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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8章 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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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8章 布鞋 (第2/3页)

年躯体里,早已换成了另一个灵魂。

    他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包括对生母那份深埋心底的孺慕,但他更是全新的革命者。

    他比谁都清楚,在1949年的一个剥削阶级家庭出身的干部,若与“家庭”有丝毫公开瓜葛,会带来何等毁灭性的后果。

    他不能相认,甚至不能流露一丝关切。

    相认,是政治自杀,更是将生母推向更深的火坑——她会立刻从“可以改造的旧社会受害者”,变成“妄图腐蚀革命干部的反革命家属”。

    新婚姻法颁布,提倡妇女解放。

    理论上,作为“妾”的王翠莲可以要求脱离陈家。

    但陈朝阳的心沉得更深。他太了解这个时代的底层了。

    一个年近五十、目不识丁、没有任何独立生存技能、顶着“剥削阶级家属”沉重帽子的女人,脱离那个虽已败落但至少能提供片瓦遮身的陈家偏院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是更露骨的歧视,是难以想象的生存压力,甚至可能被某些急于表现的人当作“反面典型”无情打压。

    口号里的“解放”,对她而言,可能意味着更彻底的孤立无援和悲惨境地。

    强行“解放”,未必是福。

    因此,他选择了沉默的关照。

    也是基于他对于陈氏最后的保护。

    他私下找到县妇女主任王秀琴,一个为数不多知道他和王翠莲关系的人。

    陈朝阳依旧记得一年前他的叮嘱:“王氏是旧社会的受害者,本身并无恶行。现在陈家败落,她生活肯定艰难。

    妇女工作要落到实处,对于这类真正需要帮助的旧式妇女,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请你在生活上给予适当关照。

    比如,分配缝补浆洗的活计时,可以优先考虑她,工钱要公道。如果有什么困难,及时向我汇报。”

    王秀琴是聪明人,但革命不能有私心,她刻意把这份关注打上了工作的标签,只是回应:“陈书记放心,妇女工作就是要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姐妹。

    翠莲同志的情况,我会特别留意,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尽量给她一些生计上的方便。”

    这一年多来,王秀琴确实履行了承诺。

    她以关心困难妇女的名义,常去陈家偏院走动,给王氏带一些针线活计,工钱给得足,偶尔还会“顺路”带点棉布。

    王氏虽然沉默寡言,但每次王秀琴来,眼神里总会透出一丝感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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