经意蹭过我的手背,带着铁鏊子刚烙完饼的余温,那暖意直直透进心里,暖得人心里发颤。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脸上的笑容敛去几分

    “对了,刚才……有个穿黑风衣的人来问你,神神秘秘的,说找‘能看见金光的外卖员’。我没敢多说,只说你跑单去了。”

    “穿黑风衣?”

    我心里猛地一紧,早上那个电话瞬间浮上心头

    “长什么样?有没有说找我干什么?”

    “个子挺高,得有一米八多,裹得严严实实,戴着黑墨镜,连口罩都没摘,”

    王姐皱了皱眉,竹刷在旁边的油桶里蘸了蘸,刷在鏊子上发出沙沙声

    “说话怪怪的,声音又低又哑,问完话就转身往西街走了,脚步又快又轻,看着……不像什么好人。阿羽,你要是碰见了,离远点,别惹麻烦,听见没?”

    她语气里的担忧浓得化不开。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冰锥刺中。难道是早上打电话的人?

    十点的城隍庙之约,他怎么提前找来了?还找到了王姐这里?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我胡乱应了一声,把热豆浆揣进兜里,那温度此刻却像块烙铁。跨上电动车,拧紧把手,朝着老城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过易理阁时,那扇熟悉的、挂着藏蓝色粗布门帘的小店门紧闭着。

    门帘低低垂着,上面用暗线绣着的八个奇异符号在上午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八只沉默的眼睛,无声地提醒着我什么,看得人心里一阵阵发毛。

    可门帘紧闭,里面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动静,仿佛那老头从未存在过。

    城隍庙在老城区的尽头,香火鼎盛,门口挤满了卖香烛、纸钱和劣质小饰品的小摊,空气里弥漫着香烛和油炸食品混合的复杂气味。

    我到的时候,刚过九点半,庙前广场的石狮子旁边,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背对着我,静静站立。

    他个子确实高,风衣是那种过膝的款式,下摆快拖到地上,被微风吹得轻轻晃动,像一片移动的阴影。

    头发乌黑如墨,却在阳光直射下,泛出几缕不易察觉的灰白,像是许久未曾认真修剪过。他手里紧攥着个黑色皮夹,指节粗粝如老树的根,虎口处横着道浅白的疤,从食指根部一直延伸到虎口,边缘清晰,看着像有些年头的旧伤。

    “你就是陈羽?”

    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硬朗、棱角分明的下巴,嘴唇很薄,没什么血色,声音跟早上电话里一模一样,低沉沙哑,裹着一层砂纸般粗糙的质感

    “易理阁的先生让我来的。”

    我死死攥住电动车外卖箱的塑料把手,那坚硬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疼痛让我稍微清醒。

    装着铜镜和书的布包就藏在箱子的最底层,此刻,铜镜那熟悉的凉意正透过厚厚的帆布传过来,像一块冰,让我稍微冷静了点。

    “你找我干什么?”

    我盯着他墨镜上映出的自己有些变形的影子

    “老头说三日后联系我,今天才第二天,怎么提前了?”

    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尾音还是泄露了一丝紧绷。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仿佛没听见。只是动作利落地打开皮夹,从里面掏出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

    递过来时,我看见他挽起的袖口下,手腕上戴着一个款式古朴的银色镯子,上面刻着一串奇怪的数字——“749”,字迹很深,边缘锐利,像是用某种锋利的工具生生刻上去的,透着股冰冷的气息。

    “先生说,你身上的‘阴滞’散了大半,提前联系也无妨,”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胸口工服的位置,虽然隔着几层布料,我却觉得他那墨镜后的视线能穿透一切,牢牢锁住铜镜的所在

    “这张纸上是个地址,明天下午三点,准时去那里取东西。”

    语气不容置疑。

    我接过纸条,纸页粗糙得如同砂纸,摩擦着指腹。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力透纸背,写着“城郊废弃仓库区 3 号库”。

    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八卦符号,线条简洁,但跟易理阁门帘上那些繁复的图案,竟有七分神似。

    “取什么东西?跟铜镜有关吗?‘749’是什么意思?”

    我一连串追问,心像被猫抓挠着。

    可他已经干脆地转身要走,黑色的风衣下摆如夜幕般掠过布满灰尘的地面,带起一阵微小的冷风,只留下一句低沉得几乎被风吹散的话语:

    “到了就知道,别跟旁人说,包括你认识的那个……煎饼摊老板娘。”

    最后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749……到底是什么?”

    我捏着那张粗糙的纸条,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仿佛那纸片有千斤重。

    下午跑单时,这种感觉像跗骨之蛆,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

    送完一个高档小区的订单,刚把餐递给顾客转身走向电梯,眼角的余光便瞥见小区绿化带一棵粗大的香樟树后,一个穿黑风衣的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枝叶间;

    骑电动车路过便利店,想着买瓶冰可乐压压惊,刚进去拧开瓶盖的瞬间,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我猛然发现便利店明亮的玻璃门外,隔着几米远的人行道上,站着一个同样戴着墨镜的人,身形与早上的不同,更瘦削些,却同样身着那标志性的黑风衣,像一尊突兀的黑色雕像。

    我心里猛地一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迅速将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塞进工服最里面的口袋,仿佛那是块烧红的炭。

    跨上电动车,几乎将油门拧到底,疾驰向自己那个狭小的出租屋,后背的汗水早已将衣服浸透,湿冷地贴在皮肤上。

    回到出租屋,反手“咔哒”一声锁上门,插上插销,心还在怦怦直跳。把那个沉甸甸的布包摊在旧木桌上。

    拧亮台灯,昏黄柔和的光线洒在铜镜上,镜面边缘那层淡淡的银光似乎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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